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芷言的诛心之语,叶行昊面如土色,本来英俊的脸庞也变得扭曲起来,近乎野兽般的狰狞,用低吼般的嗓音来为自己尽力辩驳,虽然他也知道这么做其实只不是徒劳无味的挣扎,不由显得有些色厉内荏。“这不可能······张小姐,虽然我很尊重你,可你这样污蔑拉玛努贾姆·森大师,污蔑我们公司,污蔑我们叶家,难道你就不怕要付法律责任的么?”
面对对叶行昊的低吼和威胁,张芷言视若无睹,面色不改的继续说道:“去年中秋的时候,宇叔叔公司请来了英国皇室首席珠宝设计大师,为他们公司设计珠宝款式,我当时就在场,并与那位设计大师进行了设计理念的交流,然后我们一起设计出一款全新的珠宝款式,虽然那款款式只是无意之作,宇叔叔公司最后也没有采纳,但当天确实是有很多人在场做了见证,也就是说,我就是这款珠宝的设计者之一。”
叶行昊冷汗涔涔湿透了背后衣衫,张口欲言却又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发出莫名的呜呜声。彼时秦宇再次站出来,接过张芷言的话头为她证实,沉声道:“不错,可以为这件事作证的人有很多,只需要将当时在场的人找来对质,自然可以水落石出。至于我当时没有采纳那款款式的原因,是因为目前国内的消费水平,还远远没有达到这款珠宝设计理念的水平,所以权衡再三后,我选择放弃。不过尽管如此,这款款式的所有权却为我们公司所有。所以,叶先生,你们公司侵权了,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秦宇停顿下来,目光凌厉如刀剑般落在叶行昊身上,杀机凌然:“还有就是,叶老板,你们叶家算得了什么?”
叶行昊脑中轰然,为自己的慌不择言感到悔恨不已。是啊,叶家算的了什么?在张家和秦宇面前,叶家什么也算不了!而他叶行昊竟然还不自量力的想要拿叶家来施压,难道不是可笑、可悲和无知嘛,更何况张森旭就在这里,叶行昊甚至已经感觉到张森旭对自己的凛然之意。经过张芷言和秦宇的连番的轰击,叶行昊已经彻底崩溃,面如土色,更是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今天叶行昊本来是怀着美好幻想和殷切期待,所以才厚着脸皮来到了这场聚会,可现在,他却感觉好像所有人都在可以针对他一样,都在铆足了劲的在他脸上抽打耳光,而且还是几个人轮番上阵的接连抽打,甚至一个比一个打的响亮。最可气的是,他们最后还齐齐的用力把他最后的的尊严和骄傲扔在地上践踏,这对他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可是,他今天明明是来示好的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叶行昊实在想不通,对他来说这一切都很难想通。只见他忽然有气无力的瘫坐到座位上,愣愣的出了神,仿佛一个目光浑浊的行将就木之人,或许是现实的连番打击让他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再无精神来为自己辩驳,而他的美好幻想也早就化作泡影破碎。彼时的叶行昊看起来颇为狼狈,汗水打湿了他本来整齐的头发,还滴落到名贵的西装上,打湿一大片,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躯不停的隐隐抖动,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事情一样。他的确是遇到了恐怖的事情,因为此时,在座的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像是恶魔一样,都仿佛要张扬舞爪的吃掉他,将他大卸八块。如果秦宇真的就今天的事情走法律途径,那么他们叶家无疑必将受到巨大损失,甚至远比一年前的损失还要大厨很多倍。虽然他们也可以花钱从中斡旋,甚至再次直接上门负荆请罪,但对叶行昊来说,就算这件事可以平息,但家族绝对不会再为他埋单,更不会将他姑息,而他华西地区总负责人的职位也很有可能因此而丢掉,并且对他以后竞争家族继承人的影响也是极位不利。忽然,叶行昊想到了林熙,对,就是林熙!如果不是他,自己那天根本不会说出要送张芷言绿松石的话,更不会来到这里自取其辱,他又看到张芷言正在和林熙说笑,心中更是怨毒,如蛇如蝎的目光死死将林熙锁定,似乎要将这个人死死记在心中,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那此时叶行昊的目光早就将林熙千刀万剐了。但可惜的是,目光并不能杀人。如叶行昊这种生长在大家族的中富家少爷,从小又没有受到严厉的教育,处处自以为是,以自我为中心,自然不会以为这件事是自己错,更不会去反省自己,反而习惯性的找一个人来推卸自己的责任,而在座的都是一方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只有林熙是个无名小子,他不恨林熙还能去恨谁。他还敢恨谁?可他却没有想想,如果不是他弄虚作假,有意炫耀,何苦落到如今地步,而且李鬼遇李逵的概率本来就不大,却偏偏被他撞上了。若真的要怪,就怪他进来出门没看老黄历,走了霉运不宜出行吧。就在叶行昊瘫坐的时候,一直将好戏收入眼底的林熙却突然笑了出来:“两位老先生,其实晚辈今天除了佛像外,还带了一个物件国来,还想请两位帮忙掌眼。”
听到林熙说还有物件,陈鹤似乎早有准备,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于惊讶或者好奇,反而饶有兴趣的看向林熙身旁的那个锦盒,颇为期待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物件能让林熙压到最后才拿出来。要知道今天林熙可是已经给了他不少的惊喜,他心想着,林熙还会不会再次带来什么让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拿出来看看吧,你小子倒还真是沉得住气,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入不了我们的眼,中午饭可得你请,浪费时间也是付出代价的,老张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