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地方我带你来了,不过你说得交易,还得再考虑考虑······”樊哈儿和钱少进来后,在李松儒的带领下,坐到了最前排位置,悄声的交谈起来,颇有些鹤立鸡群。众人自从他们现身,再度窃窃私语起来,难掩他们的震惊。“我滴个乖乖,真的是樊哈儿!难怪主办方胆子这么大,每年定时定点开交流会,从来都没有挪过窝······”“真的是樊哈儿!要不是亲眼所见,你们哪个想得到,堂堂袍哥会掌门,竟然会做这种生意······”“谁说不是呢?要早知道是他,还担心个什么劲儿,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抓到他头上······”“别光说樊哈儿,你们看那个年轻人,是不是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还真别说,我也觉得有些眼熟,肯定在哪见过,到底在哪见过呢?见鬼,我这个脑子,咋就想不起来了······”林煕跟众人不同,对樊哈儿和钱少,始终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从众人的窃语中,听出樊哈儿的身份,目光不可察觉的抖动。昨天在地下停车场,遇到的那些袍哥会混混,应该是樊哈儿的手下吧!“我到底得罪了谁,是谁要对我下手,樊哈儿接了对方生意,会不会认出我来······”林煕心里暗自揣摩,回想起刚才进来时,樊哈儿曾扫过在座众人,并未露出丝毫异色,想必不是冲他而来的,这才稍稍放心不少。“幽楠,你怎么了······”却在这个时候,林煕忽然发现吴幽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呆呆的保持着沉默,眉宇间浮现忧愁,显得心事重重。而且林煕意识到,吴幽楠的心事,是在樊哈儿来之后,顿时想到了什么关键,忍不住的关切。“没、我没事······”听到林煕的声音,吴幽楠身躯微颤,浮现牵强的笑容,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且在这短短时间内,她眉宇间的忧愁,愈深沉了几分。林煕还想追问,但看吴幽楠犹豫,实在于心不忍,便按捺了下来,独自斟酌缘由,却不料这时候,从拍卖台方向,射来一道锐利目光,直指林煕身上。那道目光隐藏的很好,但是林煕游走过生死,经历过大凶险,对危险尤为敏锐,终究还是发现了,然后他不动声色的,沿着那道目光看去,终于找到了源头。“嗯?原来是他······”下个瞬间,林煕蓦然惊诧,想到了什么关键,眼睛渐渐眯起来,目光如电般凌厉。那道目光的主人,竟是樊哈儿身旁的钱少。“这笔交易,我们各取所需,只要给足他教训,我定当双手奉上,约好的报酬······”与此同时,钱少跟樊哈儿交谈,可是他的目光,却不着痕迹的后移,与林煕短暂的接触,并让林煕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敌意,包含杀机的敌意。这就让林煕奇怪了,他跟钱少无缘无故,为什么要仇视自己?就在林煕疑惑时,钱少突然把目光,从他的身上挪开,转移到吴楠身上,闪烁莫名的神采。吴幽楠心事重重,此时格外敏感,发现了这道目光,忧愁愈加明显,连忙扭头躲避,埋到林煕身后。“果然是这样,我明白了······”林煕就是个傻子,现在也应该知道,到底是什么还是了?如果所料不错,吴幽楠跟那个钱少,应该是相识的,可能存在某种关系,而他对林煕的敌视,也是因吴幽楠而起。联想昨天在地下停车场,遇到袍哥会的混混后,吴幽楠的怪异神色,林煕瞬间断定,那些混混跟钱少有关。更有甚者,他出现在这里,也是为这件事而来。“到哪儿都能遇到臭虫,而且还是大臭虫!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不是谁都能招惹的······”虽然林煕不知道,钱少跟吴幽楠之间,到底存在什么关系,但对方既然有敌意,那他也不是好惹的,至少昨天那笔账,肯定要讨回来。如果他再不识趣,那就别怪不留情面。说来也是倒霉,林煕才出院两天,不过是受人之托,来参加个交流会,就莫名多了个仇敌,惹出这些麻烦事来,未免也太扯淡了。甚至他心中暗想,自从遇到邓小雨后,自己就从没顺畅过。“乌鸦,小柜子,你们去上面盯着,有情况马上示警······”且不说林煕这边,自从翻哈和跟钱少坐下后,李松儒为确保稳重,指挥乌鸦和小柜子,去酒店外面盯着,因为刚才的惊吓,让他也后怕不已。“好的松哥,我们这就去······”乌鸦答应一声,当即带着小柜子,离开去了酒店外面。这时,钱少看向李松儒,笑着歉意道:“松哥,这个时间过来,给你添麻烦了······”听到钱少的话,李松儒赶紧点头哈腰,谄媚的回应道:“钱少这是哪里话,您是老板的贵客,也就是我的贵客,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您以后有什么吩咐,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会给你办妥······”李松儒这份态度,让旁边很多人,全部都傻眼了,他们都是有身份,也曾多次来交流会,却从来没见李松儒,有如此谄媚的时候。即便樊哈儿在这里,也不见他如此恭敬。樊哈儿的身份,是袍哥会的老大,在蓉城这块地头上,甚至是整个巴川,都是神通广大的人物,无论黑白两道,谁敢不卖他面子?如今在李松儒眼里,钱少反倒成了大人物,比在樊哈儿面前还卖乖,当真是咄咄怪事。无论怎么想,都只有一个解释,就是出自樊哈儿的授意,可他为何如此授意呢?“呵呵呵,哪里来的歪风邪气,把这个棺材子吹来了,老夫果然没有白来,这下有好戏看了,有趣,真是有趣啊,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