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额完成了既定目标后,萧傲向平一指告辞。 “平大夫尽管放心,你儿子已经在前往福州的路上。我那平之徒儿,定会给他最好的教导与照顾。”
“多谢!”
平一指满脸感激。 萧傲扶起他,笑道:“平大夫不用客气,你对我的帮助也是极大的,咱们这样谢来谢去,有什么意思呢?我们就此告辞,日后有时间再来拜访,平大夫多多保重!”
从平一指家出来,萧傲三人在福威镖局的镖师的带领下,向东赶往山东方向。 不一日,他们在河南与山东交界的一个小山村中,找到了一群苗民。相隔还有十来米,萧傲便抱拳道:“请问,前面可是‘五仙教’的朋友?在下萧傲,求见蓝教主。”
不多时,一个女子排众而出,面带微笑打量着三人。 萧傲看过去,只见那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肌肤微黄,双眼极大,黑如点漆,容貌极美。她身穿蓝布印白花衫裤,自胸至膝围一条绣花围裙,色彩灿烂,金碧辉煌,耳上垂一对极大的黄金耳环,足有酒杯口大小,腰中一根彩色腰带,双脚却是赤足。 “好俊俏的小哥哥!好漂亮的大妹子、小妹子啊!”
女子惊叹道,她的声音温柔甜腻,仿佛带着蜂蜜的味道。 她的声音虽娇媚之极,但语气却真诚恳切,萧九梅不由对她好感大增,笑道:“大妹子你也很漂亮啊。”
程灵素也笑道:“蓝姐姐你这一身花花绿绿的打扮,的确便如一头凤凰似的。”
“咯咯咯……”蓝凤凰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动人娇笑,双手微张,原地转了个圈,笑道:“我是蓝凤凰,当然便如一头凤凰啦。好看吗?”
程灵素见她神态落落大方,毫无扭捏之态,真心赞道:“真好看!”
接着又拱手行礼道:“小妹程灵素,见过蓝姐姐。”
萧九梅也拱手道:“萧九梅,见过蓝妹子。”
蓝凤凰赤足上前,拉住二女的手,娇笑道:“我们苗人,没你们汉人那么多礼节。你们一个叫我妹子,一个叫我姐姐,那我也喊你们萧姐姐、程妹妹吧。”
说完看向萧傲,嘻嘻笑道:“你们这位情哥哥可是大大有名啊!可是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年轻俊俏!难怪你们两个大美人儿,愿意分享他。这在我们苗疆,是不可能的事啦。”
二女脸色一红,还没说话,蓝凤凰又继续说道:“这位萧大侠,我是该叫你小弟弟呢?还是该叫你好哥哥?”
说完又是一阵咯咯娇笑。 萧傲一脸尴尬地看着二女,不知该如何作答。 “嘻嘻……”二女一阵嬉笑,萧九梅调皮地看了他一眼,转向蓝凤凰,笑道:“你别看他长得嫩,年纪肯定比你大。不过,你爱怎么称呼他都成,只要不叫他‘情哥哥’就好。”
蓝凤凰看了看萧傲,俏脸一红,转向二女,笑道:“不会啦,我们苗女可没有跟别的女子分享情郎的习惯。不过,如果你们什么时候不要他了,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萧傲一阵头疼,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三个女人一台戏’,见她们越说越不像话,连忙打断道:“蓝教主,我们专程来找你,是有事相商的。”
“哦?”
蓝凤凰眼中精光一闪,满脸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拱手道:“不知萧大侠有何指教?”
“这才是一教之主嘛。”
萧傲心想。他微微一笑,朝程灵素点了点头。 程灵素握住蓝凤凰的双手,笑道:“是我有事要求蓝姐姐啦。”
蓝凤凰放下双手,任由程灵素握在手里,笑嘻嘻地说道:“程妹妹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的姐姐绝无二话!”
“真的吗?那小妹先谢谢姐姐了!”
程灵素大喜,立刻顺竿爬。 “先别急着谢呀,你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蓝凤凰也不傻,马上堵住了漏洞,“万一事儿超出了姐姐的能力范围,那姐姐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不会不会。”
程灵素摇摇头,笑道:“我们刚从‘杀人名医’平大夫那过来,我与平大夫交流了半个多月的医术,收获非常大。听闻大名鼎鼎的五仙教主竟然来到了中原,所以我们马上赶过来,就是想要与姐姐交流一些制毒、施毒的经验。”
“哎呀,没想程妹妹小小年纪,柔柔弱弱的样子,竟然如此有才呀!”
