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许老夫人不搭腔，王丽荣一把按住赵萌的后颈，“跪下！快给许老夫人磕头认错！”
“我不要！”
赵萌哇哇大哭。尖锐的哭声吵得老夫人头疼，她摆摆手，“算了，万幸没出什么事，你以后可得把孩子看紧了。”
略带责备的话，让王丽荣脸色暗了暗，还是笑眯眯点头应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岔开话题。“我听说小小姐正在找家庭教师，教我们萌萌的高老师是业界知名的男高音，可不得了，要不要我帮许老夫人你引荐一下？”
老夫人摆手作罢，“不必劳烦。”
婉拒并未起效，王丽荣热情，继续扯着嗓子说：“这有什么的，许家和赵家什么关系，你甭跟我客气。”
闻言，老夫人捏捏眉心。她哪是在客气，明明是看不上赵家的档次。但碍于礼数，有些话还是不好当面说。王丽荣见老夫人犹豫，觉得她心动了，王丽荣抓紧机会，“我是真想让杳杳去学，但人高老师收学生的要求严格得很。”
傻子也能听出这话有多阴阳怪气。“有多严格？”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们萌萌都通过，也不见得多严嘛。”
遭霸气回怼后，王丽荣脸色一暗，笑容消失了，但嘴上依旧没停，“杳杳好像不识字吧，我们萌萌英语都考级了。”
杳杳被胡家人耽误学业这事，是许家人的痛点。一提就气，一碰就疼。老夫人抬手叫来佣人，“给赵老夫人换茶！”
得令，佣人连忙去收拾王丽荣的茶杯。王丽荣乐意见许老夫人吃瘪，笑着说：“我这杯喝着正好，不用换。”
“我看最好还是换了，”许老夫人瞥她一眼，也阴阳怪气地说，“换个清新口气的。”
一听这话，王丽荣顿时垮了脸。这是拐着弯骂她口臭！在场佣人也都听出来了，低头憋着笑，不知故意还是无心，低低的笑声像是压不住，一阵阵响起，如尖刀刮着王丽荣的耳膜。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被佣人嘲笑过！哪受过这等羞辱！王丽荣咬紧后牙槽，用力挤出笑容，笑出的皱纹都显得有些锋利。“是我说错话了，杳杳不识字这事确实不该提，想想这华城上下，多少豪门千金，有几个不识字的？就是普通人家，那就没几个五岁多——”老夫人用力一拍桌子，把她后面的话一掌拍碎。“不识字又怎么样？她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学，只有笨鸟才总想着先飞。”
“对对对，你说得有道理。”
王丽荣话锋一转，“我就是说我们家庭教师收学生的要求多，门槛高——”“有多高？能高过许家的门槛？”
王丽荣再次被怼得哑口无言。就算许家和赵家曾经旗鼓相当，但这些年过去，许家的孩子一个比一个争气，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势，都远超赵家。即便说的是事实，但在王丽荣听来，就是利刃剜心。字字句句都在讽刺，他们赵家的衰败！她恶狠狠地想：许家厉害，许家门槛高，但那又怎样呢？你的宝贝女儿还不是要早死，肯定要死在你前面！让我掐指算算，两年还剩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