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李子，赶紧开始吧，大家时间都忙着，早点拍完了，早点完事儿······”与此同时，樊哈儿有些不耐烦，挥了挥肥胖的右手，催促李松儒开始拍卖。“好的，老板，我这就开始······”李松儒也感觉到，因为樊哈儿的到来，耽搁了太多时间，已经让众人不满，即便他是袍哥会掌门，也经不住这么多众怒，而且大家出门在外，讲究的就是面子，对你客气是人情，可不是看你摆架子的。特别是在江湖上混，一旦犯了众怒，必然是寸步难行。“对不住，各位，耽搁了大家的时间，鄙人报以万分歉意，不过我们老板说了，今天所有拍品，都会在成交价的基础上，下调十个百分点，算是我们表达歉意······”李松儒清了清嗓子，重新站回拍卖台，现实面对众人鞠躬，随后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的态度，顿时让不满的众人，化解了所有怨气。要知道，下调十个百分点，这可不是笔小数目，比如100万的物件，最后只成交90万，算得上仁至义尽。就连林煕听了，心里都不禁感叹，作为袍哥会的掌门，樊哈儿确有手段，有魄力，尤其是人情世故，完全无可挑剔。比如这个决定，看似她吃亏了，实则挽回了人心，保住了他的权威。“台上这五个物件，从右到左分别标号，为1到5号拍品，底价均为20万，每次喊价不低于1万，各位若有心仪的，可以标号喊价竞拍，现在可以竞价了······”许是樊哈儿来了，让李松儒有了底气，声音比先前更洪亮，也幸亏是在地下，如果在外面酒店，怕是不知会被多少人听去。“2号陶瓷笔洗，我出价20万······”李松儒话音落下，有人迫不及待的喊价，那人大约40岁上下，看起来比较厚道，可她头顶的地中海，怎么看都有些滑稽。“很好！2号陶瓷笔洗拍品，郑老板出价20万，还有没有出价的······”直到此时此刻，李松儒才像个主持者，中年人话音刚落下，他就忙着煽风点火，挑衅众人的竞拍欲望。“5号拍品，我出30万······”“3号拍品，22万······”“1号拍品，25万······”······有人起头以后，其他人不甘落后，本来趋于平静的厅内，渐渐哄闹起来，争先恐后的竞价，将氛围活络起来，不再如死水般沉寂。孔喆也趁乱，跟着喊了几次，虽说他不懂古玩，却擅于察言观色，先前在拍卖台上，他始终窥探林煕，发现林煕对青花瓶，看得格外重视，下意识的觉得，可能是个了不得的报备。于是他想投机取巧，将青花瓶拍下来，到时候连着《门神图》，一起给老爷子当贺礼。“4号青花瓶，50万本少要了······奈何这小子语出惊人，一下喊了50万高价，瞬间压过了所有人，无不怪异的看过来，甚至有人暗道：“我们是都不缺钱，却没有这么糟蹋的，这小子这样败家，难不成家里有矿么······”“4号青花瓶，55万压你······”不过短暂的沉默后，拍卖继续热火朝天，哪怕是小老头，也跟着添了把火，在孔喆的基础上，加了5万块钱。小老头不善陶瓷，却能够触类旁通，那个青花瓶除了移花接木外，无论造型还是釉色，或是底部的宽窄，全部都无话可说，活脱脱的明代宣德年官窑真品，别说只加5万块钱，就是再加50万，他都是心甘情愿。说句比较现实的，到时候东西到手，即便他自己不喜欢，转手扔到拍卖行里，利用其宣传操作，翻个几番不在话下。“4号青花瓶拍品，任老先生出价55万，想必是志在必得，有没有更高的朋友······”眼见青花瓶被炒起来，李松儒不失时机的，再次添油加醋，毕竟炒作价格越高，他拿的分成就越高，反正钱不是他出的，最好炒个上千万，他今年都不用愁了。然而他的愿望，终归是落空了，后面没人再跟拍，孔喆也缩回了头，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好像先前那句大话，不是他说得死得。“真是可惜，没有人上当······”李松儒见状，只能接受现实，看来那件青花瓶，最高也就这个价，本来他还期望，孔喆能继续抬价，现在看来是想多了。孔喆又不傻，岂看不出他的伎俩！“好小子，又被你摆了一道，老夫算是服了······”倒是小老头，面色颇为古怪，他刚才跟着抬价，本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孔喆，报先前的一箭之仇，不料孔喆根本不接话，让他有力无处施展。他闯了这辈子江湖，仅有的几次栽跟头，全都是在孔喆身上，不得不说真是新鲜，但她不仅没有恼怒，反而是心服口服。“1号拍品，我出30万······”“26万。5号我要了······”“3号我出40万，各位老哥给个面子，这东西兄弟我喜欢，行行好让给兄弟，时候必有重谢······”与此同时，其他拍品的竞价，还在继续进行着，一个个价格报出来，又一个个被压下去，始终胶着难定，甚至有人为了心仪的物件，不惜站起来拱手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