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一家现在的租住地是在个筒子楼里,需要从绯红走出后经过一条正街然后拐进一条小巷直走,接着拐个弯就到了。白加黑和耿大彪一前一后走着,很快来到了小巷。长街上华灯璀璨,霓虹闪耀,但是这条小巷里就比较昏暗,充满着腐朽的气息,只是借着高楼里投映的灯火影影绰绰的能看的清路面。小巷挺长,本想快点穿越这条小巷的白加黑和耿大彪,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住了,因为看到小巷前方全是星星点点的光。一群看着流里流气的二十来岁的青年,或倚或坐的贴着小巷的墙壁,嘴里全都叼着烟吞云吐雾的,看着表情非常的惬意。“小光,你给我抽一口,就一口!”
一个声音在小巷里想起来,顺着这个声音,白加黑看到一个女人正拽着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的衣角,哀求着说。白加黑的眼神一凝,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金枝。“滚蛋。”
染黄毛的青年非常的不耐烦,一把甩开了金枝。金枝却是依旧蹭回黄毛青年的身旁,看样子是要往黄毛青年的身上靠说:“小光,给我抽一口,我就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黄毛青年厌恶的往一旁躲,说道:“大婶,你瞧瞧你这副鬼样子,自己照镜子时候不觉得恶心么?你以为自己还是黄花闺女啊,谁稀罕你!”
金枝不敢继续往青年的身上靠了,但是依然看着青年,准确的说是看着青年手里还剩的一小截烟屁股,眼神里充满渴望。“草,晦气!”
青年骂道,一把将手里的烟屁股摔倒地上。烟屁股摔到小巷的泥泞里,但是没灭,还残存着一点亮光。看到如此情景,金枝急忙俯下身去,将烟屁股捡起来,匆匆的吸了两口,脸上出现迷醉的神色。一直静静观察着的白加黑,看到这里嘴角抽了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喂,小兄弟,不厚道了啊!”
白加黑开口了,然后和耿大彪一步步走到黄毛青年面前。随着白加黑这一声,小巷里都在聚精会神吞云吐雾,没注意到耿大彪和白加黑出现的青年们,就同时望向了他俩,眼神里充满警惕。“你是在说我?”
黄毛青年看着走到面前的耿大彪和白加黑,疑问道。白加黑点点头说:“让你给抽一口就抽一口呗,没这么糟践人的。”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么?你知道那玩意多金贵么?”
黄毛青年乐了,然后脸上浮现点凶狠说:“告诉你,不明白的事就别多管,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死的不知道?”
本来看着刚才那幕白加黑心里就涌动了怒气,听着青年这句话瞬间戾气盈胸,白加黑直接一个直拳重重砸在黄毛青年的肚子上。黄毛青年瞬间佝偻成虾米,干呕着吐了两口酸水。随着白加黑这突兀的一拳,巷子里流里流气的青年瞬间都动了。耿大彪直接从怀里掏出一直备着的甩棍,猛的甩开,指点了一圈说:“私人恩怨,闲杂人等滚蛋啊,爷们手下的棍子可不认人!”
这群青年虽然聚在一起,但是并不是多么亲密的朋友,看着这幅情景,相互间看了两眼,然后极有默契的开始退出小巷。干呕着的黄毛青年看着这情景有点蒙,强忍着尿意问:“两位哥哥,我杨小光哪里得罪过你们么?”
白加黑没理他这句,只是对他伸出手说:“烟。”
自称杨小光的黄毛青年迟疑着从兜里掏出一包苏烟递给白加黑。白加黑接过烟就往刚才也要走,但是被耿大彪拦住的金枝手里递。金枝同样警惕的看着白加黑,没有接,但是快速的说:“不是这个!”
白加黑就转回头看着杨小光,将苏烟扔回他的怀里说:“要加料的。”
杨小光一听这话,知道不是误打误撞,而是懂行的,于是哭丧着脸说:“哥哥,我就剩一根了,我也不容易!”
白加黑从兜里摸出一小沓钱递给他,说:“够么?”
“够了,够了!”
杨小光欣喜的接过钱,然后急忙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塔山的烟盒递给白加黑。白加黑再次将烟盒递给金枝,金枝迟疑着,但是还是接过去,然后迅速掏出里面的烟点上,贪婪的吸起来。“你这东西哪来的?”
白加黑看着金枝陶醉的表情,指着烟对杨小光问。“就是让她带的,可不是我不给她吸,她每人扣一层就比我们的分量还大,但是还不够,瘾头太大了!”
杨小光解释着。听到这句,白加黑就对着杨小光摆了摆手。“那我就走了?”
杨小光有点摸不准白加黑的意思。耿大彪上去直接踹了他一脚,说:“赶紧滚蛋!”
杨小光就赶紧的跑了,很快消失在了小巷的那头。吸完一支烟,良久,金枝脸上的迷醉才稍微有些消散,然后瞧向白加黑和耿大彪,眼神里依然带着警惕问:“为什么帮我?你们有什么目的?”
“我们有一面之缘。”
一直等到金枝先开口的白加黑将口罩摘下来。“我不认识你,也可能是忘记了,我现在脑子不太好。”
金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白加黑这时才想起来,那天他见金枝是顶着赵奋化的那张脸的,于是笑笑说:“记不记得无所谓,我来找你是想买点你吸的那东西,想让你带我们见见上家。”
听着是买家上门,金枝眼睛里的警惕稍微消散了点,说:“想通过我见上家,那你们知道规矩么?”
想着那条让人无语的规矩,白加黑一摊手说:“你看看有没有别的解决方式,那条规矩我可能不太适应。”
金枝坚定的摇了摇头。“你照照镜子瞅瞅你这人老珠黄的样,除了那些渴死鬼谁敢上你的床啊,占老爷们便宜也不是你这么个占法!”
看到金枝这样的态度,耿大彪怒了,上去一把抓住金枝的衣服领子。白加黑本来想开口让耿大彪松手的,但是还没等白加黑开口,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先响起来了:“把你的狗爪子给我松开!”
随着这道声音,白加黑就看到一个身影箭步而来,一脚蹬在耿大彪的侧腰上,将他踹了个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