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林煕问阿柱道:“阿柱,那人也是你们苗寨的么?怎么会那样凶恶,跟个杀人犯似的······”“阿熙哥,他的确是我们苗寨的,但也不是我们苗寨的,怎么跟你说呢?他应该是我们苗寨的女婿······”“你到这边来,我慢慢说给你听······”虽说那人已被大黑狗支付,但却明显可以看出,阿柱对他的惧怕,既是惧怕那人的面孔,也是惧怕那人的来历。他把林煕拉倒远处,足足避开三十多米远,才把那人来历娓娓道来。原来那人名叫刘芳林,原本并不是苗寨的人,年轻时候长相也过得去,那是在十几年前,路平老人的女儿刚满二十五岁,出苗寨去城里购买生活用品,不小心跟刘芳林认识,从此坠入了爱河,且对他死心塌地。本来那个时候,无论路平老人还是柳长老,都不同意这门婚事,都觉得刘芳林这个人,实在不怎么靠谱。可是路平老人的女人,就是死活非他不嫁,甚至还用性命做威胁。最后无奈之下,路平老人只好答应这门婚事,刘芳林也因此进了苗寨,成为苗寨的女婿,可是从那以后,他的本性也暴露出来,对路平老人的女儿,可谓是非打即骂。路平老人被气得不轻,逼迫让他们离婚,并要将其逐出苗寨。可怪就怪在,路平老人的女儿,竟然对刘芳林处处维护,甚至不惜忤逆路平老人,最后搬到了这里老,跟苗寨划清了接线。路平老人也因此,成为鳏寡独居之人。此后不久,路平老人的女儿,因为得了某种恶病,加上刘芳林的打骂,很快重病不起,最后一命呜呼了。路平老人痛失爱女,明明都一把年纪了,还拿着菜刀追杀刘芳林,刘芳林因此逃出苗寨,一晃过去了十几年。就在所有人以为,刘芳林跟苗寨再没有瓜葛,甚至都不记得此人时,却不料两个月以前,他又大摇大摆的回了苗寨。不过他这次回来,却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谁也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且他回来以后,没有在苗寨多逗留,而是直接来了这里,将附近封锁起来,沦为他的禁地,成天拿着刀枪守在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柳长老和路平老人,因此来过这里很多次,却都被他蛮横轰走。加上他那嚣张劲,以至于渐渐的,苗寨对他避而远之,苗寨里的孩子们,更恐惧他的面孔,觉得他是活生生的恶鬼,甚至做梦都会被吓醒。知道其中缘由后,林煕才发现刘芳林此人,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奇葩,甚至无法用言语形容。阿柱也拉了拉林煕,担心真出什么事,小声劝道:“阿熙哥,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被他封路了,我们上不去的······”“而且这后面的路,大多都找不到了,等明天有时间了,我带你们走别的路上去,那条路比这里隐蔽,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只是绕的有点远······”听见阿柱的话,林煕沉吟了片刻,觉得是有点道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进山找苏旻,而不是来跟人发生冲突,更不是来喊打喊杀的。最为关键是,遇上这样的疯子,他也真的很无奈。有了定夺后,林煕走到邓小雨身边,小声说道:“小雨,就放过他这次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邓小雨不置可否,缓缓把猎枪收了回来,却就在这个瞬间,她又突然出手,把猎枪顶住刘芳林的太阳穴,俏皮道:“砰······”“杀人了,杀人了啊,救命啊······”邓小雨这一下,可把刘芳林吓得不轻,扯着嗓子干嚎起来,声音在山林中流转,惊起了不知多少飞鸟。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邓小雨不在身边,压在他身上的大黑狗,也已不知了去向。他惊魂未定的向远处望去,只见在山间的小路上,林煕他们只剩下背影,逐渐消失不见。