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抒摸着胡子,笑呵呵地问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陆大哥的‘威势’、花二哥的‘穿透’、刘三个的‘牵引’、水四哥的‘冷傲’,小弟都分别领教过了,但小弟还想再同时领教一次!”
说完打躬作揖。 陆天抒手一顿,拉断了几根胡须,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但他此刻已经顾不上关心胡子了,上下打量着萧傲,神情怪异地问道:“你……是想以一敌四?”
萧傲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于是他严肃地说道:“实不相瞒,通过与四位老哥的交手,我觉得你们与血刀老祖相比,还是要略逊一筹。当日与血刀老祖交手时,我其实并没有把握能留下他。”
陆天抒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问道:“怎么可能?以你的武功……” “呵呵,陆大哥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萧傲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刚与血刀老祖交手,我就知道,虽然我能胜他,但他要逃,我也留不住他。所以我先是示敌以弱,花了很长时间消耗他的体力,但后面我发现还是不够。于是我只能拼尽全力,没想到在关键时刻进入了顿悟状态,让我的刀法提升了一个层次。”
陆天抒明白了,总结道:“哦,你以前没这么强,是在与血刀老祖战斗时临阵突破,这才提升了一大截,对吧?”
萧傲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当时进入了一种非常神奇的状态,让我很轻松就杀了他。那种感觉,太美妙了!可惜,事后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进入不了当初的状态了。虽然已经让我的刀法提升了许多,但我还是不甘心。所以我想请四位老哥帮帮忙,给我巨大的压力,也许能帮我找到当时的感觉。”
“原来如此。”
陆天抒了然,与三位义弟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笑道:“这个忙我们可以帮,不过你可一定要小心啊,免得被我们打成重伤!”
萧傲大喜,连忙道谢,然后又转向萧九梅他们,说道:“九儿、丁典,请你们做好守护的准备,如果我们真的出现了不受控制的局面,还请你们及时出手。”
二人连忙点头,脸上露出慎重的神情。 “丁典?”
南四奇吃了一惊,陆天抒连忙问道:“可是‘无影神拳’丁大侠?”
丁典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南四奇都是脸色微变,好奇地打量着他。萧傲呵呵一笑,说道:“为了避免麻烦,我们帮丁典做了一点伪装。”
四人点点头,他们当然清楚,这“麻烦”所为何事,都在心中盘算起来。 “啪啪啪。”
萧傲拍了几下手,说道:“我之所以请你们过来,除了交流武学之外,还为了处理梁元帝宝藏的事情。”
说完见他们脸色大变,连忙举起手,阻止他们提问,继续说道:“这些都不用急,等我们打完,我会将你们关心的事情,毫无保留地讲出来。”
四人只能暂时按下各自的思绪,将精力放在眼前的比武上。但他们还是难以避免地受到了影响。特别是花铁干,他眼神闪烁、神情不属,武功发挥大失水准。 萧傲大为恼怒,他之所以将丁典的身份提前点破,本来是想为这场比武做一个保险,避免他们真的发疯,与自己拼个你死我活。没想到现在效果好过头了。于是他长啸一声,主动对四人发起了猛攻。 漫天的刀光让南四奇大惊,哪还有心思想东想西?只能马上斩断所有杂念,专心应对眼前的比武。 这样一来,萧傲顿时压力剧增,但这对他而言却是正中下怀。精神在压力下高度集中,迅速朝着“无念无想”的境界靠拢。 但一直打了两个多小时,却始终达不到萧傲预期的效果。 “唉……”萧傲失望地叹了口气,收刀归鞘,对四人抱拳致谢。陆天抒眉头一皱,好奇地问道:“萧老弟,你到底想要进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其他人也全都好奇地看了过来。他们今天一整天,已经被萧傲折腾得精疲力尽,现在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失望。 “我……”萧傲张了张嘴,冥思苦想要用什么词汇来描述,半天后,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将自己的感知,完全融如手中的刀……好像,只剩下刀……无天、无地……无人、无我……无生、无死……”越说他自己反而越糊涂,最后只能说了句老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南四奇面面相觑,根本听不懂他的话,也想象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最终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结束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旁晚。萧傲已经累得不轻,南四奇更是疲惫不堪。于是他们决定先去梳洗一番,稍事休整,吃完饭时再来商谈宝藏的事情。 晚上八点,已经恢复了部分精力的南四奇,迫不及待地找到萧傲。萧傲不慌不忙,先是请齐舵主将准备好的酒席摆上来,然后请他安排好保密事宜,并特意将他也留了下来。最终,南四奇、萧傲三人与齐舵主,八人坐上圆桌。 萧傲一边喝酒,一边将梁元帝宝藏的来历与规模、梅念笙师徒的内斗与结局、丁典的遭遇与凌退思的结局,以及最重要的——宝藏去向,大致讲了一遍。 众人沉浸在这个充满了欲望与杀戮的黑暗故事中,只有花铁干很快清醒过来,双眼放光地盯着萧傲,激动地问道:“所以,宝藏现在就在你手里?”
