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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心绪万千恨难平(1 / 1)

春雀喜乐年年奈何愁,秋蝉悲鸣岁岁横汾苦!应知世纪更替暗颂曲,该晓轮回变幻明天音!话说殷宇全正吞魔心之际,阴司阙大门陡然开来,无边黑气转眼弥漫而至,又有青光飞来,殷宇全两法同施之际,无暇分心旁顾。“住口!”

“不要吞它!”

两声传来,宇全浑然不觉,魔心已然下肚,七彩斑斓的魔心护主神魂,将来者震退,也不知是不是将百余人炼化的结果,此时七色耀眼,流淌在殷宇全全身,说不出的受用,但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魂体一时间无法消受。段文举霎时间疯了,各种玄功道法一起轰砸殷宇全,同喜再不迟疑也一般如是,都想阻止即将成魔的殷宇全,法术打来时如泥牛入海,只见涟漪,似乎是被魔心自主运转下消化掉了。良久,两人对视了一眼,放弃了无畏的攻击。颓然坐地,不约而同的说:“怎么会这样?”

相视苦笑,仿佛两人是多年的好友,并非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殷宇全不知何时,坐在地上,双手结印,口中咒语,几如神佛,身体带着浓郁已极的黑气,缭缭蒸腾不止。“老瘸子!这下你满意了吧?现在要成魔的可是你徒弟,不是我,我这孽做的忒冤枉了,花光心计,为他做了嫁衣!”

说罢,向同喜一招轰了过去,魔心被吞,他玄功源泉已断,仅靠鬼神体能量发招,攻击大不如从前。“段狗贼!若不是你整这害人玩意,又怎能被我徒弟误吞?”

两人说着又打了起来,旱魃得主人指挥,重新加入战阵,之前可是同喜一边倒,若不是他修道天长日久,早已被擒,眼下竟然和一鬼一尸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人越斗越是心惊,不知殷宇全入魔之后,心境如何,可得防着他。都有念头,分心旁顾的斗了良久,“我看暂且休息一下,别说我欺负你老人家,要上也是你师徒一起来。”

“哼!只我一人你便无计可施,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倒要看看。”

殷同喜虽如此说,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奈何不了二人。段文举鬼神之体大成全靠魔心,现在真的只是徒具其形了。阴司阙被文举变大,殷同喜自顾自玄功忽起,席地而坐,静养生息。他感觉身子状况越来越不好的同时,精神也大不如从前,若不是宇全现在还在消化魔心,他早已撑不住了。不知何时风停了,妖月被遮住了皎洁的光辉。两人同时睁开了眼,望向苍穹,黑云层层聚集,轰隆之声,彼此交错,雷鸣阵阵。却是向阴司阙汇聚而来。顿时天云旋转不止。段文举眼见不对,白色衣衫一阵激动:“这完蛋玩意!鬼神之体在我身上,魔心能招来雷劫,他凡魂体魄不自量力却来渡劫!反了反了。他死了不要紧,我魔心被毁就前功尽弃!”

“宇全啊!你这是要自行了断呐!”

同喜老脸瓜苦,心悸不已。忽然一道碗口粗细的闪电直劈而下,打在阴司阙上,阙宇一阵摇晃。段文举大急:“赶紧把你徒弟弄出去,这法器若是坏了,我要你俩永世不得超生!”

同喜见阴司阙挡着雷电,心中甚感欣慰,不由笑出声来。段文举气结,再不理会殷同喜。眼见雷声轰鸣不止,自驾祥云以自身神体散了些许七彩为阴司阙遮挡神殿,“咔嚓!”

这次雷电汇聚却犹如树一般粗细,直击阴司阙上方的段文举。白衣潇洒处风雷立至,恍如天神,威严不屈。殷宇全缓缓睁开眼睛,目运金光,直射苍穹,空中云层轰鸣陡然变大,似苍穹盛怒似雷神狂暴,顷刻间,连续五六道神雷似蛟龙游海一般迅捷无比的只打阴司阙中的殷宇全,刻不容缓之际,连段文举都惊了一下,此等天威,如何敢亢?他只是为了阴司阙这天地法器,瞬间感觉不对劲,一个替身法,远遁百里之遥。眼瞅着击到了阴司阙,殷同喜担忧之余,再不顾忌,奋而飞上阙宇,与那阴司阙一起抵挡了那强悍无匹毁天灭地一击。“师父!”

