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看到蒋赞成敢反抗，阿尔祖一瞪眼，吓得他直缩脖子，所有的不满和怨气，全都咽了回去，看得旁边的安尤勇，乐呵呵傻笑起来，好像在幸灾乐祸。这一通打闹，让车里的氛围，缓和了不少，一行人打打闹闹，直达会场而去。“咦，不对啊，宇哥，这些摊位的暗标料子，怎么都不见了啊······”因为这几天时间，林熙没怎么来会场，即便来了，也是走马观花，没有放在心上，今天来了后才发现，那些窝棚摊位里，本来摆放的暗标毛料，竟然全都不见了，而且家家如此，顿时感到疑惑。也许是早有所料，秦宇解释道：“所有暗标料子，都被主办方集中到主会场去了，方便大家一起选购，这也是历年来的惯例·······”诚如秦宇所说，来参加公盘的毛料商人，基本每家每户，都有数块甚至数十块，被人看中的暗标料子，参与最后的竞标会。这么多摊位集中起来，毛料数量可想而知。说话间，林熙他们来到主会场，看见集中在此暗标料子，按照半赌和全赌料子分开，场面颇为壮观，现在时间不到九点钟，会场里便有不少人，拿着纸笔和相机，挑选中意的毛料。不过具体的开标时间，要等到明天下午，等于说截止现在，林熙还有一天半时间，来挑选这些暗标毛料，因此在林熙看来，秦宇他们太着急了，还有这么多时间，干嘛非要现在过来。林熙并不知道，即便还有一天半，在秦宇他们看来，时间也极为紧迫，甚至放到林熙身上，也是同样如此。虽说他有天眼异能，可以洞穿毛料本质，但毕竟不是万能的，需要一块块看过去，这里数以万计的毛料，全都是分散放置的，一块块的看下来，消耗的时间和精力，是可想而知的。等他亲身体会后，就知道利害关系了。“小先生，你不是喜欢解石么，怎么对暗标也有兴趣了······”于胖子旁边的班尔库，看林熙走向暗标区域，不禁觉得有点疑惑。据他对林熙的了解，林熙对解石很上心，但在此之前，并未看过暗标料子，怎么现在改了方向，对暗标如此上心了。班尔库并不知道，林熙也有囤货打算。“我打算跟于老哥合作，买一批毛料囤货，所以过来看看，顺便也赌石，不过我事先说好，我财力有限，只能看些便宜料子，而且是凭感觉运气来，讲不出里面的门道，如果最后赌垮了，赌不出翡翠的话，老哥你们可别怪我······”不远处的秦宇和于胖子，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他们一个要囤货，一个要翡翠原料，自然要表现好的毛料，但那些好毛料，价格都极为不菲，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这块肥肉，最后难免龙争虎斗。不过对他们来说，以其财力和实力，就算对方是龙是虎，他们也有信心拿下，然而林熙挑选毛料，却只是凭着感觉来，而且只挑便宜的，这跟他俩的习惯，可谓大相径庭。念及此处，于胖子大咧咧笑道：“小老弟，你不会怕挑了贵的，老哥我没钱结账吧？这点你不用担心，只管照好的挑，资金这方面，用不着你操心······”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林熙客气道：“老哥，我知道你没有钱，遇到好料子，只管往里面在前，反正没人能砸过你······”说到这里，林熙话音一转，苦涩道：“可我不一样啊，你知道我穷啊，做不到你那么豪气，而且感觉这个东西，我自己也说不准，要是感觉错了，我真不敢负责，您说是不······”从某种程度上说，虽说林熙已经答应，帮于胖子挑选毛料，但他内心是抗拒的，并且有自己的小心思。经过前几次赌石，他发现表现好的毛料，确实大概率出好翡翠，却仅仅是大概率而已，而并非必然事件。外皮表现不好的毛料，未必不能出好翡翠，比如林熙那块红翡，就是最好的例子。于胖子挑选毛料，是为了囤货赚差价，只要表现好就行，给他挑的料子，就算能出极品翡翠，他放那儿不解，最后也是白搭。还有秦宇那边，也是同样的道理，不管料子是好是差，他都会留给自己，很难让林熙的利益，实现最大化。总而言之，林熙来帮他们，纯粹是吃力不讨好，还有可能暴露自己，若非是有交情，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要不这样吧，如果遇到好毛料，我也可以当场解开，就当是自己出资，随便玩玩好了······”于胖子是何等人精？