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她嗅觉异常,能闻到旁人闻不到的味道。”
叶珍道,“初时我以为是母亲夸大其词,可下午才知道,她是真的厉害。”
叶珍将孙嬷嬷在花盆中发现麝香的事告诉了陆行云。陆行云穿衣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整张脸上所有的柔情与轻松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眼眸凌厉狠戾。他瞬间就动了怒。竟有人敢害叶珍。“你先别急。”
叶珍摁住他的手,轻声道,“我有办法把人揪出来。”
陆行云看着她,道:“你还是不想我插手?”
“当然不是。”
叶珍道,“这次我需要你的帮忙。”
陆行云没说话,但眸中那隐隐升起的杀意,却在昭示着他有多生气。“我只是有猜想,却不敢确定那人究竟是谁。”
叶珍轻声道,“所以得想办法把她逼出来。”
她抬手将陆行云的衣领整理好,而后扬唇笑道:“放心,你有大用处。”
陆行云的心情这才好些。“对了,二妹妹的事你处理的如何?”
叶珍又问他,“蒋承那边还顺利吗?”
提起蒋承,陆行云就冷哼了一声:“他对二妹妹死心塌地。”
叶珍微微挑眉:“是对父王死心塌地吧。”
显然,蒋承听不进去陆行云的劝。“既然如此,那世子就别管了,让二妹妹自己想法子解决吧。”
叶珍道。陆霜之前说蒋承一根筋,叶珍还没觉得有多严重,而此时见陆行云出马都说服不了蒋承,她也只能替陆霜感到头疼了。此后几日里,叶珍都一直待在窗边的软榻,有时午觉也在那里睡。十来日后,一个夜里,陶然居里突然灯火通明。孙嬷嬷与玉环银环两人在上房进进出出,时不时端出一盆血水来,几人的脸色惨白的可怕。陶然居内的丫鬟婆子们都被惊醒,连忙赶过来。屋里还不时传出陆行云震怒的声音:“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看这样子,像是叶珍出了什么事。玉环急急从屋里跑出来,拿着叶珍的对牌,随手抓了个婆子,让她赶紧去请大夫。那婆子也还算镇定,握着对牌便去请大夫了。而屋内,叶珍好好地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看陆行云面无表情的划破手指,鲜血滴入清水中。等滴够了,银环忙拿来止血的金疮药。孙嬷嬷看了看陆行云,又看了看一脸淡定的叶珍,她跟在窦王妃身边多年,自然知道陆行云是什么性子。放血这种事,本来是轮不到陆行云的,屋里这么多丫鬟,谁都可以放一点血,偏偏陆行云要亲自来。叶珍抓着被角,笑着对陆行云道:“明日我叫厨房给您做补血的猪肝吃。”
陆行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但眉眼间却有一抹温柔。又坐了一会儿,银环才将那盆血水端出去。此时整个陶然居人心惶惶,都知道出大事了。约莫半个时辰后,那个去请大夫的婆子才将人大夫带回来。天快亮时,大夫满脸疲惫的从屋里出来,她身边还跟着哭得眼睛红肿的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