电视剧里,炮火连天,剧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江边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在看这部抗日剧《老少爷们打鬼子》。比剧情更精彩的,是目前张富功家的大戏。张小花被老爹的态度激怒了,红着眼睛吼一通。“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好心好意来劝你,你反过来倒打一耙,难怪家里家外不被待见!”
张小花冲张富功喊道。张富功的脸都扭曲了,好啊,老的小的,你们娘俩都看不起我是吧?他攥紧拳头,砰一声擂在箱子上,那樟木箱子咔嚓一声裂了。别误会,不是他武功盖世,实际上那樟木箱子有些年头了,早就有裂纹。他的拳头,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父亲可怕的样子,终于让张小花意识到他状态不对,下意识地往门口跑去。唰!张富功忽然变得比猴子还灵活,他一步超过女儿,挡在门口,撸起袖子,扬起巴掌,狠狠抽了下去。“你个小x养的,也敢来对你老子指手画脚了!”
他一边打一边骂。这一巴掌,直接把张小花扇得脖子咔嚓响了一声,顿时头晕眼花,脖筋酸疼,半边脸,更是又肿又红。她惊愕地捂着脸,瞪着张富功,眼前的父亲根本就是个疯子。张小花不敢再大吼,她低头使劲往前冲。可张富功虽然已经四五十岁,到底是个男人,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狠狠往里边一带,将其推倒在沙发里。“今天老子要教你怎么尊重你爹!”
从沙发扶手上挂着的长裤里,抽出皮带,张富功对准女儿,劈头盖脸打了下去。噼里啪啦!这一顿抽,完全不顾皮带带金属头的那一段正狠狠打在女儿身上,也根本看不到女儿身上一道道血红的印子,此时的他,被疯狂迷了双眼。打不过老婆,我就打女儿,反正是我生的女儿,打死你们也不能拿我怎样!这就是张富功此刻的疯狂想法,他更是把这个想法彻底付诸行动。皮带、拳脚、辱骂,他无所不用其极。张小花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屈辱。但是暴雨般的殴打,令她吓破了胆,只剩下哭喊。终于,女儿的哭喊引来了苗菊花的注意。她顶着一头泡沫,从淋浴房出来。站在院子里,苗菊花听到女儿的嚎哭,心里顿时发毛起来。她扑到门上,使劲拍门,可是张富功已经把门拴死,她压根就进不去。“天杀的,张富功你个畜生,开门啊!”
她使劲拍门,巴掌都拍红了,“救命啊,来人啊!”
苗菊花在院子里几乎喊破嗓子,奈何她家实在是离其他人太远了,根本没人听得到。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哦,还有一个人,此时正甩着手,摇头晃脑哼着小曲儿,从她家附近的小路上经过。这人,便是江小虎。江小虎晚上去地里看三七生长状况,顺便给苗们浇点水。路经张富功家,他就听到那家院子里,简直在上演全武行。“哎?这不是张富功家嘛?嘿嘿,这老杂毛也有今天!”
江小虎起初是以为张富功两口子在打架,原因么,众所周知。这两天江小虎也听说了,村里风言风语厉害的很呢。不过,他自从得了山河图,感官敏锐程度令人惊讶。再仔细一听,不得了,苗菊花母老虎般的粗嗓门里,还夹着张小花的声音啊!这动静,越听越不像是两口子吵架,要出人命哦。江小虎跑过去拍门,可此时苗菊花早就乱了阵脚哪还顾得上开门?再说了,她也听不见啊,屋子里打得简直就跟杀猪似的。江小虎拍不开门,索性从院墙外,蹭蹭爬上去,跳进院子来。苗菊花顶着一头泡沫,穿着单薄的衣衫,早都被洗澡水和汗水打湿,不忍卒读。江小虎也不稀的看她,直接冲堂屋冲过去。推门推不开,他索性拿脚踹。而苗菊花见院子里忽然多个人,给吓一跳。尤其是这人还是她不喜欢的江小虎,更是又气又怕。但是,她脑筋还是比较活络的。意识到,江小虎这是来帮忙咧,也就跟着冲进屋子里。屋内,张富功把女儿压在沙发里,单膝跪在她身上,卡着她脖子,拿皮带使劲抽打。“我弄死你个小x养的,小卖x的!”
他真是什么难听说什么,简直把女儿骂得比妓女都不如。别说苗菊花是她亲娘,就连江小虎这个外人,也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苗菊花嗷一声怒吼,扑上去撕吧丈夫:“你个天杀的,莫非这不是你女儿啊!”
她不上来还好,一听到她的声音,打红了眼的张富功嘶吼道:“你个臭表子,还好意思说,谁知道这是谁的种!”
他一扬胳膊,把老婆掀翻,还回头要铲耳光。岂知他一转身,却看到一张令他又怕又恨的脸孔。“江小虎?你怎么在这里?”
他愣了一下,心头的怒火倏地灭了。怒火灭掉之后,张富功也冷静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口鼻流血,目中带恨的女儿,再看看倒在地上的老婆,懵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江小虎冷笑着说:“张富功,你真是越来越本事了啊!现在打女人打上瘾,家暴一家人啊?你知不知道,就算是自己的老婆女儿,也不能随便动手?你今晚已经犯罪了懂吗?我随时可以报警!”
他拿出手机,在手里转着,准备拨打报警电话。张富功被他的话语吓到,结结巴巴说不上什么来。他从沙发上跳下来,脚趾头还崴到了,抽筋似的疼着。一瘸一拐走到床边坐定,张富功忽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地转身,指着江小虎道:“你怎么到我家来了?谁让你进来的?你这是私闯民宅懂吗?”
江小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反将一军,不慌不忙伸手拉起张小花。可怜的女孩,被自己的亲爹打的遍体鳞伤。江小虎心神一转,钻进山河图,取了点治疗外伤的草药。在山河图里咀嚼出草汁来,才带出山河图。“你倒是说话啊,我要报警啦!”
张富功得理不饶人,反咬一口,“你对我闺女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