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有人夜袭。大巫觋顾不得许多,颤巍巍穿过营地,找到外围指挥御敌的依从,惊问道:“大首领,能挡住他们么······”此时此刻的依从,已经是真正的大首领,他听到大巫觋的话,指向外围的战团,铿锵有力道:“依从必将誓死守护族人······”只见战团中央,被佛眼留下的同伙,正在发动袭击,这些人对林熙来说,可能不够看,可是对守陵人来说,即便有野兽军团,也无异于一场屠杀。同伙自身功力不俗,又有老爷赐予的能力,厮杀起来如入无人之境,将围攻而来的野兽,以及守陵人的守卫,以收割稻草的方式,每一次出手,都带起一片血腥。野兽军团和守卫节节败退,直到退无可退,因为后面是大巫觋和大首领,以及他们仅剩的族人,只能拼死搏杀,或许尚有一线生机。“可恶,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大巫觋惊骇欲绝,实在想不明白,同伙是怎么找过来的。虽然他们的迁徙浩浩荡荡,却提前派出了野兽,进行侦查和防御工作,确定沿途没有埋伏,就连他们现在的营地,都是极其隐蔽的地方,哪怕最精锐的斥候,也未必能这么快找到他们。恍惚间,大巫觋闪过一丝明悟:“不好,有人背叛了我们,给敌人通风报信······”此时此刻,已经没时间找出叛徒,因为那些同伙,已经冲破防线杀进来。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淹没在血泊当中,作为大首领的依从,再也无法指挥战局,毅然垮了出去,肩负其保护族人的使命,并催促大巫觋道:“大巫觋,我去挡住他们,请你带领族人撤退,能走多少是多少······”说完,依从手持长矛,朝战团里杀了过去,白虎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抱着必死之心,一个纵身跳跃,跟随在依从身边,扑向距离最近的同伙。大巫觋虽然老了,眼睛也瞎了,却非常懂得取舍,一咬牙,折身返回营地,安排族人们撤退,避免灭族之祸。“大巫觋,我们来帮忙······”这时,营地里听见动静的大兵,带着队员们赶了过来,林熙给他们的命令,是保护守陵人,如今同伙夜袭,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听见大兵的声音,大巫觋顿时大喜:“有劳诸位······”大兵一言不发,带人越过大巫觋,加入抵抗同伙的战团。同伙们浑然不惧,他们自衬实力超群,曾经在刀口舔血,穷凶极恶,配合更是天衣无缝,绝不是大兵带几个队员,就能扭转局势的。“队长,为什么······”让人没想到的是,大兵冲入战团后,并未冲向那些同伙,反而豁然转身,将手上的短刀,狠狠刺入身后队员的心脏。那队员不敢自信,目光呆滞,缓缓低头,看着心脏上的短刀,喉咙剧烈喷吐鲜血,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队长,会把刀插入自己胸口,为什么会举起屠刀,砍向自己人。他们的敌人,应该是同伙啊。“蠢货,因为我也是佛爷的人!不然你们以为,佛爷为什么能掌握你们的行踪?那都是我透露的······”大兵不苟言笑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残忍,手中短刀一翻,将那队员的心脏绞烂,彻底断绝其生机。既然已经暴露,大兵便无需隐藏,承认自己是判断,一路走来,所有信息情报,都是他泄露出去的,包括他们今晚的行踪,以及林熙穿越后,阿大找到他们的营地,打他们措手不及,也是他在佛爷的指使下,偷偷留下的行踪,从而令他们两败俱伤。从始至终,他都是老爷安插在孟教授身边,安插在林熙身边的棋子,如今大局已定,他自然要回到自己的阵营。其他队员惊骇欲绝,原来他们敬爱的队长,才是铺着羊皮的饿狼,竟然想致他们于死地。队员们训练有素,不知谁喊了一声:“杀了他······”仅剩不多的队员,全都放弃抵抗同伙,向大兵杀了过去,他们要用自己的方式,处决罪该万死的叛徒。一个同伙看见他们一腔孤勇,冷笑着哼道:“真是不自量力······”大兵不退反进,迎上曾经的战友,杀气腾腾道:“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亲自送你们上路······”他的实力本就在队员之上,何况他作为叛徒,本就隐藏了实力,对上队员们的围攻,只能用屠杀来形容。也不见他如何用力,抬手格挡一位队员的进攻,接着手臂一震,一道无形的劲力,打入那位队员体内。那位队员呼吸一窒,全身如刀刮般疼痛,露出一个大大的破绽,大兵再直取破绽,单刀直入,简单干脆的收割了性命。接着他身形一转,迎上另一个队员,三招两式,斩杀了那个队员。队员们这才发现,他的实力比起那些同伙,竟然丝毫不差,只是没有老爷赐予的能力。当然,如果这次行动成功,肯定少不了大兵的功劳,回去后少不了赐予。就这样,守陵人被同伙屠杀,队员被大兵屠杀,眼看着节节败退,即将全军覆没时,一道雷霆般的冷哼声,突然在半空中炸响,震得所有人耳膜轰鸣:“真是一群废物······”雷霆之声来的很突然,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包括功力深厚的同伙,他们散出的六识,竟没有发现营地中还有高人。“守······”惊骇之余,同伙们不敢恋战,不知谁人一声呼啸,所有同伙集齐后退,聚拢在一起,合力抵抗那位高人。下个瞬间,一道身影出现在战团中,如同鬼魅般飘忽闪烁,忽然出现在大兵面前,信手探出,抓住大兵的脖子,手腕用力,只听“咔嚓”一声,便取了大兵的性命。大兵试图反抗,试图反攻,可他在来人面前,如同婴儿般无力,幼稚而可笑,还未挣扎,便被捏碎了脖子,如同垃圾一般,被随手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