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小龙虾和烤串被送了上来,虞青茗早就迫不及待,要不是在外面不方便,估计她早就手脚并用了,只见她左手剥小龙虾,右手啃烤串,夸张吃相堪称是风卷残云,把林熙看得一愣一愣的。好在相处这么久,林熙早已经习惯了虞青茗的吃相,抽空有时间了,他还帮虞青茗擦拭腮帮子上的油腻。不得不说,就虞青茗这幅吃相,是真的很好养活。“小朋友,旁边都没座了,能否让老夫借个座?”
刚把剥好的小龙虾送给虞青茗,林熙正要拿纸巾擦手,耳边却突然响起苍老的声音,他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前站着个精神饱满的老人。老人虽然上了年纪,满头银发尽显老态,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而且浑身上下都流露着不怒自威,隐约还有杀气弥漫。林熙猜测,想必老人年轻的时候,肯定上过战场亲手杀敌,否则绝不会有这样的气势。只是他很疑惑,老人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来夜宵摊这种地方,还没有家人陪同,要是吃坏了身体怎么办?但也不得不说,老人真是人老心不老!“老先生,您请坐吧!”
看了下周围,这会正是夜宵摊最火爆的时候,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入客人,座位却供不应求,周围早就坐满了人,就林熙这里还有空位。看林熙答应了,老人也不再客气,大马金刀的在对面坐下,然后看了眼吃相不雅的虞青茗,发出豪爽笑声:“那老夫就不客气啦,要不这样吧,老夫也不白占你的座,你这顿断老夫请的怎么样?”
“多谢老先生好意,不过请就算了吧,因为我们这儿,胖老板已经请了······”对于老人的好意,林熙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他们这顿的确被胖老板包了,毕竟他们是吃把晚餐,可不就是被包了嘛。虽然被林熙拒绝了好意,但老人也没有说什么,他和林熙萍水相逢,好意也不过是客套,林熙不接受他的好意,反倒他也乐得轻松。没多会时间,老人点的烧烤上来了,吃的都是清淡素材,唯独那瓶酒是二锅头,六十度的烈酒,真能吃穿肠刮肚。这不他刚灌了两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青筋毕露。“老先生,请恕我冒昧,您老以前应该当过兵吧?”
看靠人咳得厉害,以及不经意间流露的萧索,仿佛已经风烛残年,林熙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于心不忍,竟然主动跟老人答话。“小朋友,你这眼光倒是不错嘛,要不你也来点?”
老人倒是好说话,不无称赞林熙的眼光,又或许是对了他的胃口,还拿起手里的二锅头晃了晃,示意林熙要不要来点。而林熙虽然不怕喝酒,但自从上次喝醉以后,跟虞青茗发生了那些荒唐事,他从此以后下定决心,若非必要绝不喝酒,因为酒后乱性真的太可怕了。就连他刚才要的两瓶啤酒,都是专门给虞青茗准备的,而他自己却滴酒未沾。“老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太不会喝酒,怕是难以从命了,不过这二锅头太烈了,您还是少喝点为好,免得伤了身体······”婉拒老人的好意后,林熙终于忍不住提醒,因为他发现老人每喝两口,都会剧烈咳嗽,肺音也有些不对,再看老人满脸通红的样子,林熙猜他肯定有病在身,而且还不是小病。“你都看出来了?小朋友眼力真是不错嘛!我这身体是有点毛病了,我自己心里也有数,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老夫当然要尽兴才行,咳咳······”老人真没想到,林熙竟还有这份眼力,仅从他喝了两口二锅头,就能看出他被病魔缠身,光是这份眼力,可比那些只会用仪器的专家强多了。然而下一刻,他又拿起二锅头狠狠灌了两口,再次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连肝胆都能咳出来。“老先生,身体是您自己的,还是少贪杯为好,我看您这病应该有些年头了吧,听肺音应该是老病根了,想必是年轻时候伤了肺部,导致肺气郁结对么?”
林熙猜的不错,老人这的确是几十年的病根了,当年在战场上,因为后方补给不足,导致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只能穿着薄衫跟敌人战斗,从此留下了这个病根。那时候他才十五岁,如今五十年过去,他已不再是当年的小战士,可这个病根,却跟了他一辈子,直到现在都还折磨着他。林熙能看出他被病痛缠身,已然足以让老人意外,现在竟还能看出他肺气不通,更让老人感到惊讶,忍不住疑惑道:“小朋友,你还能看出老夫肺气不通?”
林熙没有隐瞒,直言不讳道:“不瞒老先生,我曾学过点皮毛医术,您这个病是老病根了,还是少喝酒的好,否则时间久了,身体会吃不消的······”却没想到,林熙话音还没落下,老人又狠狠灌了两口二锅头,再次咳得满脸通红,脑门上根根血管暴露,真让人担心会不会血管爆裂。许久之后,老人缓过劲来,面露不满道:“老夫这辈子,就这么个喜好,要不让老夫喝酒,还不如死了算了,咳咳······”像老人这种性格,林熙不是没有见到过,说的好听点叫豪爽,不好听就好做倔性,要想不让他喝酒,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不过林熙该劝的都劝了,至于老人听不听,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虽然林熙也有把握治好这个顽疾,可他跟老人萍水相逢,还没到见面坐一起,就要帮人治病的地步。他可不是哪里的烂好人!“小妞,老子这里的串呢,怎么这么久还没端上来,你还要让老子等多久······”随着时间流逝,虞青茗总算吃了个肚皮滚圆儿,然后满足的摸了摸嘴巴,准备招呼林熙准备跑路,好把霸王餐吃到底。却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传来嚣张的叫骂声,而且还夹杂着污言秽语,让人忍不住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