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小子就不客气了,刚才吴神医的巫术,的确让我大为观之,若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巫术,倒也不失为奇观······”“可是不管怎么看,我都觉得刚才的巫术,里面存在许多的猫腻,如果大家相信,可以往这边看······”事到如今,林煕也不愿纠缠,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也对巫神医抱有希望,觉得就算有些水分,也应该有点真才实学才对。可他却没有想到,巫神医这个所谓的神医,纯粹就是江湖骗子。性质更恶劣的是,他不仅欺骗所有人,还将人命视为玩笑,如果真如他所说,要等半个月以后,路平老人才会痊愈。真要到那个时候,路平老人早已成为一滩脓水,甚至比这个还要可怕。倒不是说,林煕是见义勇为,也不说他打抱不平,只是不忍看路平老人,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这也是人之本性。彼时,林煕指向旁边的油锅,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众人却露出疑惑之色,那只是一锅清油而已,并没有特殊纸抽,更不知他要表达什么。“请问柳长老,您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到感觉异常,或者闻到什么气味······”柳长老看着油锅,忍不住抖了抖白眉,认真回想了片刻,却没有任何记忆。先前他们进来的时候,吴神医已经提前做好准备,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而他想不起来,却还有别人能记起,失声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好想闻到有醋酸味······”此言一出,立即有人附和道:“我也闻到了,只是跟我平常吃的醋,似乎有些不一样,可是这有什么问题么······”只要有人发现异常,就证明林煕判断的没错,他为众人解惑道:“没错,就是醋酸味儿!为什么会有醋酸味呢?好像这座吊脚楼里,并没有醋吧······”林煕的话引人入胜,让所有人开始思考,这个醋酸味是怎么来的?正当众人陷入沉思,苦苦思索的时候,林煕又再次公布答案:“其实答案很简单,你们闻到的醋酸味,全都来自这个油锅······”听见林煕的话,顿时有人惊呼,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这只是一锅清油,怎么会有醋呢······”“如果里面真有醋,我们怎么可能看不见,就算看不见也应该浮起来才对啊,你这说法太牵强了······”对于众人的疑惑,林煕倒是很有耐心,解释道:“这就是吴神医的高明之处,因为他用的醋,并不是我们常见保宁醋,而是无色的白醋······”“白醋?!”
林煕继续道:“不错,就是白醋!按理来说,就算他用白醋,油醋也很难想溶,可实际却不然······”“只要方法得当,先在锅底倒一层白醋,然后在上面倒一层油,醋就会存在锅底下,油自然会浮在表面上,如果不仔细看,将很难看出端倪来······”“如果你们不信,可以把这锅油倒出来,或者用根长棍搅拌两下,自然能见分晓······”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好辩驳的,柳长老当即叫人,将油锅搅拌开来,开始还没发现什么,可是搅拌到后面,就出现互不相溶的状态,醋酸味也会挥发出来,充斥着整座吊脚楼。见到此情此景,就已经足以证明,林煕的确没有说谎。与此同时,被林煕戳穿阴谋的巫神医,终于惊慌道:“在油锅里面放醋,乃是我巫术的秘法,这又能说明什么!你莫要张冠李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许是觉得有道理,其他人纷纷附和,就像吴神医所说,即便他在油锅里放白醋,那又能说明人什么?最多只能说明,他的确这么做了,却还是不能证明,他的巫术是假的。然而林煕早有预料,又不慌不忙的说道:“如果只在油锅里放醋,的确不能说明什么,可是我如果告诉大家,从他点燃黄纸那刻起,所有的巫术都是障眼法,你们会信么······”这一次,不仅是巫神医震惊,脑门上冷汗淋漓,就连在场的其他人,也全都不敢相信,甚至连义愤填膺的老三,都显得不明所以。因为林煕说得这些,他也全部都不知道。尤其是巫神医,更是满目猩红的喘着粗气,盯着林煕咬牙切齿道:“小后生,你莫要血口喷人,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否则别怪老夫出去后,跟你上法庭打官司······”不难看出,巫神医已经气急败坏,甚至不乏威胁之意,他跟巫山县政府,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真跟林煕打官司,只怕林煕必输无疑。当然,这里还有个前提,那就是林煕是普通人,可林煕是普通人吗?他并不是!面对吴神医的威胁,林煕直接置若罔闻,反倒转身看向老三,吩咐道:“是不是血口喷人,自然会有分晓,老三你去找点明矾,还有磷粉过来,我让大家亲眼看看,巫神医所谓的巫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见林煕的话,老三顿时愣住了,颇为为难道:“老大,你现在就要?有点不方便吧······”诚如老三所说,现在都这么晚了,大多寨民都已经休息,他去哪里找明矾和磷粉?就算是大白天,他挨家挨户的去寻找,或许能找来明矾,毕竟那是家家必备的食材,可是磷粉这个东西,谁没事会买它?就算找遍整个苗寨,也未必能找得出来。对于老三的为难,林煕自是心知肚明,却不以为意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当是我们借的,以后再还他就是了······”“况且这两样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想巫神医不会拒绝的······”经林煕的提醒,老三顿时恍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