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两个女儿惹的祸,叶婉婉自知不占理,没底气和王丽荣争论,但这也不代表她要一直听下去。她起身说:“妈,如果你叫叫我回来就是说这些,下次直接打电话吧。”
见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王丽荣怒从心头起,厉声吼道:“坐下!我话还没说完!”
叶婉婉咬牙忍着,勉为其难地坐下。见她顺从的样子,王丽荣心头起消减了些,正色道:“你女儿惹的祸,你得想办法解决。”
“我会尽快去许家一趟。”
这事当然得解决,叶婉婉打算找老夫人求情,凭她和许念芸个关系,这并不是难事。王丽荣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看一眼桌上的高档礼品,笑笑说:“我已经去过许家两次了,没用。礼物都没收,让我又拿回来了。”
看着价值不菲的补品,叶婉婉有些愣神。王丽荣去许家的事她都知道,礼物还是她提前准备的,亲手提到车上,看着轿车出门。她想不明白。许家向来注重脸面,让人把送来的礼物又拿回去,这种事她从未听说过。到底怎么回事?王丽荣知道她在想什么,接着解释说:“许家好不容易找回小小姐,自然是放在掌心里宠,华城没人敢动一根毫毛,你那两个女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言外之意,就是萌萌和露露惹的祸,彻底得罪了许家。叶婉婉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在萌萌身上看到一些伤痕,手臂的牙印非常清晰。她当时没放心上,现在一细想,脊背漫上凉意。萌萌骄纵蛮横,周围邻居的小孩没几个能躲过她的拳头,即使面对同龄男生也很少吃亏。如果有小孩能伤着萌萌,那对方只会伤得更重。许家有多宠杳杳,叶婉婉亲眼见识过,会因此记恨赵家,也不难理解。而且王丽荣拉下老脸两次求情都不成功,说明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她再去旧事重提只会惹人生厌,毫无益处。叶婉婉轻叹一口气,“妈,你已经去过许家了,许老夫人的态度你更清楚,你觉得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她低眉顺眼,恭敬极了,但王丽荣不买账。从鼻翼发出一声冷哼,低头喝茶,默不出声,仿佛聋了一般。相处这些年了,叶婉婉也清楚她婆婆的德性。这是在摆架子,要人高高捧着,给足面子哄着才能小气。叶婉婉心头也有气。这都什么时候,还看不清形势,在这儿摆谱端架子。但她知道不能发作。一忍再忍。她端起一杯茶,恭敬地递给王丽荣,笑得跟小绵羊似的,温柔顺从。“妈,你消消气,我不懂事,你别在意。”
见她摆正姿态,看清了这个家谁做主,王丽荣这才接过她的茶。面对共同的目标和敌人,两人又站到统一战线上。王丽荣手转着紫砂茶杯,沉吟不语。窗外夜色浓稠,黑漆漆的一片,如浓得化不开的黑血。寒风呜咽,像是野兽的低吼,潜伏在黑暗中伺机待发。倏尔,王丽荣抬起黄浊的眼眸,冷冷道:“求情已经没用了,得让许家欠我们人情。”
叶婉婉:“我帮他们给许念芸治病这么多年,他们本来就欠我的。”
“去试试,不行就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