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座平台的老者,重新闭上眼睛,继续打坐入定,除非林熙真有本事,打到他的面前,否则便不用他出手。而且在他看来,林熙绝对上不来,因为守关之人,一关比一关厉害,第五关之后,即便他亲自遇上,也会非常棘手,何况是如今的林熙。就算林熙侥幸,能闯到他这一关,想必也是精疲力尽,他则以逸待劳,以入微镜的功力欺压强弩之末的后辈,几乎毫无悬念。至于山下如何,谁生谁死,林熙闯到第几关,他根本不在乎。不过,他对那个释武延,倒是颇为鄙夷,都说出家之人,不染红尘,六根清净,释武延却无半点清净,尤其当众道出林熙的隐秘,无非是想人前显圣罢了,哪有半点出家人的无欲。天下和尚是一家,大多数欺世盗名,真正的得道高僧,少之又少,罕见非常,更不会来到此地,沦为一枚棋子。第五座平台。释武延见林熙还不说话,便挺动古铜色的身躯,喉咙震动道:“莫非被施主以为,缄口不言,贫僧便试不出施主的来历?无论施主是否得三丰真人真传,今日既然来到此地,便一定要分出胜负······”“要么施主你上山,要么贫僧超度施主,再下山回庙中清修,不过,施主若以为贫僧就这点本事,未免太小瞧贫僧了······”林熙默默的看着他,气机不减,杀意难消,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烦透了这个和尚。许是在庙中清修太久,或则是天生的话痨,释武延叽叽喳喳,跟王婆卖瓜似的,当真令人厌恶。林熙忍无可忍道:“秃驴,你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既然施主执意要求,贫僧便成全施主······”被林熙打断显摆,释武延顿觉恼怒,古铜色的脸庞上,浮现出愤恨之色,如同怒目金刚,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后,身躯冲天而起,举起两只硕大的拳头,拳影翻飞,接连不断,向林熙头顶砸来,也不知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幻,且拳拳力大势沉,有开碑裂石之威。林熙忽然看见,上下左右以及头顶,全都是凛冽的拳头,仿若无形的力量镇压下来,如同山岳一般,顿觉肩头沉重,如同陷入了泥沼。“给我破······”林熙提起劲力,一声大喝,挥剑向前劈出,仿佛开天辟地,要从漫天拳影中,劈开一个朗朗乾坤,劈死令人厌恶的释武延。剑光闪烁间,青莹之色破空而去,劈开一道又一道拳影,直逼释武延的面门。“嘿呀······”释武延不敢硬接青霜剑,一声金刚怒吼后,身形急速闪动,避开剑光,轰出一道又一道拳影,但他此时跟刚才不同,有意避开林熙的剑锋。经过先前观战,他早就已经看出,林熙的剑法虽然普通,但却直接干脆,乃是攻击杀伐之术,招招取人要害,绝对不能硬接,即便是迫于无奈,必须迎接青霜剑,他也是错过剑锋,与剑身碰撞,将一道道沛然大力,打入林熙体内。“砰砰砰······”一道道沉闷的碰撞声,如同一道道闷雷,在香山上接连响起,无论其他守关之人,或是山顶的黑衣人,还是山下隐藏的那些眼睛,此刻都明显看见,林熙在宛若泰山般的漫天拳影面前,身形不断后退,支撑不住。“不知贫僧这双拳头,可还让施主满意······”释武延倾力进攻,招招用尽全力,放生得意的大笑,仿佛发泄般道:“为了练成十三太保横练功,贫僧自幼修持,先练内家丹田真气,后面外家筋骨皮,整整三十四年,才有如今的功力······”“施主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肯定不是苦练得来,无非是机缘和天资,但若论练功之苦,你拿什么跟贫僧比······”“你虽有神兵护身,但那终究只是外物,吓唬普通人可以,在我们这等境界眼里,只要有了防备,何惧你神兵利器······“反倒是你的神兵,成了你最大的破绽,而你这个破绽,就是你今天的死穴,与其便宜其他人,就让贫僧来超度你吧······”释武延越战越勇,一拳快过一拳,如排山倒海般呼叫而来,压的林熙喘不过气,而他言语上的发泄,更让他的念头通达,随心所欲,不知不觉间,功力竟又有突破,一身劲力圆转如意,逼的林熙狼狈不堪,手臂发麻,更被一道道拳劲冲进体内,撕裂经脉,身受惨烈内伤。林熙在漫天拳影下,双手翻飞,剑光如龙,接连劈出,苦苦坚持并大骂道:“秃驴,你爹妈没有教过你,你的废话太多了么······”拳影如雨点般落下,再加释武延的童年功,是何等可怕的功力,就像天上下起了拳头般的狂风暴雨,一拳接着一拳,接连不断的笼罩林熙,要把他砸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