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认完没呢?”
俩青年似乎不耐烦了白加黑和憨傻男的对话,从桌那边走到了白加黑和憨傻男的面前。“刚才看你很不服气啊?懂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吧?”
三角眼走到白加黑的面前,将手中把玩着的弹簧刀往白加黑的脖子上比划。白加黑看着他,嘴角勾起冷笑说:“上一个跟我玩这套的,死了!”
“卧槽,还敢装!”
三角眼男瞬间怒了,那只没拿刀的手想扇白加黑。但是白加黑的手更快,在他那只手举起来的一瞬间,白加黑就抄起桌上的碗,直接拍在了三角眼男的脸上。鼻血和眼泪长流,两颗大槽牙翻飞,三角眼男捂着脸蹲下去。“你找死!”
看到这一幕,那个手上纹骷髅的愣了下,然后也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奔着白加黑来了。这下没等白加黑动作,一个身影像闪电一样划过白加黑的视线,然后狠狠撞在冲来的青年身上,然后就是一声惨叫。青年的身体从平地上翻飞起来,直接落到了街边的垃圾桶里,那打着旋的样子好像被重型卡车撞了!“姐姐说动我哥的都是坏人,该打!”
将人撞飞的是憨傻男,他看着落在垃圾桶里那个青年露在外面的一只脚,带上点瓮声瓮气的嘟囔,然后转头冲着白加黑憨憨一笑。白加黑有点惊呆了。估摸着那个飞进垃圾桶的最不济也得断两根骨头,这个憨傻男有点猛啊!不过呆愣只是一瞬,白加黑就走过去拽住憨傻男的一根胳膊,拉着他就跑,这事大发了。“大哥,我们挨揍了!”
在白加黑拽着憨傻男跑路的时候,开始被白加黑料理的那个三角眼,嘴里有些漏风的打电话声也传了出来。“哥,为啥要跑?他们这样的我能打二十个!”
跑着的时候,憨傻男脸上有些不乐意。白加黑觉得有些好笑,一般都是正常人喜欢吹牛,没想到傻子也是一样的,所以没搭理他。这条小吃街并不长,白加黑拽着憨傻男跑了一会儿,就来到了小吃街的尽头,然后拐入一条稍显清冷的巷道。拐进巷道跑了五六步,白加黑就停住了。有点不对劲,清冷的巷道里一个人都没有,按道理来讲这条巷道濒临小吃街,不应该没有人走的。白加黑开始拉着憨傻男往后退。小巷前方的拐角涌出一堆打着赤膊拎着片刀的汉子,而在白加黑拐进来的路口,三角眼男同样带着七八个汉子追了进来。果然不是偶然事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聚起这么多人,这是有预谋的。“怎么称呼?”
从小巷前方涌出的汉子中,一个红脸的光头汉子越众而出,手中提着的不是片刀,而是一把棱刺。“既然是堵我,会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么?”
白加黑一哂,接着说:“我这是初次来昆城,应该没得罪过什么人,我们间有旧仇?”
光头男摇摇头,指着对面的三角眼和被人搀扶过来的那个骷髅男说:“我们间是新怨,你动我两个兄弟,我自然要给你点教训。”
“光哥,我要他的满口牙!”
“哥,我骨头可是断了,那个傻逼也不能轻饶了。”
三角眼男和骷髅男同时叫了起来。“你的两个兄弟明显是搞事的,现在这场面显然是预谋好的,明人不做暗事,谁要搞我?”
白加黑的眉头一点点挑起来,这次的昆城之行味道越来越不对了。“你这么聪明,那自己去猜吧!”
光头男阴阴一笑,然后棱刺向前一举说:“兄弟们,弄他!”
“光哥,弄到什么程度?”
前后的汉子开始向着白加黑和憨傻男围拢,其中有人问退到后面的光头。“缝缝补补还能站起来那种程度。”
光头说着,再次指着白加黑说:“那张脸得给我弄花了,最烦比我帅的小白脸了!”
“好咧!”
一众汉子近乎齐声答应,同时向着白加黑处奔来。无解的局面,这种情况下白加黑要想胜恐怕只能放那个他出来,但是以白加黑现在的不稳定状态,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恐怕也就再也没有白加黑了。进退两难,看着扑面而来的雪亮刀光,白加黑的肾上腺素开始疯狂的飙升。“动我哥,该打!”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暴喝在白加黑的身侧响起。有点被白加黑和众人忽略的憨傻男迎向了刀光。一拳精准捶在最前面持刀汉子的手腕上,“咔嚓”一声骨断的声音,汉子手中的刀应声而落,接着憨傻男就合身撞进汉子的怀抱里。那种人体抛飞的情形再度出现了,而且这次更震撼,因为汉子的后面还跟着一帮人的。如同片片秋叶飞舞,只一撞,小巷里满是滚地葫芦。包括白加黑在内还站着的全部都愣住了。“尼玛。”
有惊呼声响起。那个光头最先反应过来,棱刺一挥说:“先弄这个扎手的点子。”
随着光头的这声命令,所有人瞬间转向憨傻男。憨傻男的动作却更快,看着粗壮憨憨的他瞬间成了穿花蝴蝶,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人群中,连捶带撞,巷子回荡着骨头断裂的声音。不到五分钟,巷子还能站着的就只剩憨傻男、白加黑以及那个指挥的光头了。“哥,我说了我能打二十个的吧!”
站在一地的横七竖八里,憨傻男转头看着白加黑,邀功似的说着。白加黑呆呆的点点头,觉得眼前站着的憨傻男根本就是个怪物!“谁指使你的,现在可以讲讲了吧?”
点过头的白加黑,从地上捡起一把片刀,朝着拿着棱刺的光头走过去。憨傻男也随着白加黑走过去,指着光头问白加黑:“哥,这个也要怎么打,他好像是头。姐姐说擒贼先擒王,好像就是得把当头的弄死的意思。”
本来拿棱刺在进退间犹豫的光头,在听到憨傻男这句话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然后转身不战而逃。白加黑拎刀急追,不过还没到小巷口,白加黑的步子停了。前方跑路的光头男在白加黑的瞳孔里极速放大,如同残枝败絮般倒飞了回来。“没用的东西!”
喑哑的声音传入白加黑的耳朵。一个方脸的络腮胡从巷口一步步走来,一身黑色的风衣几乎和渐渐深沉的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