看着那直直掉落的魂体,上去接住,已然是接近透明状态,若不是道根稳定,早已魂飞魄散。而阴司阙也抵挡不住,发出了惨烈的咔咔声,突然阴司阙地格下黑暗中飞出一个影子,殷宇全思想极端,若不是这黑影子说话以至让我误信其言,怎有师父神魂受损之事?癫狂状态,仰天长啸。全力追逐那黑影,身形过出草木枯萎,天空雷云仿佛并没有放弃击毁万恶魔心,再万千变换,汇聚成型时,天地犹若陷入一片肃杀,狰狞的若是黑色蛟龙一般。“轰隆隆……”段文举看着那两个魂魄追逐已远,万里层云雷电轰鸣许久方止,天地一片白昼之色。计上心来,既然阴司阙已毁,不能复原。鬼神之心不在,看他状态,神魂玄功受了天地雷炼,我已然不是其敌手,唯有……换取!这样来的简单些”再不迟疑,向着废墟阙宇处驾着黑云而去。眼瞅着殷宇全风神步法两三下追上了那黑影,上苍却降下如山一般的雷头,轰鸣之下,直接将山体炸平了。隔日有农夫下地,大路被堵,只得绕行,那时候盖房子也用长石板,见大路巨石又多又杂,若是清理路途,不知到何年何月才能清完。只好动员村众谁家盖房子砌地基,便来开采一下。年复一年,开采完后的大路比以前更好走些,因为分水岭的山峰平了,四通八达,而原来的峰顶处,却有一块个怪异的石头,石头上有两个脚印,却是深深陷进去的。众人以为是七仙女自南天门处下凡留下的。地名又称为南天门。“额!喝!”

魔心入体的殷宇全被神雷劈下后,不知多久,吃力慢慢爬了起来,若非是魔心关键时刻护主强烈,自行运转鬼神之功,他早已不知死了几次。他神魂受损不轻,运转九转玄功,一股股灵气自天灵处下降到下丹田,再由下丹田至涌泉再入尾闾穴。魂魄渐转黑气腾升。说来也怪,这魔心竟然能挡的住天雷的最后一劫,想来飞升者数不胜数,而历雷劫者大违其天道,活下来的很少。有黑蟒蛟龙数千年渡劫一次,失败者繁多。“今日侥幸活了下来,却累的师父神魂不保,黑影之魂已不知去向,当先去查看师父,以图救治。”

殷宇全想完后打算立刻前往,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一个念头:“若是师父无碍,定要将我现在得到的高深道法,尽数化去。”

他怎么也抛不开这个念头,若是化去了这举世无双的魔心,如何对得起这奇遇?以及强悍无匹的力量?魔心趁其神魂受损,与其接触日短,诱导心绪,以至有这等荒唐之念,终于邪不胜正,径自捏了诀,起祥云。直飞阙宇残骸。所到处,却哪里还有殷同喜的鬼魂?心下后怕,连最后一抹神魂也随风荡去了吗?他心道,有段文举在此处看着一切,难道他会好意救了师父?还是将师父神魂打的支离破碎?心下悲痛不已,身体抖动,眉宇之间缓缓闪耀了一下无上天魔主的法印,那一抹闪电在眉宇渐聚成形,由悲转恨,随手一招临空击出,将废墟阙宇,尽数震塌。自想事已至此,那地窖里有师娘神魂驻藏,何不说与她知,再商后策。捏个诀起了祥云顺着道路回去不提。却说殷同喜的死鬼媳妇翠云,见两人烧的离魂香半截之中却断灭了一前一后,猝然想起,同喜嘱咐过,若出什么意外了,当先保守九转禁术为要,她既看到离魂香虽灭,二人魂魄迟迟未归,心下盘算:“先守住了八卦阵里的九转禁术要紧。”

悄无声息的钻进了八卦阵后的暗格,以防万一。殷宇全回魂后,良久,身子方动了一下,猛然惊觉而起,犹如南柯一梦。但魔心的魔气在身体内一阵阵冲荡着不适应的脉络,黑气笼络着全身上下无法自制,诉说着一切的过去的真实。他起身摸了身旁的殷同喜,尸体已然凉了,六神无主下,潜入地窖。“师娘在吗?”