蓝凤凰一脸惊讶,娇媚的嗓音都掩盖不了语气中的赞叹,说道: “那平一指多狂傲的人啊!圣教弟子无数,能被他放在眼里的都不多,他竟然愿意与你交流医术,还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想而知,妹妹的医术一定不弱于他啊!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是啊,我小妹的医术,连平大夫也是称赞不已!”
萧九梅一脸与有容焉的骄傲模样,“不单单是医术,小妹的毒术也是天下一绝!”
“大姐太过夸赞了,小妹愧不敢当。”
程灵素嘴里说着谦虚的话,神态上却是自信满满。 见蓝凤凰脸上出现一丝异色,程灵素正色道:“小妹擅长的是草木药性,像五仙教这种擅长培育、使用动物类毒药,正是小妹所欠缺的。”
“所以程妹妹找到姐姐我,就是想要不足自身的短板?”
蓝凤凰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是的。”
程灵素坦率真诚,说道:“小妹知道,这毒术是你们五仙教的立派之本,所以小妹愿意用自身所学,与姐姐交换。而且,小妹从姐姐这里学到的东西,绝不会传给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更不会用来对付任何一个苗人。”
“这样啊……”蓝凤凰的表情有所松动。 萧傲眼珠一转,决定再给她加把火,说道:“听说江湖上还有一个‘百药门’,毒术不在五仙教之下,蓝教主可知这百药门在什么地方?”
蓝凤凰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程灵素玉石轻轻一挥,一缕幽香散发出来,蓝凤凰却如避蛇蝎,连忙后退几步,惊异地盯着她。 程灵素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姐姐莫怪,小妹知道姐姐身上有不少‘五圣’,为了不被误伤,小妹炼制了一点驱虫药,让你的宝贝受惊了。”
说完微微躬身致歉,自觉后退两步,收好手掌中的药物。 蓝凤凰马上又恢复了满脸的笑容,赞叹道:“厉害、真厉害!不过是泄露出来的一丁点气味,就让我的宝贝们如此躁动不安,我还是头一次遇见。”
程灵素也是嘻嘻一笑,炫耀道:“这不算什么。我还有醍醐香、赤蝎粉、血矮栗、鬼蝙蝠……特别是七心海棠……” 一番介绍,让蓝凤凰的双眼越睁越大、光芒越来越亮。听她介绍完最后的七心海棠,更是完全失去了从容不迫的风度,心中仿佛有只猫爪子在挠一般。 “好妹妹,是姐姐的错,快把你说的那些宝贝给姐姐开开眼吧!”
蓝凤凰凑过来哀求道,“姐姐这里的五圣:蛇、蜈蚣、蝎子、蜘蛛和蟾蜍,你想要了解什么?姐姐都满足你!”
程灵素捂嘴轻笑,揶揄道:“姐姐怎么突然变这么大方了?小妹受宠若惊啊!”
蓝凤凰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又瞪了萧傲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再不大方点,你那情哥哥,就要去找我们的死对头‘百药门’啦!”
说起百药门,程灵素双眼一亮,连忙问道:“姐姐,你能仔细给我介绍一下这个百药门吗?”
蓝凤凰目瞪口呆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跺脚娇嗔道:“要死啦,你竟然真对他们感兴趣!你也太贪心了吧?竟然当着我的面……” 程灵素连忙打断她,免得她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拉住她的手,说道:“好姐姐,别生气啦,我只是对这个,与你们五仙教齐名的毒门有些好奇罢了。你放心,与你交流完后,我绝对不去找他们。”
“真的?”
蓝凤凰狐疑地看着她。程灵素连连点头,举起右手,说道:“真的,我发誓!”
蓝凤凰盯着她清澈的眸子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啦。”
程灵素展颜一笑,顿时如同百花盛开,蓝凤凰也愣了一愣。见她仍然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苦笑道: “百药门与我们五仙教,一北一南,本也没什么交集,但谁让我们都是用毒的好手呢?俗话说:同行是冤家,矛盾就这么一点点积累起来了。他们的毒术虽精,但对你还真没什么用处,因为他们也是精通植物之毒,而且肯定比不过你的七心海棠。”
说完,直直地盯着程灵素。 程灵素翻了个白眼,开始展示自己的部分毒术。 萧傲对萧九梅传音道:“还算顺利。虽说苗人直爽,但也不能不妨,你在这里看着点,我去找村长租房子。”
萧九梅点点头,环顾四周,干脆跳到不远处的房顶上,居高临下保护程灵素。 当晚,村外的空地上燃起了巨大的篝火,萧傲三人和五毒教众人一起喝酒吃肉。经过了半天的交流,蓝凤凰对程灵素的下毒、解毒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特意拿来她门中的宝贝“五宝花蜜酒”来招待他们。 此酒酒色极清,纯白如泉水,但有极重的花香,不算好酒,但萧傲却知道此酒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