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念深吸一口气，盯着牧云生看了许久，才说，“你既然是晨风的师兄，那想必是知晓无尽城和无尽城的十大世家的吧？”
牧云生闻言却蹙起了眉头，半晌才说，“王妃的意思是晨风出自无尽城？”
沈一念万分惊诧的看着他，“你竟然不知道晨风出自无尽城？”
牧云生半张着嘴，眼神有些奇怪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般的呢喃了句，“怪不得，原来他出自无尽城。”
须臾，他收敛了神色，说道，“王妃应该知晓我想知道的与晨风出自哪里无关吧。”
“有关的。”
沈一念勾唇浅笑，“你所想知道的跟晨风出自哪里有很大的关系。”
牧云生紧蹙起了眉头，“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沈一念也不在卖关子了，“你所认识的洛月，其实是无尽城十大家族的南荣世家的家主，南荣枯。”
“你说什么？”
牧云生震惊的猛然站起，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你说的可是真的？洛月是南荣枯？”
“是。”
“不可能，这不可能。”
牧云生摇着头，眼神茫然又无措的呢喃，“我见过南荣枯，他不可能是洛月的，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他怎么会是……”话音忽然顿住，牧云生瞳仁剧烈颤缩了一下，身子摇晃着跌坐在凳子上。手臂颤抖着抬起，手指抖动的抚摸上自己苍老的脸颊。“难道……他也是……”即便他的话未说完，沈一念却在他颤抖着不停地抚摸自己面容时，恍然明白过来。牧云生说过他只比洛月小一岁，所以现在才四十多岁，可他的面容看上去却足足有六七十岁，但是他的眼神却不似老者那般浑浊。想来，他这张脸是易容出来的。果然，牧云生颤抖着抚摸脸颊的手指，慢慢的移到了耳后。就看到他从耳后撕起来一层薄薄的肉色的假面，随着她的真实容颜一点点的露出来，沈一念的眼睛瞪大到了极致。等牧云生的真容彻底露出来时，沈一念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了。之前觉得牧云生四十多岁的年纪长了一张六七十岁的面容，他师姐不喜欢他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此刻看着他的真容，沈一念有些想不通，为何要将这样的一张脸隐藏起来。这张脸上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却也更加成熟有韵味了。不难想象这张脸再年轻十几岁，完全可以称他一声美男子。看着牧云生的真容，沈一念忍不住的想，或许再过二十多年，沈一尘也会是这样的。面容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被岁月雕刻过的面容有着年轻时无法媲美的成熟优雅。牧云生将假面撕下来扔在了地上，面上露出了剧烈的痛苦。沈一念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换做是谁苦苦找寻仇人多年，可是仇人却隐藏了真容跟他结交，发现真相时却只有深深地悔恨和痛苦。“我真是该死，仇人明明近在眼前，我却没能认出来，我愧对师父师娘的养育和教诲之恩，也对不起师姐对我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