立刻从林熙话中，听出了他的不情愿，也猜出了他的用意，赶紧换了个口风，表明自己的态度。说句实话，他上次看林熙接连赌涨，赚了个满钵满盆儿，说他心里不痒痒，那纯粹是扯淡。而他之所以囤货，是因为他以前赌石，全部都赌垮了，不敢再大力投入，拿着资金去冒险，又眼馋这块肥肉，才想到这种办法，把风险降到最低，并能获得不菲收益。不过囤货的利润，跟赌石利润比起来，傻子都知道差距，若能搭林熙的顺风车，提前赚上一笔，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有把握，我也可以参一股，但要提前说好，如果遇到好料子，必须优先考虑我，我也不会让你吃亏，按市场价收购，如何······”秦宇闻弦而知雅意，略做思忖之后，便达成了一致协议，不过他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公司考虑，因此提前说明厉害。“既然达成一致了，我们就去看明料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跟着林熙有肉吃，这几天接触下来，安尤勇和蒋赞成，早就心照不宣了，甚至不用林熙同意，便一左一右，拽着林熙的胳膊，朝会场外走去。话说回来，以他们的身家，如果是明标料子，或许还能投一点，可若是暗标料子，尤其是表现好的料子，让他们倾家荡产，恐怕都喝不上汤。毕竟他们的小金库，实在太有限了，不得不慎重。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熙也只好答应，边走边说道：“我还有句话要说，你们也别太迷信我了，运气这个东西，我自己都说不好，如果我每次都感觉好，早就富可敌国了，还来这儿什么热闹？要是感觉错了，你们也不能怪我······”林熙这句潜台词，其实是表明心意，他前面风头太盛，已经是树大招风，不好再继续张扬，就算帮他们挑毛料，也不可能挑太好的，否则再次大涨，可就有口难言了。听到林熙的话，众人脸色都古怪起来，因为他这句借口，好像每次都在用，结果每次都大涨，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反而让他们更上心。当然，他们也心知肚明，自己要求林熙太甚，确实有点不讲道理，若林熙真有那么厉害，早就自己解石去了，难道吃独食不香么？况且以他的身家，只要他有那个魄力，整个公盘的毛料，他有哪个买不起？“于老板，林先生说的没错，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慎重点为好，毕竟运气这东西，有时候鸿运当头，有时候时来运转，但也架不住走眼啊，林先生的鸿运，我在行里厮混多年，也只遇到三次而已，切不可太盲目了······”许是被林熙说动了，于胖子身后的华师傅，也站出来发表了意见，明显可以听出，因为林熙接连赌涨，并且算计了白恩，他对林熙的态度，已经没有以往的轻视。“这个嘛，让我想想······”听到华师傅的话，秦宇和于胖子犹豫起来，他们是有钱不假，有魄力也不假，但如果让他们把钱，扔到说不准的毛料上，就像扔进不知深浅的水塘，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或者得到一堆废料，绝对是会心疼死的。到他们这个级别，讲究的是审时度势，实现利益最大化，让他们往里面亏钱，说什么也不可能，这无关于交情，还是性格使然。就连蒋赞成，都有些被动摇了，凑到安游泳旁边，偷偷嘀咕道：“胖哥，咱俩存点私房钱不容易，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次过来公盘，已经赚的够多了，可别全亏了出去······”安尤勇摇了摇头，非常笃定道：“咱相信熙哥，反正这么多年，他都没让咱失望过，来了这里不赌石，不等于是白来了嘛？再说了，挑几块便宜料子，能花多少钱啊？做人不能太小气，不能光进不出啊······”不得不说，安尤勇对林熙的信任，几乎是盲目的，也比其他人要打起。虽说那件瓷母瓶，让他亏了不少钱，不过几块毛料钱，他还是出的起的，哪怕真的赌垮了，他也不会心疼。俗话也说了，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