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一脸茫然傻逼呵呵也跟着我煞有介事观望的孟庆云说:“老孟,你确定自己就是在这儿淹死的?”
“没错啊斌子,就是这个池子。”
“还记得当时你俩鸳鸯戏水时的情况不?越详细越好。”
“当时……我只顾着嬉闹,没在乎别的。我跟那个女的好了有段时间,她要啥我都给买,比如冰糖葫芦,比如绿豆糕,还有大龙纯羊汤……”“啊?你等等老孟,你就直说吧,你最多一次给那女的花过多少钱?”
“有将近四十块呢,咋啦斌子?”
“我万分敬佩你老孟,满天下我谁都不服,就服你。还是说你淹死那晚的情况吧。”
“她非要体验小鱼啃腿的滋味,就来到这儿。我跟她嬉闹,潜下水装成小鱼,轻啜了她几下,她很开心,后来也要啃啃我,一头扎进水里,谁曾想……”“咋样了?”
“谁曾想她在水里没有咬我,而是抓住我双腿往下拖,我他妈—的也不会游泳不会憋气啊,一口水呛进来,人就瘪犊子了……”“听说淹死鬼要找人替代自己,才能转世投胎?”
“要找够三个呢,我上哪儿找去,只能去找拉我垫背的小寡—妇,把冤伸喽才行。”
“找到她你就不用再去踅摸替死鬼了对不?”
“是这样的斌子。”
“老孟我告诉你,那个小寡—妇现在就躺在这个池子底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孟庆云愣愣地盯了我半天,确信我没有骗他,扭身一头扎进池子里,一时间水中乱作一团,两个人形样的东西缠斗在一起,手拉脚踹,互不相让。再瘦弱的男人,一般女人也是打不过的。那个看上去很丰满的女人渐渐不支,最后“呼”地一下冲出水面,光着腚撒丫子奔跑,老孟也不含糊,像只饿急了的疯狗,在后面穷追不舍……这么热闹的场面,可惜观众却没几个,客人们依旧陶醉在自己的温柔乡里,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只有我和那几个权且称为“技师”的女鬼,看直了眼。在大厅里追逐了几圈后,两家伙奔向厅外,没了踪影。我这算不算又做了件好事呢?或者是助纣为虐了?……就这么瞎想着,我去寻虎子和孟青运,简单泡一泡,然后去休息。天亮前离开北国温泉,孟青运焕然一新,身上再无那难闻的气味。在返回的路上,他再次提到了孟庆云:“我现在算是知道孟庆云是咋死的了,他纯粹是舒服死的!温泉的水真他妈滑溜,跟好女人的皮肤似的……”听了他的话,我哭笑不得。人啊!将车放回运输处,天已大亮。买上早餐带回家,孝敬一下爸妈。老妈再没提大耗子的事儿,看来那镇宅符还是很管用的,心里妥帖了许多,认真地睡了一大觉。下午三点钟,我骑车准时来到五十一中校门口。五十一中都是初中生,半大孩子。生源很杂,教学质量也一般般。我还是想不出来卞扈霞让我来此地干嘛,这里我没有朋友,甚至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买瓶凉水,来到正对校门的马路对过,站在树荫下,静静地等着。不多时,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走出校门,四下里张望一番,看到我后,便缓缓向我走来。她有一张满是稚气的娃娃脸,长得很白净,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她站在了我面前,眼神有些呆滞,但绝对是饱含深情地看着我,让我心里有些发毛。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个小女孩如此大胆且深情地盯着我呢。“你是斌子哥么?”
小姑娘开口了,声音既细柔又嗲气。“我叫斌子,你是——?”
“斌子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走吧,跟我回家,现在家里没人。”
说着她竟然上前挽住了我的胳膊。这是干嘛呀,大街上人来人往,成何体统。我赶紧将她的手拂去。“去你家?嘎哈呀?”
我的慌乱可想而知。“要不,斌子哥你去开房也行,去你家也成。斌子哥,我跟你保证,我绝对是处女……”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斌子哥,你放心,我早就想把自己完整地献给你,我不要钱,只要你。”
“你……你是谁啊你?我不认识你啊。”
女孩满眼的朦胧:“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不要问我叫什么,我的心永远属于你,只属于你斌子哥一个人……”这什么玩意儿啊这是?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从没见过的小姑娘,一个未成年女孩,要献身于我,也太有些日狗了吧?那女孩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又过来拉扯我,嘴里一劲儿叨咕着她是处女她很干净云云……旁边卖水果饮料的小贩,都有些好奇和吃惊地看着我俩。我是彻底懵逼了同志们。合该咋整?继续跟孩子解释她认错人了,可她一口一个“斌子哥”地叫着,明摆着就是冲我来的。没有别的法子可用,再坚持下去,我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我扒拉开小姑娘又来拉扯我的手,跨上自行车,落荒而逃。回到7—25我还有些恍惚,这太不可思议了。桃花姐过来问我:“斌子你咋了,这么慌张。”
我把经过跟她说了一遍。裴姐听后哈哈大笑:“斌子你帅呗,小姑娘都被你迷倒了,主动投怀送抱呢。”
“快别开玩乐了,”我说,“我以前都从来没见过她。”
飘忽着,卞扈霞进了屋,急赤白脸又不无邀功般地跟我说:“斌子哥,你咋还跑了呢?”
我靠,这时我才明白过来,肯定是卞扈霞搞的鬼!“咋回事儿啊,你给我说说。”
我真的有些气恼。“哈,我跟我师父练了几天蛊心大法,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卞扈霞美滋滋地说,“我用了三天时间,终于制服了那个小丫头。”
“刚才那个小姑娘,是受你驱使的?”
“对呀,你知道她是谁吗,那天围攻我的人中有个白胡子老头,你们还记得不?那是小丫头的爷爷。个老王八蛋,虽然没有参与祸害我,但那晚他帮着摁我腿……”“啊?就因为这个,你就祸害他孙女,那可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怎么了,托生在畜生家就得遭受畜生的待遇。斌子哥你也是,送到嘴边的肥肉,你干嘛不吃,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没处理过的小丫头嘛……”“放屁!”
我气不打一处来,“卞扈霞你真是太过分了!你做的这是人该干的事儿吗?”
我的愤怒让卞扈霞很是吃惊:“斌子……哥,你咋生这么大的气啊,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会感谢我呢……”“我要真按你想的去做,跟小姑娘回家或带她去开房,那我不成了另一个卞大裤衩了吗?”
说完这话我就有些后悔,这话实在是有些太重太伤人了。小柔听到动静,从那屋过来,不由分说照卞扈霞屁股狠踹了一脚:“臭不要脸的,竟敢惹我小哥生气,以后还想不想混了?”
桃花姐和裴姐赶紧拉架,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她俩替我教育卞扈霞,说这事儿做的有些太出格,说她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等等。我扶着小柔回屋,接着做“对口”治疗。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虽然我没对那个白胡子老头孙女做什么,但却埋下了不小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