刘芳林狼狈的爬起来,连身体都没有站直,也顾不得其他许多,赶紧往回跑去,可他却没进小破屋,而是继续往山顶跑去,直至最后消失在丛林中。······林煕他们来的时候,大概用了两个多小时,回去的时候时间更多,约莫花了三个多月消失,尤其是从那条天梯爬回去,更是累得气喘吁吁。甚至爬到一半时,他还觉得眼前发晕,差点栽倒了过去,好在他坚持下来,终于回到青龙山上那处宽阔的平台。此时已经六点多钟,正值夕阳落山的时候,血红的夕阳挥洒光芒,为群山笼上一层薄纱,缥缈朦胧的云雾流淌,仿佛置身于火红世界。那远处天边的云霞,如同瑰丽的画景,简直美不胜收。“林大哥,你们回来了啊,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苏旻哥······”看见林煕他们回来,早已等候多时的薛琳,赶紧丢开工具跑了过来,关切询问情况如何?秋月姐和宁仁建,也都走了过来,但看林煕他们身后,并没有其他人,难免心中有些失落。林煕也没有隐瞒,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全告诉给他们知道,并说好明天早上,再从别的路上山看看。秋月姐他们,虽然心急如焚,但除此之外再没有办法,就只好答应了下来。正好现在时间不早,林煕他们决定返回苗寨,加上今天累的不轻,晚上得好好休息,明天才能恢复过来。只是奔波了太久,又爬了太久的天梯,累得林煕早就没力气,所以觉得休息下再回去。却在这个时候,林煕看见宁仁建,正在用洛阳铲挖坑,但是他用的洛阳铲,却跟林煕中午见得,有些地方不大相同。林煕忍不住好奇,问道:“苏兄弟,你这个洛阳铲,怎么不太一样啊······”说话间,宁仁建把手中的洛阳铲,从泥土里面提了上来,林煕再仔细打量,除了尾上的长杆外,末尾的铲子大约40cm长,直径约20cm左右,底部呈现钝形。这种洛阳铲,林煕还是头次见到。“林大哥,虽然说众所周知,洛阳铲是勘测的工具,但是在洛阳铲里面,也分为很多类型······”“比如我手里这个,专业名称叫做重铲,专门用来探测秦汉古墓,秋月姐那里的叫砖铲,专门用于打碎石块和砖瓦······”“还有其他各种类型的铲头,我也就不一一说了,等你以后考进我们专业,再慢慢了解也不迟······”宁仁建倒是好说话,反正在这里只是做样子,趁机偷懒休息会儿,也是无关紧要的,他细心给林煕做出去解释,并将手中的重铲递过去,让林煕好好感受。林煕接过来后,仔细打量了半晌,发现在重铲的头部,里面全是内旋的空心螺纹,应该是用来加固木杆的。又因为便于携带,铲头被设计成可以随意拆卸,就连铲头上的木杆,也全是特别定制的,一般是用上好的白蜡杆。这种白蜡杆,不仅韧性极强,且重量比较轻,再经过特别制作,随意弯曲也不会曲折,还能减少使用时的负担。说话间,太阳已经完全落山,阿柱过来提醒林煕,是时候该回去了,要是再不回去,等会天黑了要走夜路,他们没有照明工具,夜路可是不好走。林煕从善而流,跟秋月姐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带着阿柱和大黑狗,以及邓小雨往回走去。却在这个时候,薛琳伸手把他拦下,坏笑道:“林大哥,以后你成了我爷爷的学生,那你是不是要叫我学姐啊······”“你可不可以叫那个熊孩子,以后不要再叫我大姐了,要叫我小姐姐才对,不然会乱了辈分的,我可是他的长辈······”听见薛琳的话,林煕顿时无语,虽然他很有信心,肯定能过考试顺利,拜入薛教授门下,可这不是还没拜嘛,甚至连人都没见到,薛琳就急着做他学姐,可真是猴急猴急的。更何况,就算他拜入薛教授门下,可他跟阿柱的关系,也只是论年龄大小,并没有任何权利,让阿柱去叫别人什么?这丫头对付不了阿柱,就跑来他这里走后门,真是打的好主意。“雪琳,不是我不帮你,其实我来苗寨这里,是为了参加我兄弟的婚礼,哪有资格去管教阿柱?你要真想让他改口,还得自己去找他谈谈······”“不信你想啊,阿柱就是个孩子,说几句好话给他几块糖,想办法哄哄就好了,你不会连他都拿不下吧······”被林煕这一刺激,薛琳顿时改变主意,摩拳擦掌道:“谁说的?不就是个孩子嘛,不信收拾不了他,等你们明天过来,我肯定让他心甘情愿,叫我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