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同缓缓掀开牌面,却整个人都愣住了。在他的目光深处,流露着难以置信,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阴晴不定,甚至可以用诡异来形容。下一刻,梁先生的笑容也凝固,他从叶方同的表情中,看出了不同寻常,尽管今晚这场赌局,可以迷惑其他人的眼睛。可他作为赌局当事人。却始终都保持清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林煕不仅有反败为胜的机会,而且机会并不渺茫。所有剩下的牌面中,还有三张3的牌面,甚至拿到3的概率,远比拿到K的概率大很多。以至于梁先生猜测,难道真的中计了?作为专业的荷官,叶方同的专业素质过硬,尽管牌面让他很惊讶,却也只愣了几秒钟,很快就反应过来,并将牌面当众掀开,推送到林煕面前。那些正在高兴的,在庆贺的大人物们,也都下意识的看向赌桌,似乎要给林煕判处死刑,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原来只是黑桃三而已,看来我们赢定了!”
场外观看赌局的大人物中,有个年逾六旬的红脸老者,别他看年级这么大,却是人老心不老,甚至比年轻人还跳脱。当他看见林煕的牌面被发下,顿时下意识的欢呼起来,可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不对劲,因为身旁的那些老伙计,笑容全都僵硬在脸上,只是呆呆的看着赌桌。恍惚间,他匆忙回过神来,再次向赌桌上看去,几乎在刹那间,他的欢呼声停止了,笑容也凝固在脸色。就连红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无血,足可见他的内心波动。黑桃3,林煕是黑桃3!虽然没有拿到K,可他却拿到了福尔豪斯!所有人都知道,福尔豪斯的牌面,要稳稳大过三条A,而且在两者之间,还跨越着好几个级别。也就是说,林煕不仅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应该这样啊······”老者不敢相信,嘴里不停地呢喃,他像是得了失心疯,反复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忽然惨笑起来,怎么变故来的如此突然,不是说梁先生稳赢么,怎么结局就变了呢?而且还变成这个,让他们无法接受,也没有理由接受,更没有准备的结局。仿佛先前所有的庆贺、所有的兴奋和高兴,都变成了自掘的坟墓,要把他们所有人埋葬进去。用句古话说,这就叫做乐极生悲,大喜之后必有大悲,现实总喜欢开玩笑,喜欢把庆贺者大落尘埃,把他们从天堂贬到地狱。“熙哥,你这个福尔豪斯,应该比三条A大吧······”林煕身后的安尤勇,对赌博不是很了解,但看见其他人的反应,听到他们的低喃,顿时忍不住心中激动,但为了确保万一,还是要找林煕问清楚。“是稍微大点,大的不很多······”听见安尤勇的话,林煕轻微点了点头,语气也颇为矜持,可在他的目光里,却全都是异样的玩味。他看着场外那些人,再看着对面的梁先生,把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那叫一个畅快。因为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杀人诛心莫过于此。大喜之后的大悲,更能够令人崩溃,这也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区区十亿资金算什么,一蹶不振的惨败回忆,才能让他们铭记终身。“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您先前说的话,怕是不能实现了,不过我还是很期待,有机会继续做您的对手,也感谢您的承让······”不理会安尤勇的激动,林煕得意的站起来,然后微笑面对梁先生,并解除对他左耳的控制。毕竟控制这么长时间,林煕的身体负荷实在太大,如果继续控制下去,只怕得虚脱不可。在这个瞬间,梁先生的听力恢复了,他忘记了眼前的惨败,并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煕,因为在他脑海深处,突然闪过某个念头。可能他失去听力,都是林煕导致的,否则怎会如此凑巧,赌局结果刚才出来,他的听力就恢复了?梁先生难以置信,不知林煕用得什么办法,竟能控制他的左耳,以至于完全失去听力,这简直非人力所能及,已经到鬼神之术的范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今天输得不愿望,不过我有疑惑未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告诉我么······”梁先生心有不甘,他非要弄明白不可,否则赌局输了事小,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才会让人笑掉大牙。甚至很有可能,这会成为他人生当中,永远都抹不去的阴影,成为终身的遗憾。却没想到,林煕不仅不为所动,反而露出惊讶之色:“梁先生,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梁先生愣了愣,似乎林煕真不知道,难道真是他想多了?他还想说什么,却突然被人蛮横打断:“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你作弊,你肯定出千了!你明明说过的,你是在偷鸡诈牌,怎么可能是福尔豪斯······”亮出底牌的瞬间,要说对谁的打击最大,肯定是佩德罗伯爵无疑,他筹划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心血,为的就是赢得赌局胜利。可是现在,他不仅没有赢得胜利,还输掉了10亿资金,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如何能能接受?他从未遭受如此挫败,而且还是挫败在年轻人手里,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这种瞬间从天堂,眨眼到地狱的感觉,几乎让他崩溃了,整个人像疯了似的,从场外跑过来指着林煕,大声叱责他作弊。“我作弊、我出千?请问伯爵先生,我似乎并没有公开过,我拿到的牌面不是福尔豪斯吧?既然我没有公开,你凭什么说我在偷鸡······”“而且我可以警告你,如果你不收回这句话,就别怪我告你诽谤,追究你的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