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珍说不出话来,手脚都在颤抖。好在银环机灵,忙去搬了绣墩来,扶着她坐下。也是这时,窦王妃赶了过来。她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急色。“母亲。”
姚清惠盈盈行了礼。“到底怎么回事?”
窦王妃皱紧眉头。“说是二妹妹与陶夫人吵嘴,她一气之下才……”姚清惠轻声解释着,可她也不敢说太多,毕竟个中详情,她也不清楚。窦王妃看了一眼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叶珍,又看向一旁哭成泪人的香菱,道:“你来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香菱不敢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无外乎是陶夫人与陆霜说起那举子有多么多么好,劝陆霜考虑。可陆霜不愿,母女俩这又吵了起来。先前陆霜说要比武招亲,原以为她是喜欢武夫,所以特意为她挑选了蒋承,不论是家世还是身手,亦或是相貌样样都不差,配陆霜绰绰有余,可她却对蒋承处处瞧不上眼,他送来的东西全都原样奉回,惹得蒋家也歇了这个心思。既然不喜欢武夫,那便从举子里面挑选吧,但越州挑来挑去也没多少举子,有好些都已进京,好不容易选到个合适的,可陆霜又挑三拣四,说这不好那不好,陶夫人这才明白过来,她哪里是瞧不上眼,是她压根就故意找茬不想嫁。母女俩在这件事上都有各自举见,僵持不下,陶夫人气得不轻,当即命人将陆霜从小养到大的枣马发卖,陆霜这才一怒之下悬梁。叶珍静静听着,目光落在床上仍旧昏迷着的陆霜脸上。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窦王妃则是不赞成地皱了眉:“霜儿年纪也不算大,何故非要逼着她嫁人,逼到如此地步。”
香菱哪敢接这话,只能低头沉默着不语。姚清惠则是道:“陶夫人也被吓得不轻,还没醒呢。”
窦王妃重重叹了一口气,看了眼陆霜,道:“跟大夫去拿药吧,好生照顾着她。”
香菱应了声,赶忙出去了。陆霜这一昏迷不知要多久才能醒来,窦王妃又去瞧了陶夫人。陶夫人倒是没晕多久。叶珍与姚清惠出陆霜屋子时,还能听见陶夫人那边屋里传出来的哭泣声。“我可要以陶夫人为鉴,往后不能逼着萱姐儿嫁人。”
姚清惠压低了嗓音,轻轻拍着胸口说道。叶珍笑不出来,垂眸低声道:“幸好二妹妹没出什么大事。”
“别担心了,二妹妹是习武之人,她有分寸,估计也只是想吓一吓陶夫人,并没有来真格。”
姚清惠宽慰她道。她出身将门,虽然没有习武,却能看出来,陆霜脖子上的伤只是看着吓人,却不会致命。叶珍没说话,只是脚下步伐越发的沉重。她走了好一段路,突然感觉肚子传来一阵刺痛,她脸色巨变,下意识握紧身边姚清惠的手:“我的肚子……”“怎么了?”
姚清惠一惊。怎么今日事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