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轩辕皓闷声打了两个喷嚏。楚飞烟面朝床内侧,看不见轩辕皓脸上的表情,但是却能从这闷闷的喷嚏声中判断出他是掩住了嘴巴的。她抿了抿小嘴儿,烦躁的翻转过身来。只见轩辕皓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环胸紧闭着眼睛,当真是做出了一副要睡觉的姿态。“喂,你还真打算赖着不走啦?”
楚飞烟低声喊他,有逐客的意思。楚飞烟斜眼瞪他,没好气的斥道:“你真是想的美!”
轩辕皓摸了摸鼻子,转身再次回到椅子上端坐,一副乖孩子的模样儿。楚飞烟哼了声,强迫自己转过身不去看他。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嗷!”
轩辕皓低哼一声,皱眉睁开彷徨无措的双眼。四目相对,轩辕皓立刻知道刚刚那痛意是拜楚飞烟所赐。他龇着牙,笑的十分灿烂,“烟儿,你醒了?昨晚睡的可好?”
楚飞烟不吭声,只是狠狠的磨牙。轩辕皓自问自答道:“你不说话,那就是睡的很好。我昨晚搂着你,睡的也很好,这是给你的奖励!”
“你说我接吻水平差劲?要不我再试试?”
轩辕皓将楚飞烟抱的更紧,戏谑的开口。楚飞烟轻哼了声,没好气的问转移话题,“天都亮了,你还不快点滚蛋?”
轩辕皓一脸委屈宝宝的表情,“烟儿这么绝情,你我好歹同床共枕了一整晚,现在天亮了你就急着赶我走了?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抱着我,直朝我怀里拱……”“闭嘴!”
楚飞烟表情凶悍,“你到底走不走?”
“一点儿都不可爱!”
轩辕皓手贱的捏了捏楚飞烟的脸颊,低声笑道:“好了,别生气,我这就走!”
楚飞烟拍开他不安分的爪子。“好了,我该走了!”
轩辕皓说话间,整张俊颜凑到楚飞烟的面前。楚飞烟皱眉,一脸费解,“干什么?不是要走了吗?还贴这么近?”
虽然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但是轩辕皓显然已经很满足了。他高兴的睁开双眼,眸底深处荡漾着一丁丁点儿类似于扭捏害羞的纯真表情,看的楚飞烟浑身直抽抽。她坐在床头,忍无可忍的质问道:“轩辕皓,你到底走不走了?”
这话问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她真是受够了这臭流氓扭扭捏捏,眼底荡漾无限春风的死相儿,隔夜饭都快被他恶心出来了好么?轩辕皓的满腔深情,随着美人咬牙切齿的质问,碎了个稀里哗啦。最后,他咬着薄唇,怨念很深的捧着碎了无数片的西子心,踏窗而去,走了个干干净净……翌日,楚王爷一早就命人来报,说八月十五中秋宴快到了,章太后钦点了楚飞烟的名,命她一定要参加此次的宫宴。楚飞烟听了,痛快的应下。过了晌午,赵姨娘带着楚飞雪来了,楚飞烟不想也知道是因为何事来找她。不过,她这次没有答应赵姨娘的请求,只说让她们母女去找楚王爷商量。毕竟是宫宴,按理来说庶女是不可以参加的。若楚王爷答应,那楚飞烟倒也不敢有异议。赵姨娘没讨到好处,心里可不高兴。不过还知道保持着好脸色,倒是楚飞雪直接摆出了一副楚飞烟欠她八百两银子的臭臭表情,冷哼一声愤愤的离开。然而,今日楚飞烟的南院注定不太平。赵姨娘带着楚飞雪前脚刚走,只见一众人影又进了门来。秋月好奇的指着那群人最前面一瘸一拐的女人,嘴巴惊的张大,急忙回头看向楚飞烟,小声低呼道:“郡主郡主,您瞧是谁来了?”
楚飞烟早便瞧见了来人,不就是黎婉带着人来了么?想必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不过,黎婉现在落此下场,还能蹦跶个啥?她淡然地喝了口茶,不徐不疾的放下茶杯,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的笑了笑:“慌什么?”
秋月龇牙咧嘴,神色慌张:“你可得快上前保护好郡主!”
明月一脸淡然:“郡主都说了不要慌,一个瘸子你怕什么?”
秋月翻了翻白眼:“黎姨娘是腿瘸,心不瘸,郡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明月望天,无语中,心中默默的想,一个瘸子而已,何至于她动手对付?那就是楚飞烟一个手指头就能推倒的角色好么?秋月急得直用胳膊肘撞明月,明月却依然望着天,“呵呵,我自岿然不动,你不嫌累就撞吧!反正也不疼。”
两个婢子正一番神交之时,黎姨娘带着一众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楚飞烟依旧稳稳的坐着不动,黎姨娘见状,嘴角挂起冷笑,“呀!郡主好大的架子!”
楚飞烟抬了抬眼皮:“本郡主的架子何时小过吗?还是,在以往某些人的眼中,本郡主的确就是个空架子而已?”
她毫不留情面地顶回去,心中忍不住轻喟一声,黎婉这歹毒的女人终于是装不下去了么?事实上,黎婉今天还真的是不想再伪装了。自从她在后山被蛇咬后,腿瘸了,身子垮了。一瞬间,她苦心经营多年的王妃梦就这般破碎。而她在这个府中,唯一能依靠的楚王爷,竟然除了她上中毒受伤时还会去看她之外,之后一整个月竟再也不曾去过她那里。她心中恨啊!恨不得将害她痛失王妃梦的楚飞烟抽筋扒皮。偏偏她的腿始终不见好,一直无法走动,无法下床,偶尔走动还会被看到的丫鬟小厮们背地里取笑!一想到这里她就气愤,她曾经是这个府上荣宠最盛之人,可是她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沦落到如今这般田地!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死丫头,都是楚飞烟引起的!更可恨的是,今日用膳时,她竟然听说了昨日自己的外甥女周毓秀婚宴之上发生的种种。她当下怒火滔天,顾不得丫鬟劝阻,气冲冲的寻上门来。黎婉不能生,把周毓秀当亲闺女疼爱,楚飞烟欺负了她,还敢欺负她亲如闺女的外甥女?此刻,楚飞烟见了她摆架子也就罢了,竟然露出一副怜悯的神情。黎婉心中更恨,死丫头这是什么意思?她到底什么意思?黎婉越想越气,愈发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往日里还能很好地忍住脾气,这会儿却再也无法忍受了。她忍不住,这便无需再忍,指着楚飞烟便咒骂起来:“楚飞烟,你装什么淡然!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害了我不成,还要害了毓秀,你这个恶毒的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