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根本就没有想过纠缠孙若曦,第二,我见老人家您也是名门正派的,有些话,作为晚辈,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注意到,孙景润被砍断的断掌动了动,身旁孙若曦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们,为我说话:“三爷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沈一他是有真功夫的,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孙景润面色有些和缓,他瞪了一眼孙若曦:“还不过来!”
孙若曦没有办法,只得给我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默默站到了他的身后。“怎么,你都把我孙女拐到手了,还知道有什么该讲不该讲?”
老爷子出言讽刺,大手一挥,“说吧,我到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舌灿莲花来!”
“第一,以貌取人,本就触犯了行业大忌。老爷子见多识广,想来听过天外有天这句俗语!”
“第二,不分青红皂白。我沈一,乃是贵府亲自上门请回来的,走的正门,堂堂正正,跟您老嘴里说的下三滥不搭边儿!”
我表情严肃,句句肺腑。那老爷子脸上的表情原本是不屑,可在听到我的名姓时,陡然间一顿:“你…你说你叫什么?”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沈一。”
我重复道,眉头紧皱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对我横眉立目的老爷子怎么突然之间变了脸。“你…你的父亲是不是叫沈青乔,母亲叫赵湘?”
老爷子面色有些激动,当他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的脑子“嗡”了一下,一瞬间变得空白。“您…您认识我的父母?”
我激动的几乎口不择言,胸口里的怒气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有的只是迫切。“果真如此!”
孙景润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他挥了挥手,那几个保镖退下去,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散。“二十年前他们曾经来过。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那女人在过了金陵城后,便同他们两人分道扬镳了。”
“此后没人知道他们三个人究竟去了哪里。”
老爷子说着,又把那双眼睛在我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叹道:“你同你父亲,长得很像。没想到这一下,二十年都过去了。”
我同孙若曦对视一眼,后者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我的心里则不是滋味儿。如果按照这样的时间推算的话,跟我父母走在一起的很可能就是怀恩姐,只是没想到她出了金陵城之后就直接来找了我。可是…“老爷子,能告诉我我父母两人来这里到底做了些什么吗?或者,您为什么对他们两人这么清楚?”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我嘴里有些发苦。如今,怀恩姐也离开了,我在这金陵城里只能追寻他们留下的足迹。“都是些往事了…”孙景润有些感慨,他脸上和颜悦色,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横眉相对。“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十几分钟之后,我作为贵宾被带到了孙家的大厅内,面前是孙家的后院,景致无双,可是我却无心欣赏。“二十年前,我孙家曾发生过一次灭顶之灾,是你的父母出手相助,这才使我们孙家得以继续在金陵这块儿土地上生存下去。”
老爷子面前摆着一盏清茶,他用这茶润了润喉,神色有些复杂。“爷爷,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过灭顶之灾?”
孙若曦有些惊讶的插嘴。“…那时候你才三岁,知道什么?”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小小的年纪,只会天天往外跑,宗族里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管,咱们天青斋堂,等着在你手里发扬光大呢。”
孙若曦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急着岔开话题:“爷爷,我们还是说20年前的事情。”
孙景润倒也没有揭穿,只是缓缓伸出那只苍老的手,感叹道:“我这断掌,就是那时候遗留的产物。”
“二十年前,若曦的父母都还在,我们孙家是负责对外进行古瓷鉴定,在这金陵一代很是出名。”
“孙家的花眼,乃是金陵一绝,就连现在的吴家,也要暂避锋芒。”
“可是不曾想竟惹来了外部觊觎,不知从哪儿来了一伙人物,声称要拜在天青堂下做弟子,可那些人,却是奔着本斋堂另一项绝密‘龙爪’而来的!”
“龙爪?”
我顿了顿,心中有些震撼。怀恩姐曾告诉过我,世界上有“鉴瓷”的本事,那必然也有“筑瓷”之术。而这所谓“龙爪”更是与“花眼”所并肩的,筑瓷界佼佼的存在。“龙爪”可化腐朽为神奇,拥有这项技能的人,乃是如同用“泥”做骨肉一般的存在。这样的手,可以轻易的仿造出已经失传与世的冰裂纹瓷器,稍微一碰,便知这瓷器的纯度,釉质。可以比肩任何一位世界上的顶尖设计家,这样的绝技,居然同时出现在孙家么?我心中感慨万分,就听那老爷子继续往下说道:“二十年前,天青斋堂的堂规,不像如今这么森严,那时的孙家,广挑天下有天赋的好苗子,倘若选中,那人便可得孙家庇佑,更是有机会进入内闱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