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刚到家不久秦允之的车子就进来了,这会儿正是饭点,苏星河便留了他一起用晚饭。“你上次托我打听的事情,有消息了。”
“找到了?”
秦允之点头:“程厉行把盏镶金龙玛瑙杯送给了劳伦,这才得到他的支持。”
“果然是他。”
这个镶金龙玛瑙杯,盛唐的物件,其价值更在博物馆的哥窑八方杯之上,称得上价值连城。金龙玛瑙杯是师父的传家宝,郭家之所以地位超然也是有些历史渊源的。郭家祖上出过几任丞相,是真正的世家大族,后来举家迁移,后代便是从商也带着大族的风骨,郭家几十年前曾救过全城的人,是整个港城人心中的仁善之家。苏家纵然有钱,又赶上了好时候,成了港城首富,但在郭家这样的家族面前还是差了一截。“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偷给外国人,真不要脸。”
苏星河冷嗤。她以前真是眼盲心瞎竟看不出他是这么个玩意儿。郭家从祖辈便开始玩儿古董,爹地也是真正爆发了之后开始附庸风雅,手中的好东西都是撑门面的,谈不上多喜欢。但他们这个圈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祖宗留下的这些物件绝不能流到国外。这些物件之所以值钱就是因为稀少,国人,只要是真心爱护这些宝贝的,谁收着都行。但到了国外可就不同了,那就成人家的了,再难回故土。“我师父看自己的东西看得紧,怕是郭家有人里应外合了。”
苏星河猜道。否则就是他程厉行再大的本事手也伸不到郭家。“的确如此,郭家二小姐和程厉行……关系匪浅。”
秦允之不好诋毁女孩子声誉,又是当着苏星河的面,有些话不好开口,便用了关系匪浅形容。他无意冒犯郭家人,若不是这次查玛瑙杯的下落他也查不到他们这层关系。苏星河暗骂了句下贱,表面上正人君子,背地里干得却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怪不得她前几天看望师父见到郭欣怡的时候她阴阳怪气的。可惜了叶澜姐对他一往情深,因为上次的事连她都疏远了。“程厉行在国外的生意只怕并不干净,阿星,你和他硬碰硬怕是要吃亏。”
秦允之有些担忧。程厉行能在几年时间积累那么大笔财富,除了不动产,他名下的资金更不容小觑。“我猜到了!”
所以她才会想办法保下乔家的制药厂,不想让外资控股。“月底的股东大会他会出席。”
秦允之接替了秦老的位置,有些消息比苏星河灵通的多。苏星河冷笑了一声,气质越发清冷:“迟早要见的。”
程厉行虽然不是苏家的二公子,但他依旧是苏江集团的股东,且手持股份不少。自小年夜那日后他们再未见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担心的是他背后的势力。”
秦允之提醒道。程厉行不在乎苏江集团和苏家人死活的,所以他便无所顾忌,可苏星河不一样,她有太多顾及便有太多软肋。“秦大哥,你听过置死地而后生吗?”
苏星河的声音温凉如水,苏家这些年太风光,枪打出头鸟,船大难掉头。苏家靠房地产起家,爹地在港城有楼王美誉,被称苏半城。如今产业交替,日新月异,房产已经是夕阳产业,苏江集团这几年转型并不顺利,否则也不会寻求内地联姻了。这次危机对苏江集团,对苏家是危机,也是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