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留在这儿!”
伴随着一声嘶哑暴喝,风稳整个人已是高高跃起。手中长刀带起刺目蓝芒,朝着江承悍然劈去!“风稳……”看着视死如归的风稳,杨峥面皮颤了颤。但下一刻他便反应了过来。顾不得再想其他,直接从地上爬起,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此地。他清楚地记得,风稳说过他在燃烧潜力的情况下,也只能拖延五息时间而已……这足以说明江承的实力有多强了。所以。如果他无法在五息之内逃离这里,那么就会成为庄园内的数具尸体之一!这一刻。杨峥已经顾不得去想之后如何报复江承的事,他也来不及为风稳的视死如归悲伤。在他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件事——逃!快逃!只有逃离了这里,他才能为自己找回场子,他才能为风稳报仇!江承的余光当然注意到了逃跑的杨峥。但此时的他却无法去追杀对方。因为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激发出了自身全部潜力的风稳。在这一刻所爆发出来的力量,便是他也不敢轻视。眼看那湛蓝一刀自上而下,迎头落下。江承手中雨伞再度抬起撑开。黑色伞面展开的瞬间,有黑紫色的气流翻涌而起。化作一只大手,朝着那被湛蓝光芒笼罩着的长刀一把抓了过去。看到这一幕。风稳瞳孔猛地一缩。“他果然是破限级!”
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此前被江承一招击败,他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眼下看到江承真正出手,他终于能够肯定自己的猜测。关键是……对方看年龄,也就二十六七左右啊。就算从娘胎里面习武,也不可能在这个年龄破限吧?不过种种惊骇,只是瞬间便被风稳压下。“管他的,能在人生的最后一刻,跟一名破限强者交手,这辈子也算是不亏了!”
他心中长啸一声,身上气势再度暴涨两分。下一刻。湛蓝色的长刀跟黑紫色的大手狠狠撞击在了一起。轰——只听一声巨响。强劲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朝着周围轰然席卷。一时之间。不仅远处小树林中的树木直接被荡光了枝叶,就连庄园的围墙墙根都出现了龟裂,差点儿被拔地而起。若是有外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只觉三观崩塌,世界观颠覆。因为很少有人见到过这种程度的武者交手。个中威力,早已经超越了人力的极限,只有用“超凡”二字才能形容!咔嚓——突然。一声清脆至极的声音响起。却是风稳手中长刀寸寸断裂,湛蓝色的光辉也骤然消散。同一时刻。黑色的大伞再度收束。而后裹挟着浓郁的黑紫之气,狠狠抽在了风稳的头颅之上。嘭——只听一声闷响。后者脑袋如西瓜般被抽炸,无数红白迸溅飞射,溅了江承一脸。看着风稳的无头尸体软软倒地,江承抖了抖黑伞上的血渍。继而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红白,将阴沉的目光投向了杨峥逃离的方向。本来他是想将这两个家伙都留下来的,谁想风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在濒死之际爆发出如此之强的力量。尽管对方只拦住了江承五息不到,却依旧让杨峥给逃了。让这样的人活着离开,无异于是放虎归山,此后指不定会给江承带来多少麻烦。所以他脸色才会如此难看。“蠢货!”
越想越气之下,江承狠狠给风稳的尸体来了一脚:“一个月拿多少钱啊,这么卖命!”
良久。江承才勉强平复了心情。“锦衣庭……”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很快,电话被接通。江承直接问道:“锦衣庭是什么?”
“锦衣庭?!”
电话那头,刚将林媛送回家的文勋眼皮一跳,惊骇道:“江先生,你跟锦衣庭对上了?”
“差不多。”
江承点了点头,皱眉道:“这锦衣庭很厉害吗?你似乎很忌惮它。”
“不是一般的厉害!”
文勋不敢隐瞒,如实说道:“江先生有所不知,锦衣庭不是寻常势力,据说它前身是明廷锦衣卫!”
“明廷灭亡之后,最后一任指挥使不想投敌卖国,于是带着整个锦衣卫班子隐姓埋名,失去了踪迹。”
“此后的两百多年时间里,不管是江湖还是庙堂,都没有再听到过锦衣卫三个字。”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锦衣卫早就彻底消失了。”
“谁想就在五十多年之前,江湖中再度流传起了锦衣卫的消息。”
“说是锦衣卫已经改‘卫’为‘庭’,从锦衣卫变成了锦衣庭。”
“因为这消息不知被谁传起,且迟迟得不到验证的原因,最终也就变成了笑谈。”
“直到……”文勋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声音都带上了两分颤抖:“直到两年前,锦衣庭突然在西南部浮出了水面。”
“短短三个月便横扫了西南部绝大部分武道势力,甚至力压几大顶尖势力,隐隐有西南部武道魁首之势!”
“不仅如此。”
“锦衣庭为了提高对西南部江湖的掌控力,还在不少行省、城市都建立了相应的分部,名为‘庭所’。”
“行省庭所最高负责人为指挥使佥事,城市分庭所最高负责人为指挥使统筹,大有一统西南部江湖的趋势。”
“据说锦衣庭目前已经将目光转向了临昭(行省),想要在这里也建立相应庭所。”
“而临昭庭所的最高负责人,则是一名名叫杨震的指挥使佥事。”
听到文勋的介绍,江承忽的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仿佛尘封的记忆被打开,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之中闪过。原本陌生的“锦衣庭”三个字,忽的变得熟悉了起来。“锦衣庭……”他再度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眼睛微微虚眯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江先生,您在听吗?”
电话那头的文勋见到江承半晌没搭话,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嗯,我知道了。”
江承回过神来,道了声谢后,挂断了电话。他的目光看向了风稳身上的玄色飞鱼服。月光下。江承的表情忽明忽暗,看不清心中所想。静立半晌后。他方才提着伞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