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冯老四看来,不管对方为何而来,既然自己做了这行,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所以还是谨慎为好。至于老爷那边,虽然催的比较急,但只要给他说明情况,想必问题也不是很大。“老四,你有没有想过,墙角那两个小子,就是那伙科考队的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将军墓······”“我们是可以躲风头,可他们会让我们躲么?过不了几天,他们找来这里,会放过我们么······”“你说老爷那边,我们是可以打电话,说明这边的具体情况,可是我这两年明显感觉,老爷交给我们的人物,比以前愈发勤快了,对他想要的那对东西,索取的更阿基鸡婆······”“就算打电话过去,怕是他也不会同意,我们小命攥在人家手里,人家说什么就是神秘,你真以为能将条件不成······”听见冯老四的话,冯老三明显不赞同,他们对墙角那两人的来历,可谓是心知肚明,也知道科考队的目的,几乎跟他们一样,甚至必然会发生冲突。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看谁先得逞,得到墓中的东西。换句话说,如果他们不加快行动,让科考队找到了这里,对方身边有军队保护,就算他们来再多人,只怕也得交代在这里。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抢在科考队前面,抢先进入墓穴之中,拿回老爷索要的东西,然后赶紧逃离这里,才能确保他们的安全。而且冯老三看来,并不觉得他们有资格,可以去跟老爷讲条件,他们只是老爷的棋子,随之可以丢弃的棋子,是生是死无所谓。况且老爷这两年,明显跟以往态度不同,并变得越来越急躁。这时候去触霉头,岂不是自寻死路。“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我们是不能坐以待毙,等考古队找到这里,却是没我们好果子吃,不过老四说的也有道理,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不能抓了一辈子鹰,到头来反被鹰啄了眼······”坐在火堆旁的冯老大,虽长相跟其余三人差不多,但是他的面相更加狰狞,如同隐藏暗中的毒蛇。相比其他三兄弟,他也更加狠毒无情,当初杀父弑母的主意,就是由他提出来的,且是他亲自实行的。所以拍板做决定,从来都在他手上。对于冯老大的态度,冯老二显得很不解,反问道:“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又要加快行动,又要小心谨慎,这不是互相矛盾么,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直说吧······”冯老大继续说道:“我今天算了下,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墓穴还有十几米左右,如果我们加班加点的挖,大概只要两天就可以打通······”“只要我们谨慎些,想必这两天之内,考古队还找不到这里,到时只要打通盗洞,还不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也就用不着冒风险,从这里把墓门炸开,又或是直接撤离这里,所以我觉得,还是徐徐图之为好······”“老五,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明天可能还回来,你这两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想办法拖住那帮人,尽量给我们争取时间,只要拖个两三天,事情就差不多了······”冯老大的声音,在火堆旁显得颇为阴森,伴随着火苗的噼啪声,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把这件事敲定下来。其他几兄弟,心里暗暗合计了下,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全部默认了,唯独是刘芳林,似乎有些迟疑。只听他犹豫道:“老大,今天那个娘们儿邪得很,我明明拿枪指着她,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给我枪里面赛了条蛇进去,还得我那杆枪根本没用······”“对了,他们身边还有条大黑狗,简直比老虎狮子还凶猛,我根本不是对手啊······”却不料,他这话刚说出口,老三的暴脾气就忍不住了,目光中闪过厌恶,怒骂道:“我说老五,你到底能不能有点用?