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酒意也逐渐的上了头，应飞霜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喋喋不休，问个不停——“陆谋，你说，为什么啊，苏轩昂这么骗我是为了什么？明明是他故意为难了慕希，结果还转过头来告诉我，是苏幕遮联合着慕希坑他。当时我真的……若不是理智回来了，只怕我和慕希现在都已经闹翻了。”
说起这个的时候，应飞霜还是满心的余悸。真的，就差一点点，只要她当时再冲动点，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看着应飞霜说着说着，举起酒杯又开始不管不顾的喝了起来，陆谋忍不住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干什么？”
应飞霜一记眼刀就飞了过去，毫不客气。“少喝点儿。”
“怎么，喝你点儿酒还心疼了啊。”
上下打量他一番，应飞霜轻嗤一声，一脸的嫌弃，“好歹你也是大家大业的，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不过是喝了你一点儿酒，就心疼成这样，真是越有钱的人越小气。”
说完掰开他的手，故意当着他的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眉眼之间充满了挑衅和嘚瑟。陆谋气的胸口疼。“瞧不起谁呢，我会心疼这些小钱？”
“那你刚才费什么话呢。”
“我是怕你在我这里喝死了，脏了我的地方。”
撇了撇嘴，陆谋满脸都写满了嫌弃，“你的命贱不值钱，但是我这个地方当初可是投了不少的钱进去，可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毁了我的好地方。”
“你，你骂谁贱呢！”
“当然是你，我有在和别人说话吗？”
耸了耸肩，陆谋表情似笑非笑，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了讽刺，“如果你不贱，你怎么还狗咬吕洞宾呢？我看你可怜，好心带你来喝酒，不要钱不说，还免费陪聊。结果你不仅不心怀感激，竟然还对我挑三拣四。应飞霜，说实话，你要是嫌弃呢，赶紧走，我绝对不留着你。你觉得我有钱小气，那你就去找不小气的，我看苏轩昂平时也挺大方的，又是你男朋友，你去找他啊，何必赖在我这里？”
看着应飞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浸泡在墨水之中一般，陆谋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有些人，总是要把话说的明白了，才能让她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应飞霜，虽然你是应家人，但是一个私生女，也见不到天日，我们根本就没兴趣去搭理你。要不是因为苏幕遮和安慕希的关系，你是哪根葱我都不在意，更别提浪费时间陪你在这里听你瞎比比，反过头来还要被埋怨。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我，我……”被他一番毫不留情的嘲讽奚落，应飞霜哪里还有方才嚣张的气焰，早就像是被泼了冷水一般，偃旗息鼓，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了。陆谋说话不客气，但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清楚。反思一下，自己方才的行为，貌似确实是有些……过分了。抿了抿唇，应飞霜低垂着头，嘟嘟囔囔，十分没有底气：“对，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针对你，只是……只是心里不舒坦，就想要找个机会发泄一下，迁怒到你的身上我很抱歉，你，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陆谋：“……”艹！这突然转变的画风是怎么回事？刚才还雄赳赳气昂昂，想要跨过鸭绿江呢。现在一转头，竟然就成了风雨之中柔弱的小白莲，攻击力全无……这特么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应飞霜，你没事吧？你是装的还是……”“我这么诚心的认错，你竟然觉得我是装的！”
应飞霜猛地抬起头，眼珠子瞪得比灯泡还要圆，气呼呼的，十分不满，“你太过分了！”
陆谋：“……对，这样才是真正的你，刚才那样实在不适合你，看着太违和了。”
“……”暗自磨了磨牙，应飞霜在心里将他从头到尾好好的“问候”了一番。真是……什么人啊！哼了一声，应飞霜转过头去，一副“我不想搭理你你赶紧离我远点千万不要再跟我说话”的架势。见状陆谋咧着嘴笑了笑，偏偏还要故意逗她：“刚才我说话确实是不太客气了，但是也是真心话，没必要藏着掖着。你听了肯定是不太高兴，不过没关系，一次说清楚，以后麻烦就少了。就当是……抵了今天的酒钱了。”
“凭什么呀，明明说好了你请客的，怎么又来了抵账这一说？”
应飞霜转过头来，眉头紧皱，十分不爽，“我不管，说好了你请客，这笔账绝对不能这么算。”
看着她一副斤斤计较的模样，陆谋非但没有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她有些可爱。真实的可爱。倒是从来不拐弯抹角，装腔作势。点了点头，陆谋难得的妥协：“好好好，那就不抵账，算我欠你的，行了吧？”
说完他自己都诧异了。怎么回事？怎么闹来闹去，倒成了自己欠她的了？什么鬼！“这还差不多。”
对于这个结果，应飞霜很是满意，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沉思了片刻，她又说道：“不过欠来欠去的也没什么意思，这样吧，我还没吃饭呢，你再请我吃顿饭，这件事就抵消了，怎么样？”
“你倒是会算计，怎么算，你都不吃亏。”
“那是当然。”
微扬着头，应飞霜的脸上倒是终于有了一些笑意，“当初本姑娘可是学的金融，要不是写小说有了成绩，现在我说不定就是金融界的大佬，想要算计我？门儿都没有。”
小说……听到这两个字，陆谋倒是恍惚想起来，之前调查应飞霜的时候，确实资料上显示，她从事写作方面的工作。不过当时他未曾在意，一是不感兴趣，二是……真的不感兴趣。如今听她提起来，陆谋倒是意外的有了好奇心。或者——有时间可以找来看看，看看她都写了什么东西。毕竟那也是能够侧面反映出她的内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