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后,柳韵从月灵宗归来,身后还跟着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唐汇。只是唐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陆离问起缘由,柳韵这才叹了口气道:“我从唐师弟那得到消息,吴二河出关了。”
“看来宗主的禁足令,只有半年左右。”
“吴二河随时会发现我们杀了吴二猛还有吴阳的事情,唐师弟现在也是寝食难安。”
陆离点点头。唐汇帮他们隐瞒吴二猛的消息,虽说是迫于无奈,但也是欺骗了吴二河。吴二河之后定会迁怒于他,也难怪他这副模样。“陆……道友,此事可是因你而起的,师尊出关了,我就是再想隐瞒此事,也瞒不了多久了。”
“一旦师尊发现,我定然难逃一死,所以我只能从月灵宗提交了辞呈,选择下山投奔你了。”
唐汇咬了咬牙,一幅决绝的模样。陆离闻言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哦?唐道友若是惧怕吴二河至此,又何必来投奔我?”
“事情暴露后,我一定是对方的眼中钉。我现在不过只是筑基修士,在金丹修士手下自身难保,到时候我可没工夫管你的死活。”
“而且,你既然能被我收买,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在关键时刻不会倒打一耙出卖我来撇清关系呢?”
唐汇闻言身体一震,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之色。良久,唐汇抬起头,目光坚定道:“陆道友既然不相信我,那我愿立誓效忠陆家,绝不会生二心。”
说罢,唐汇当机立断,发起了心魔大誓。“如此家主可满意?”
唐汇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般松了一口气,朝着陆离抱拳恭敬道。陆离点了点头,给唐汇安排了一家最大的商铺当做朝奉。唐汇离开后,柳韵这才开口道:“陆郎就不好奇唐汇为什么会做这般决定吗?”
陆离笑道:“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你上山之后跟了过来,想来又是你的功劳咯?”
柳韵摇了摇头:“也不全是。”
“上次吴阳之事,还有这次唐汇来投之事,并非我有多么巧舌如簧,最主要的还是借势。”
“借月灵城城主之势,借宗内玲珑师妹之势,也借了陆郎实力之势。”
“我跟唐汇说,陆郎三年入筑基,斩杀筑基巅峰修士,未来定然可突破金丹乃至更高境界。”
“那时一个小小的吴二河,根本算不得什么。”
陆离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仅凭这个,他就会乖乖的投奔我,背后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柳韵夸奖道:“不愧是陆郎,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这次回山后,得知了玲珑师妹已经达到了筑基后期,随后被宗主接回了月灵山中修炼。”
“师父说,预计玲珑师妹在近几年,就能突破到金丹。”
“而这消息,才是唐汇冒险的真正理由。”
陆离苦笑:“说到底,我还是借了自家妹子的力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下山后,就一直没机会见到陆玲珑。回想这几年前小女孩倔强的说,自己一定会成为金丹修士,然后将陆离重新带回月灵宗,陆离就心头微暖。虽说现在自己已经不需要依赖宗门的资源就能修炼了,但玲珑的好意还是要记得的。月灵宗刑罚峰内。吴二河脸色阴沉似水,看着下方弟子,声音冰寒:“你再说一遍!我二弟他怎么了?”
下方弟子惶恐道:“回禀师尊,早些时日弟子曾去了一趟月灵城,得知了吴家被灭的消息。吴家家主吴二猛,被陆离斩杀。”
听到这则消息,吴二河爆发了,身上的气焰顿时将大殿内的人和物件吹飞:“陆家小儿,简直欺人太甚!!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良久后,吴二河冷静下来发现了端倪。招了招手,将远处的弟子带了过来:“你说的早些时日是多久?”
弟子小心翼翼道:“我是前三个月去的月灵城,那时吴家的产业已经归于陆家了。”
吴二河呵斥道:“如此大事,为何不早些告知于我?”
这名弟子有些委屈:“弟子本想向您禀报,可唐师兄他说您正在闭关的紧要关头,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弟子才……”吴二河的眼中似要冒火,想起半年前唐汇和自己禀告吴家一切安好,顿时明白自己被他给骗了!当下吴二河厉声喝道:“唐汇人呢?”
另一名弟子怯怯道:“唐汇师兄几天前就递交了辞呈,离开月灵宗了。好像是跟着不器峰柳师姐一同下的山。”
随后这名弟子怕吴二河不知道一般,开口提醒道:“也是半年前,柳师姐和那陆离结为了道侣。”
这些串联起来,一切都说的通了。唐汇定然是被陆离和柳韵收买了!吴二河怒极反笑:“好!好!好!几个小儿,胆敢将老夫玩弄于手掌之中,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发布通缉令,追杀叛宗弟子唐汇!如有包庇者,皆可击杀。”
这个‘包庇者’自然值得就是陆离了。吴二河说完,见麾下弟子未有动静,不禁大怒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吴长老,这才出关就大动肝火,看来这半年的禁足令还是太轻了点啊。”
话音落下,吕不器的身形便出现在了刑罚殿门口。吴二河皱着眉道:“吕不器,我现在没工夫和你扯淡,我的胞弟被陆离杀害,我定要斩杀此子。”
“陆离可不是陆玲珑,他不是月灵宗之人,我就算杀他,也是我自己的私事,宗主也没办法说我什么。”
吕不器点点头:“的确如此。杀弟之仇,不共戴天。”
吴二河的脸色微缓,却又听到吕不器开口道:“但陆离是玲珑的大哥,也是韵儿的道侣,事关我两位爱徒。而且陆离的身份,远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吴长老,我奉劝这件事还是到此为止的好,以免惹火烧身,还会牵连我们月灵宗。”
吴二河一挥袖袍:“一个弃徒而已!有何身份可言?只是侥幸傍上了沐飞白这颗大树。”
“再过两三年,就是沐飞白卸任之际,我看那时他该如何应对!”
吴二河话说的硬气,但意思之中还是选择了忍让。吕不器这个疯婆娘,明显就是来堵他的。他可不想再因为此事和这疯婆子打一架。关键是还打不过。但是这不妨碍他想其他办法。比如雇人暗杀。“陆离,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