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少呼吸气促,喉咙里呜呜作响,用他嘶吼的声音,愤怒的发泄着:“你、你怎么会看出来,我知道,你再暗害我,跟他们一起害我······”面对钱少的愤怒,林煕视若无睹,他回头看着吴幽楠,笑容温和而爱腻,示意其放心后,走到钱少面前,直视钱少双眼,目光咄咄逼人。对视的时间很短,但是谁都能感觉到,林煕眼中的寒意。随后林煕转移目光,环顾厅内的所有人,“刚才钱少问我,为什么能看出来?那我就来解释下,我能看出来的理由······”稍作停顿,林煕隆重自我介绍:“小子不才,忝为中古玩协会理事,专攻瓷器和玉器,杂项也稍有涉猎,也曾作为特邀专家,我能看出真假来,应该不是难事吧······”听到林煕的解释,众人再次震惊了,甚至连小老头,都是满脸怪异,似乎难以置信,林煕会有这层身份。所有人都没想到,林煕竟然是位专家。相比正规的专家,众人全都是野路子,话语权一目了然,无不是心服口服。“乖乖哟,这么年轻的专家,而且还是理事,该不会骗人的吧······”“拿这种事情来骗人,你觉得有必要么?这小子扮猪吃老虎,恐怕早就有了心思,我们还是小看他了······”“跟一个专家比眼力,而且是被有意算计,棺材子输得不冤枉,只怪他心胸狭隘,如果他不争强斗胜,岂会有这个下场······”听到众人的议论,钱少愈加狰狞了,目光里充满疯狂,似要扑倒林煕身上,将他撕个粉碎。然而事已至此,林煕还不罢休,既要教训钱少,那就要教训个彻底,断绝他翻身的机会。林煕再度看向钱少,目光陡然凛冽,眼中杀机弥漫,声音冷漠道:“你说我暗害你?不错!我就是暗害你,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应该心知肚明,这世上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就是陈克强来了,他也要掂量掂量,你昨天能找来混混,做了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算计暗害你?樊老大,我说的对么······”说到最后,林煕看向樊老大,昨天那些混混,都是袍哥会的人,樊哈儿作为掌门,不可能不知道。加之今晚,樊哈儿跟钱少,联袂同时出现,其意味不言而喻,以林煕的城府,怎么会猜不到?林煕目光灼灼,等樊哈儿给个交代。“呕呕呕······”钱少被气得颤抖,血沫子吐个不停,言语也不能自已,只能用手指着林煕,仿佛是在看着魔鬼。打死他都没有想到,林煕竟然早已经看穿,还把他老子搬出来了。更让他难以相信的,是林煕哪里来的底气,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竟然无视他的背景,哪怕是樊哈儿,都不可能无视陈克强啊。“这小子什么来头,敢说出这种大话来······”“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都摆到明面上来了,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我看也是,这里面梁子太深,棺材子惹上大麻烦了······”众人也都议论纷纷,猜测林煕的北京,不管他是什么背景,都能看出他的不凡,否则这么段时间,如何不声不响的,把钱少坑的这么惨,还敢无视陈克强!用屁股想都知道,林煕身后的倚仗,还在陈克强之上。而且他们还听出,这件事事出有因,是钱少不仁在先,找人报复林煕,林煕不得已反击,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无可厚非。“这小子,还真是棘手啊······”反倒是樊哈儿,迎着林煕的目光,隐晦的挑起眉峰,他明显能感觉到,林煕的咄咄逼人,顿时心中很不喜。今天钱少找他来,确是为了让他出手,却没说那人是林煕,而昨天那些混混回去,报告事情的经过后,他就已经猜出,林煕的来头不小,不愿意与之交恶。否则他岂会迟疑,放着钱少的生意不做?樊哈儿气恼的是,他好歹是袍哥会掌门,江湖公认的扛把子,身份地位无人能及,堪称是神通广大,林煕却当着这么多人,当中来质问他,让他颜面何存?而且他从林煕眼中,看出了浓烈的杀气,他很讨厌这种感觉,尤其是针对他而来。已经有多少年,没人敢这么看他!不过江湖事江湖了,他知道这件事理亏,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招来麻烦,尤其是在场这些人,全都是场面上的人物,若不能让他们满意,怕是今后寸步难行。加之林煕来历莫测,让他颇有忌惮。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这就是人情世故。樊哈儿站起身来,手里摩挲着手串,把玩着那块玉佩,掩饰自己的恼怒,笑呵呵说道:“林先生说笑了,我们开门做生意,只要双方谈拢了,彼此都乐意了,哪有做不得的······”瞥了眼口吐学沫的钱少,樊哈儿继续道:“至于私人恩怨,我们不想趟浑水,也跟我们没关系,如果我哪里做得不对,有下面人冒犯了你,我现在这里配个不是,回去再好好教训他们,一定给你一个交代······”樊哈儿这番回复,已经是变相服软,以至于众人惊讶,樊哈儿是什么人物,从来都强势的没边,何时给人服过软?真是活久见!樊哈儿同样懊恼,若不是形势所迫,他何至于这样?今天这个梁子,怕是要结下了。樊哈儿虽忌惮林煕,却毕竟是在巴川,毕竟是在蓉城,他要想找回颜面,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在于一时长短。能屈能伸者,才是大丈夫!“樊老大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希望我们两家以后,不会再有不愉快了,否则我也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手下留情······”既然樊哈儿服软了,林煕也不好相逼,这两天的麻烦,也就这么过去了,想必从此以后,就算樊哈儿要动手,也得先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