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止是我们全村人都听到了林友德家里的惨叫声。这一夜他没有睡,这一夜全村的狗也没有睡,整整的叫了一晚上。当我们赶到他家里的时候,林友德已经痴傻状了,大小便失禁,坐在地上,全身是泥土和灰尘。赤松子看了一眼,摇头的同时叹了一口气,“何苦来哉,人在做,天在看。当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呀。”
林友德一下子扑了过来,抱着爷爷的腿大声道:“叔,帮帮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呀……”爷爷冷哼了一声,“昨天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杀人了,死罪不可免。”
爷爷狠心的丢下一句话,此时我看到了墙角还有一道人影,那是张寡妇。赤松子袖子向着她扬起,撒下了一层粉沫状的东西,张寡妇的人影一下子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和真人无疑。只看到她走了过去,一下子附身在了林友德身上。然后--林友德开始自述如何和张寡妇认识,如何通奸,最后如何因情生恨,杀了专寡妇的全部过程。虽然赤松子的作法有点无耻,但是林友德毕竟杀人了,至少这一点没有冤枉他。方法,只是一各途径而已。边上有人用手机录下了林友德讲话的全部过程,不久张寡妇现身站在院子里一下子给赤松子跪了下去。“道长,我已经死了,现在是一道鬼魂,今生不知如何报答你。”
“不用报答,你送了一个好徒弟给我。如果不是你,林根生不可能千里迢迢去茅山请我。所以说,一切都因你,缘起缘灭缘于此。好了,事情结束了,你的大仇也得报,林友德会有警察来抓人的,你也可以去地府报到了。”
“我,耽误了这么久地府也会惩罚我的。我看还是算了吧,此生做一个孤魂野鬼算了。”
张寡妇表情苍凉,人生到了迟暮的感觉。“不用,你太小看茅山弟子了。千年以来茅山一直是地府在阳间行罚代理人,我会将你的情况写在本命符上,判官会公正判决的。”
赤松子讲完掏出一张朱砂纸来,沾上了中指血在上面画了起来。我看到一条一条红色的符纹画上去,消失在了纸张上面。这时候张寡妇看着我,努力的笑了笑,那样子似有不舍,很亲切。“干妈,你要走了吗?”
“是的,少杰呀,干妈会想你的。到了下面,干妈日日祈祷,让我干儿子平平安安,长大以后有出息。”
“我会的。”
五岁的我其实什么也不懂,仅仅只是叫了一声“干妈”她就高兴得不得了。这时候我母亲走了过去,壮着胆子牵起了干妈的手。“妹子,之前是我错怪你了,请你原谅。同为女人,你也知道母亲就像是一只母鸡一样,保护自已的小鸡可以连命都不要……”“大姐,我知道,我什么都明白。人鬼殊途,是我打扰你们了。愿你们一家都平安,我到了地府同样会为你们祈福的。”
我一下子跑了过去抱住了张寡妇,“干妈,我一定会想你的。”
“好好好……干妈相信少杰,少杰是干妈的好儿子。”
大家看着张寡妇纷纷落泪了,这是一个命苦的女人。青年丧夫不说,而且还英年早逝。随着赤松子的渡人经诵读起来,我看着干妈的身体在空中慢慢的消散,最后化成了点点光雨消失在了空中。事情结束了,这是一个故事,这是我五岁时候的故事。也正是因为干妈的这个故事,让我认识了赤松子,到了茅山。十六年以后!这十几年以来我一直在茅山,跟着赤松子学习法术,走南闯北陪着他着实干了很多的大事,平掉了几个鬼窟。一直到了茅山之后我才发现,难怪当年这个老家伙看起来样子有点神棍,原来还真是神棍。整个茅山内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最开始时他说我有很多个师兄弟,都出去外面行走江湖去了,每隔一段时间会回来的。结果我等了十六年,除了有烧香的信徒以外,没有一个师兄师姐回来报到。说是茅山派什么都好,好吃好喝的天天有肉,结果种菜做饭全是我的活。这个老东西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看着我干活。还好,本人在山下的小学读书,认识一帮同学。白天上学,晚上学法。一直到十几岁的时候,山下有了网吧,我就没事泡在网吧里。这一天,他打电话给我说是有要事相商。我本人没有在意,这么多年以来,每次有要事时,就是我去捉鬼,他收钱。“你今年二十一岁了,可以下山独挡一面了。”
“啥,你终于舍得放我走了,不可能吧,你又没有老糊涂,怎么会放我下山呢,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呀。”
赤松子板起个脸,想吃人的样子,“兔崽子,这么些年来你就没有一点感恩的心,老头子我教了你这么多东西。”
“对呀,是教了不少,可是钱都是你收了。我一分没有。”
“你--”结果,我们两个人谈到最后,他给了我一千块钱。说是路费和生活费,以后的钱得我自已挣了。给我介绍了一所大学,他都联系好了。当年这学校校长欠他一个人情,如今算是还上了,让我去报到。嘿……这个老东西当年还没有骗我,可以保送我去上大学。只是有一点他讲错了,十几年以前他说自已七十岁了,活不了几年。如今看来活的不好好的,八十多岁了,身子骨硬的很。还真是,千年王八万年龟。只不过,当我刚刚来到山脚下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老头子的大骂声。“林少杰,你个兔崽子,你最好永远别回来看我老头子,否则我把你五肢都打断了。你敢偷我的镇山之宝七星龙泉剑。”
我心里一阵乐呵,这是干啥呀这么小气。你都八十多岁了,钱赚够了,已经算是半退出江湖了,这法宝给我用不是挺好的吗?难道还想死后带到棺材里去嘛,也不怕会尸变。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之后我到了指定的大学。校长早就在办公室等着我的,看到我的样子,他大笑着拉着我的手不放。对师傅他老人家嘘长问短,心里很是激动,直言当年若不是师傅老头子,他可能性命不在了。看到我这个关门弟子,校长很是客气。填写了一个入学信息表,他让办公室主任带着我去宿舍了。说接下来,有任何问题直接找他,不用客气。我心里闷闷一笑,我干的都是捉鬼的活,找你也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