声音回荡处,无人应答,大着胆子向前一步,往日神位被毁,早已被同喜修复,对着三神位的供桌三叩九拜。心道“师父有此劫难与段文举拼斗了一辈子,不知抵挡了多少百姓灾难,理所应当供据神位,可惜他神魂此处不知流落何处,日后当操办造神之事。他开了机关,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地窖中,供桌之后八个金银宝器的箱子依然如故,刚进一步,忽觉一道青光顿起,直射自己面门,好在魔心之下,此等法术已是等闲,挥手之间消了凌冽一击,便后退一步,再次朗声道。“师娘,是我宇全。”

内中神魂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良久,殷宇全因师父意外不知去向,再也忍耐不住,跪在地上,抽泣之间诉说了之前事。一缕清魂,半锁眉头,出现在八卦阵内,翠云见宇全诉说与神情悲愤,抽泣不止,又见他黑气腾升,显然与其说辞有所吻合。被其影响,干嚎之音回彻地窖。一人一鬼,悲愤良久,翠云忽然道“你说你得了魔心,一举渡劫九道天雷而不死,你身负万恶之源,可有何不适?”

宇全在此时不知是多了个心眼,还是魔心作祟“师娘,弟子一切无碍,只觉浑身精力澎湃。额额”其实后半句未说,他此时与翠云讲话之际一直跪着的,心里没来由一阵烦闷,自觉以自身神通,万物已不堪入目。“那便好,你且起来说话。”

翠云自顾自说道“你师父在时,常说日后如若有了意外,便将这阵法交给你,由你处置,阵法中的那个秘密你可知道?”

殷宇全听到此处费解:“弟子只听过师父要遗留这物品给弟子,并不知其隐情。”

翠云叹息一声:“这阵法下丙火三处卦位中困有那红衣旱魃的魂魄,阵法效力年深日久,再不能在此多呆,否则,你师祖的心血尽付东流不说,旱魃魂魄与尸体形神汇聚后赤地千里,所到之处,腥风血雨。”

“哦,弟子明白!弟子定想方设法去另寻他法。”

翠云抬头看了看殷宇全,见其眉头有异,不看则已,后大惊腿脚发软,直欲跪拜,那是绝对鬼神之状道法压制下,所有生灵在其威严之下,自主的反应,“你既然吞了魔心,可知能否炼化于它?化为己用,岂不是好?”

“弟子自吞后,它却早已自行散入身体各处,并未汇聚心口,难练。不过随手而出的法术下,不比段文举差了哪去。只是不知狗贼现在何处,若要我知之,定食其肉,寝其皮!”

说到后来语气陡然生变,已声色俱厉。翠云看在眼中,心中已有计较,心道:“魔心之能委实非同小可。”

自下踹踹道行尚浅,不能帮殷宇全一起运功炼化。“宇全你意该如何是好?”

“师娘毋须烦恼,待我用功将旱魃之魂尽除,方高枕无忧!”

他玄功尽起正待动手除去八卦阵法封印,眼中金星直冒,委顿在地,晕了过去。这一昏阙,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听一鬼使言道“哼!这小子不知使了何等神通,看年纪也不过才20来岁,当初咱们到段家湾拘收枉死鬼,却一个也未曾发现,竟是被他强行拘留了吗?”

“我说大哥,咱们这样子找了个替死鬼,合适吗?且见他道行不浅,满身冤鬼之气,但年龄是否差距太大,毕竟那事两百多年了,你也真够大胆,敢拘他回地府交差,弄巧成拙再被打一顿,呵呵,我可算是倒霉透了。”

“今时不同往日,贤弟,困阴锁下不留残魂,他若不顺我意,哼哼,有他苦头吃的,正因为他年龄浅,道行之高,你我兄弟便及不上,如此通天神术,大违天道,若不是逆天成魔之道,怎有如此奇术?”

两兄弟自是黑白无常,自天雷轰动之时,鬼使骇异,见是远方天际有人渡劫,凡渡劫之人皆为天道不容,不觉向前。发现殷宇全满身黑气,重伤之余,还驾云而去,周遭为段家湾地界,二鬼合计,想必段家湾几百口人之死也与此人有关,阎罗震怒,百年来派勾魂使者,屡次三番前来巡查凶手踪迹,致使鬼使们因此大受苦恼,寻凶不得,兄弟二人互相示意一路追随云头。降在同喜院中,知他满身黑气,魔力渗出,单打独斗休想赢他,本想布下天罗地网一举擒拿,谁知他自己却先昏阙,只与那道法一般的女鬼魂斗了片刻,女鬼不敌回身启动了八卦阵法,两鬼使庆幸殷宇全没在阵中,勾其魂魄,想唐塞了事。殷宇全浑浑噩噩,被困阴锁法器制住后,脑里一片空白,见说是鬼使,心道“我年方二十,如此鬼使,胡作非为,竟不分黑白,将我勾来,法器将神魂玄功压制,往日不曾听师父说起,该如何应对?恨杀我也!”

脚步被二鬼使拖着缓步进了酆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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