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走访的,就是两个月前失踪的首饰店学徒张大勇的家。黄包车在一个窄窄的巷口停下,黄包车夫向两个人哈腰,抱歉的说,“先生、小姐,这巷子实在太窄,里边怕还堆着杂物,车子实在进不去,先生、小姐见谅!”
“不要紧!”
肖一苇淡淡的应,取钱递给车夫,让他们离去。这个时候,正是月末,月亮只剩下浅浅的一勾,让四周的景物更加模糊。周怡看着那昏暗阴森的巷子,又瞄一眼离她不远的男人,不禁心里打鼓。深夜,陋巷,月不明……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男人……肖一苇却像对她并没有留意,淡淡的说,“走吧!”
当先向巷子里走去。已经走到这里,总不能中途回去。周怡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暗影里,迟疑的跟进去。巷子非常杂乱,到处堆放着杂物,还有随地丢弃的垃圾,发出阵阵恶臭。周怡皱眉,用手绢捂住口鼻,迈过脚下一堆堆的垃圾向里走,小心的和前边的男人保持距离。冷不丁,墙角一个黑色的东西窜出来,爬过她的脚面,“吱吱”叫着跑到另一边。周怡吓一跳,“啊”的一声低喊,向前紧赶两步,却一头撞在前边人的身上,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叫,连忙后退,哪知道脚下一绊,向后就倒。“小心!”
肖一苇一把拉住她,扶她站稳,皱眉说,“是老鼠,你不是胆子很大吗?连死人都敢碰,还怕一只老鼠?”
语气里,已经带上一些戏谑和调侃。“谁怕了!”
周怡瞪他一眼,连忙缩手。不经意间,手背掠过他微凉的指尖,心又是突的一跳,忙离他远一些,忍不住向他身后瞧一瞧。如果不是因为他,她至于被老鼠吓一跳?肖一苇扬眉,抬头看看月光,又低头看看地面,忍不住闷笑一声,低声说,“连你都没有影子,何况是我?”
周怡吓一跳,又向后退一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说什么……”没影子就没影子吧,什么叫“何况是我”?意思是,他和她,真的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