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找的玩家不存在!这句话就像是旱天雷打在了我的头上,把我心头的希望都给轰没了。“这不可能的,一定哪里出错了。”
白婉儿一脸绝望,拿过手机继续搜索起来。因为事关生死,所以我们对男子的身份和ID记得特别的清楚,没理由会记错。白婉儿尝试了好多种搜索方式,可都查找不到这男子。本来是该死的他却没死,赢家却半夜自燃而死,现在连游戏角色都查找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想让我们找到活命之术,就不能给我们条活路?“这只是一个游戏。”
男子安慰说。白婉儿发出一声哽咽,捂着嘴跑开了。“哥,等警方调查清楚刚刚那两人为什么袭击你之后,麻烦你通知我一声。”
那两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来刺杀他的,一定是和他身上发生的事有关。男子点头之后,我追白婉儿而去。白婉儿坐在超市外的长椅上,抱着头在哭泣。“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才二十岁,我连一场正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
我听得吃惊,追她的人都排到巴黎了,她居然没谈过恋爱,这是得多矜持。在这个开放的社会,她这样的美女,真是比稀有物种都稀有。哭泣中,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你的寿命不足十小时,请你尽快在游戏中获取胜利,否则你将死亡。”
本来白婉儿的情绪就很不好了,现在再受到催命提醒,更是让她奔溃绝望,差点把手机给砸了。“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不会死的。”
白婉儿抹着泪,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陌生,她点开了游戏就要进去对局。我一把抢过她的手机,“你冷静点。现在你只有十个小时,你已经输不起了。”
白婉儿像是疯了一般来抢手机,见抢不过我,又抱着头呜呜的哭了起来,口中一直念着不想死。留给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她哪怕多输一小时,可能都会带来不一样的结局。我突然记起,鬼在用我的账号和她玩游戏的时候,不是赢了她很多寿命么。不如我现在输点给她,也缓解一下紧迫的时间。没多犹豫,我果断将游戏链接发到了我的手机上。“卧槽泥马!”
思想品德考试随时都及格的我,这会儿忍不住爆了粗口。我的游戏寿命,竟然也只剩下十个小时。而且在我刚刚点开的瞬间,变成了九小时五十九分五十九秒。“周潇,你踏马的王八蛋。好歹兄弟一场,你非要玩死我是不是?”
我对着空气大声嚷了起来。我这一吼,倒是吓得白婉儿抬起了头。她泪眼婆娑,雪白的脸变得更加憔悴。“你发什么神经?”
“在生命的最后九小时,我们是去寻找飘渺无垠的生存之道呢,还是去酒店挑战一下一夜九次的疯狂?”
“你们男人除了那一坨肉的破事,就不能有点有建树的追求?”
白婉儿鼓腮凝眉的瞪着我。“你想想,比起化成灰,摔成块,被淹死,新闻对我们两个的报道是‘小情侣在酒店激情九个小时而死’,是不是听起来要现实很多?”
白婉儿气鼓鼓的看着我,一言不发。“说正事。我的寿命被鬼输得只剩下九个多小时,这情况要是持续下去,我就是今晚赢下一千年的寿命,也许半夜就被鬼给全输光了死在梦中。”
“你也只剩九个小时了?”
白婉儿蹿起来将我的手机夺了过去,惊道:“怎么会这样,你之前还赢了我那么多的。”
“鬼作祟。走,去殡仪馆。”
“殡仪馆?去做什么?找鬼吗?我们不是应该找那大哥的吗,他知道怎么活命。”
白婉儿道。我摇头,在警方搞清楚黑白双煞为何要杀他之前,可是指望不上他。还不如去打听清楚赵强是怎么死的,他死前又接触了什么人。我总觉得,他开车撞我,一定是有原因的。在殡仪馆,我们见到了一个负责日常打理的男子,很瘦小,头发也很稀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恻恻的,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恶鬼。得知了我们的来意,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阴,很果断的拒绝了我们的要求。我正想着如何让这家伙告诉我们一些情况的时候,白婉儿忽然从包中掏出钱夹,从里面抽出好多张红色大钞放在男子面前。“叔,这点小意思您拿去买两包烟抽。其实,关于赵强的事,我们已经打听到了不少,来您这里呢,是为了确认一下我们探知到的。”
白婉儿说。她这美人计加金钱的诱惑,倒是真让男子两眼放光,目光都不知道是该看她的脸还是看桌子上的大钞。男子将钱一张一张的拿起来,道:“你们都听说了什么?”
“赵强的死,其实很蹊跷,很不寻常。”
白婉儿说。男子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双眉则凝成了两小簇。沉默一阵,男子将钱房间了抽屉中,叹息了一声。“赵强,确实死得不大对劲,他被诅咒了。”
我和白婉儿相互看了一眼,没打断男子的话,等着他继续说。“他本来是一个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三天不到的时间,居然瘦到不足四十斤。我活了五十多年,还没见过这种怪事。果然,夜路走多了,终究是会撞到鬼的。”
男子道。我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象着赵强那皮包骨头的样都觉得瘆人。“他生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问。男子斜眉看了我一眼,似是在说“你们不是说知道他的很多事情吗,怎么这都问我”。“他生前是一名太极拳师,对养生很有一套,有很多的徒弟,一直都亲和待人。可就在他瘦到死的三天前,他性情大变,谁也不见,据说是迷上了一款手机游戏,天天躲在书房中玩游戏,连老婆儿子都不见,饭都不吃。”
男子说。果然,赵强是因为玩命游戏而死的。“这么说,他死前就没见过谁吗?比如说给他送饭的。”
我问。男子哼了一声,一脸鄙夷的看着我:“你没听过赵强的能力吗?他曾经在圣安湖中打坐一个月,只喝湖水,粒米未进。”
我不由得一怔。在我还是一个高二学生的时候,确实听过这样一个神人。想不到我竟然以如今这样的方式和他发生了交集。“赵强死后,他的老婆带着儿女去了海外。他的那些徒弟和朋友,对他也都是闭口不言,生怕诅咒转移到他们身上。不过,我听说曾经有人在他坟前大笑,那人被送去了日和精神病院,你们想知道更多的话,去找他吧。”
男子说。我们离开了殡仪馆,立刻到了精神病院,以大学生青年志愿者协会成员的身份得到了医护人员的探视许可。见到那人,我惊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