亏你长了这副好身体,还怕那个娘们儿不成······”“不就是几个兔崽子,实在不行就结果了他们,你还怕他们做个球?还有你说得那条大黑狗,老子就是打死也不信,世上哪有那种大黑狗,就是藏獒也没你说的那么神啊······”“你赶紧行了,别在这儿找借口,真不知老爷怎么找的你,真是个废物······”与此同时,其他人也都看过来,映衬着噼啪的火光,四张几乎想通的面孔,无不带着狠厉之色,仿佛从地狱归来的魔鬼。刘芳林胆战心惊,再不敢胡言乱语,咬牙道:“我知道了,老大你们放心,我肯定会想办法拦住他们,绝不会让他们进来的······”刘芳林完全有理由相信,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老爷利用,跟冯家兄弟搭伙,但这些人都是狠角色。如果他真惹怒了他们,把他给结果在这里,丢到深山老林里喂野兽,事后再告诉老爷说,他被墓中的机关杀死,指定会不了了之,谁都不会可怜他。“既然这样,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今晚就都别休息了,我们四个轮流值班,尽快把盗洞打穿,老五你先下山去,如果发生了意外,记得还是老规矩······”冯老大交代之后,起身走到那个铁箱前,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手枪,且里面除了几把手枪以后,还有十几根雷管炸药,以及其他许多杂物,显然都是为盗墓准备的。冯老大拿着那把手枪,交到了刘芳林手里,又嘱咐了他几句,就让他尽管返回。刘芳林趁着夜色原路返回,很快回到了小破屋里,同时他心里也狠狠想着,如果对方明天还敢来,就用手枪毙了他们。总不能,邓小雨还能给手枪里,也放条蛇进去吧!至于冯老大他们,则是开始分头行动,两个人休息,两个人挖掘,距离最后的墓穴,已然越来越近。······吃过晚饭后,邓小雨很识趣的离开,可今天明明累得要死,林煕躺在床上以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在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跟邓小雨认识的过程,以及邓小雨今天说得话,处处都透着神秘古怪。更让他担忧的,是邓小雨怎么知道玄阴针法,怎么知道他的凤凰玉佩,难道这两件东西,跟邓小雨有渊源不成?又或者说,邓小雨有可能知道,其中隐藏的秘密?林煕翻来覆去,想破了头皮,都没想出所以然来。他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走到院外,抬头看向头顶的夜空,月光和星辰璀璨,却入不了他的眼。不知觉间,他抬头看向苗寨高处,有一桩木角楼灯火通明,那是阿春嫂家的木角楼,邓小雨就住在哪里。原来这么晚了,邓小雨也还没休息。看着看着,林煕心中微动,转身出了院子,向苗寨高处走去。夜晚的苗寨,满是恬静祥和,田野间的蛙鸣虫叫,如同特殊的旋律,奏响自然的乐章,月光辉洒在地上,仿佛铺上银色草垫,照亮前行的道路。二十分钟后,来到阿春嫂的木角楼下,林煕想要敲门进去,又想起这么晚了,打扰人家休息不太好。以至于犹豫再三,始终取舍不定。“熙哥哥,才这么会不见,你就想我了么?想我你就上来啊······”就在这时候,林煕头顶的窗台上,传来邓小雨的声音,显然她发现了林煕,又或者是在等着林煕。林煕抬头看去,见邓小雨斜坐在床边,一只腿搭着窗台,露出雪白的肌肤,如月光那般皎洁,额头上的铃铛作响,正笑盈盈的看着他。映衬着夜空的月色,邓小雨竟有种别样的美。可是林煕发现,邓小雨虽让他进去,却没有开门的意思,顿时让他皱起眉头,感觉邓小雨在戏耍他,脸色难看不已,当他正要说什么,却又被邓小雨抢了先。“熙哥哥,你难道不知道么,我们苗寨女儿的坊间,可不是给你开门进来的,你要自己爬上来才行哦······”许是看出林煕的疑惑,邓小雨笑得更甜了,她伸手拍了拍窗台,又冲林煕勾了勾手指,示意林煕从那里上去。且在言语之中,带着颇为玩味,似乎意有所指。林煕看了眼窗台,大约有三米多高,可以借力的地方很多,爬上去完全没问题,也就没多说什么,直接活动筋骨准备攀爬。他在木角楼横向深处的木桩上,手脚借力向上攀爬,几个腾挪之间,已然爬上了窗台,邓小雨懒洋洋的避开,让他稳稳站在了屋里。“邓小雨,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了吧······”林煕站稳身形后,打量了下房间,里面并没有特殊,也就没有再多看,而将目光看向邓小雨,皱着眉头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