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
沈一念看着又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房间内的君然，想起碧月她们昨夜没有听到妖妖的琴音，心里有个荒诞的猜测。君然背对着她面向着窗外，不知是在看外面，还是单纯的不想看她，面对她的问话也置之不理。被无视的沈一念有些气恼，装作没听到是吧，那她就去他耳边说，看他还如何装下去。下床直接走到君然身边，但怕秀华听到，沈一念声音还是压低了一些，“你到底是什么？鬼吗？”
君然依旧没理会她，绣眉一蹙，直接一把抓住君然的手臂想要将人拽过来。可是君然就像是一座石雕似的，她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也硬是没能撼动半分。可是让沈一念惊讶的不是君然的岿然不动，而是隔着衣裳掌心依旧能感觉到的那股冰凉。这是正常人会有的体温吗？这是死人吧？惊诧让她忍不住挪动脚步到了君然的侧面，歪头去看君然的脸。之前就觉得君然的脸苍白的过分，现如今他的体温也低的骇人。又想到除了自己别人好像看不到他们，沈一念越发确定了心里的猜测，“你不是活人对吗？”
面对她无论用什么措辞都觉得自己不是人的问话，君然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转过头来，沈一念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加苍白了些。再想到他的体温，无意识的吞咽了几下口水，一瞬不瞬的盯着君然。君然温柔的唤她，“若烟。”
过了片刻他才又继续说，“我可能坚持不住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沈一念云里雾里的，“什么叫坚持不住了？”
君然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凝视着她片刻后，忽然伸手轻抚上了她的脸颊。那宛如冰块的手贴上脸颊时，沈一念忍不住的颤了颤。一个不算熟悉的男子突然轻抚自己的脸颊，算得上是轻薄了，正常情况下应当叫人将他打出去。可沈一念不知道是不是君然这张脸太过俊美非凡了，所以她才会不觉得是在被他轻薄。亦或者是，因为君然之前跟她说过，他是她未来的夫君。所以这般的接触，她并不反感厌恶，反而因为那冰冷的大手而心里生出了古怪的感觉。在无意识中她还伸手覆在了君然冰冷的手背上，直到手心感觉到冰凉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虽然心里惊慌诧异，但她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手指收拢，握住了那冰冷的大手，沈一念注视着君然的眼睛，问他，“你的手为何这么冰？”
想起梦里看到的，她视线又忍不住上移，盯着眉心处看着，那里并没有梦中出现的漂亮花钿。“不要哭。”
冰冷的手指轻轻地在沈一念的眼角擦拭了一下，听到君然的话，沈一念愕然的张开嘴，用手摸了一下眼角处，才发现自己竟然落泪了。她想说她没有哭，这眼泪可能是被君然的手冰出来的，可是嘴还没张开，就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滚了下来。君然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复杂的唤了她一声，“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