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当然不能明说,笑着安慰道:“舒老,李叔,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是遇到了点危险,不过都已经解决了,真不劳你们二位替我担心······”舒老是何等样人,冷静下来后,立刻听出深意,直接问道:“解决了还从京都来明州?还来找老头子跟你李叔?你不说,老头子也不强迫你,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天回来,想必不光是看老头子来的吧,说吧,有什么事······”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熙也不好再客气,直言说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的眼睛,我确实有事请教您······”“是这样,我最近得到了两本古书,据说书中隐藏有秘密,但我翻来覆去看,都只是普通的书而已,您老见多识广,能不能教教我,如何能从书上找出秘密······”舒老来了兴趣,若有所思道:“你确定书上有秘密?如果确定,放心的过老头子,大可把书带过来,亲眼给你掌掌眼,不敢说绝对,兴许能看出点门道······”林熙显得有些为难:“我百分之百的确定,但不是不相信您,而是这次出来的急,没带在身上,您老只管把法子教给我,我回去自己试试······”羊皮书上最后两页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对林熙极其重要,不是他不信任舒老,而是不想把舒老,卷进自己的漩涡中。舒老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却也没有点破他,略做思索后,沉吟着说道:“古籍上面隐藏秘密,无非是那几种方法,要么在字上下功夫,藏头露尾,只要仔细找,肯定有规律可言······”“要么在纸上下功夫,填充夹层,把秘密填在夹层里,要么水浸火烧,以特殊的方式,把秘密记录在纸上,平常看去没什么稀奇,只有用特殊方式,才能令其在纸上显现出来······”“万变不离其宗,这三种方式,你大可回去试试,兴许就是其中一种······”舒老不愧是股东行的高人,三言两语之间,便把门道舒老个通透,本以为能帮上林熙,却见林熙摇头着苦笑道:“您老说得这些法子,我都已经试过了,没用······”连舒老都没办法,更别说其他人,难道羊皮书上的秘密,真就窥不破了么?舒老似没有想到,愣了一下,随即他就明白了,若真这么简单,以林熙的机灵劲儿,就不会来找他了,于是说道:“那你可把老头子难住了,咱们这行当里,就这三种房子藏东西,多了也藏不进去,除非······”舒老故意顿了顿,似乎在思索,还有什么方式?听到“除非”两个字,林熙精神猛振,赶忙问道:“除非什么,您老倒是快说啊······”舒老没有急着回答,又思索片刻后,说出最后的可能:“除非不是我们行内的人,用的不是行内的手法,那就不足为奇了······”林熙暗骂自己糊涂,一叶障目,难怪他用尽办法,都窥不破羊皮书的秘密,原来隐藏秘密法子,根本不是古董行内的,而是他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手段,故而隐晦莫测。若是这样,他该想什么办法,才能解开秘密呢?舒老看出他的心思,呵呵一笑,不疾不徐的继续道:“除了我们这个行当,其他法子,必然都是江湖手段,老头子对江湖一无所知,实在帮不上你,除非能找江湖中人,替你出谋划策······”江湖上的手段,那可海了去了,五花八门,繁复万千,就是老江湖,闯了一辈子,也未必能全部掌握。比如老刀把子,他就解不开这个秘密。林熙忍不住苦笑道:“不瞒你老说,我是认识几个江湖人,但我估计,他们也解不开······”林熙心沉到谷底,觉得解开凤凰玉佩的秘密,遥遥无期,却不料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彬,突然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就是这两声咳嗽,突然提醒了舒老,一拍大腿,大惊小怪道:“对啊,怎么把你小子给忘了······”林熙糟糕的心情,被舒老这一下,霎时退去了三分,好奇舒老意欲何为。舒老打趣他说道:“你小子真是运气,瞌睡刚来,就有人给你送枕头,上掉下个江湖豪侠,就在你眼门前,你却想着找其他人,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病急乱投医呀······”林熙茫然无知,不解道:“舒老,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李彬又咳了两声,似觉得面子挂不过,别提多郁闷。舒老则乐不可支,大笑连连,连气都喘不上了。直到此时,林熙才反应过来,惊讶的望向李彬:“李叔,舒老说的人是你······”李彬黑着个胖脸,像得了便秘似的,怒气冲冲道:“好个你小子,我就这么入不得你的眼?那好,我走行了吧······”说着他起身就走,仿佛真的生气了,气得不轻。林熙赶紧拉住他,苦苦哀求道:“您可千万别啊,我错了还不行么?都怪我眼拙,没认出你这尊大佛,你是长辈,是前辈,跟我一个晚辈计较,多掉面儿啊,咱得大度不是······”拉拉扯扯好半天,总算把李彬拉回来,重新坐下,却仍是脸红脖子粗,余怒未消。舒老却笑声不止,难得这么开怀,当真跟顽童无异,然后对林熙说道:“你可别小看你李叔,他现在是发了福,成了个大胖子,但在二十年前,他可是江湖上妥妥的豪侠,江湖人称土佛爷······”“他虽不是根正描红的江湖人,却也闯下了偌大名头,而不是跑码头那么简单,对江湖上的奇闻趣事,可谓知之甚祥,你好好找他请教,说不定他的肚子里,就有你要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