萧傲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齐舵主顿时缩了缩脖子,仿佛要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现在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恼,极为后悔来参加这次酒宴。“这不会是我的断头酒吧?”
看着眼前香气四溢的美酒,齐舵主的口中却充满了苦涩。 萧傲暗笑,心想,此人虽然胆小、市侩,但也不乏智慧,最起码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于是多看了他一眼,对他安慰性地点了点头。 接着,萧傲在众人的目光中,坦然地点点他,说道:“不错。那些剧毒的宝藏,已经被我解了毒,并分开藏在了隐秘之地。怎么,花二哥很想要吗?”
说到最后,又将视线转回花铁干身上。 花铁干脸色微变,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其他人,连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的慌乱后,他抬起头,直视萧傲的眼睛,坦然地说道:“不错,这么巨大的财富,天下有谁不想要?”
“二弟!”
陆天抒顿时发怒,瞪着他。花铁干毫不示弱,回望着他的眼睛。“大哥、二哥!”
刘乘风与水岱连忙劝解。 “咳咳。”
萧傲干咳一声,先对“落流水”三人点了点头,再看向花铁干,问道:“花二哥,你缺钱吗?”
抬手阻止他回答,语速不减地继续问道:“如果宝藏真的到了你的手上,你觉得你能守得住吗?”
花铁干眼神闪烁了几下,萧傲没有管他,看向了其他人,缓缓说道:“这个宝藏,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之所以对你们说这件事,原因有两个:第一,我不想看到,如此大一笔财宝被埋进黄土,这些都是民脂民膏啊!第二,我想将丁典解救出来,他已经被这个宝藏害得够惨了,我不愿意看到他下半辈子继续东躲西藏。”
丁典双眼泛红,颤抖着站起来,给萧傲深深鞠了一躬。萧傲起身,扶起他,拍拍他的肩膀,令其坐下。转头看了一圈众人,严肃地说道:“所以我想了一个注意……” 听完萧傲关于“侠义商行”的计划,南四奇都陷入了沉默,心中快速思考起来。而齐舵主则大大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过了鬼门关,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萧傲不管他们的想法,坐下来大口吃喝起来。打了一下午的架,他早就饿坏了。 过了好一会,陆天抒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起来,满脸涨红地喊道:“这事我干了!”
说完看向他的三位义弟。 刘乘风与水岱对视一眼,都微微点了点头。于是他们都把目光对准了花铁干。 萧傲干了一杯酒,擦了擦嘴巴,鄙夷地看了一眼花铁干,说道:“老铁呀,太贪心可不好!在这点上你要多向齐舵主学习。”
说完转向齐舵主,不管他尴尬得要死的表情,对他笑了笑。接着对花铁干说道:“按照我的方法,你不仅能名利双收,而且安全无虞,还有比这更好的买卖吗?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是啊!”
花铁干的脸色剧烈变幻起来,内心挣扎了好一会,最后站起身来,用近似哀求的目光看向萧傲,诚恳地说道:“萧老弟、萧少侠,按照你的办法,我们能分到多少?这可是价值数千万两白银的宝藏啊!只能分到这么一丁点,你们能甘心?”
说着伸出右手,用大拇指掐住小手指,仅仅露出一个小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