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只手。我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地面,一步一步的慢慢后退。那两只手,已经被烧得满是水泡。一颗大脑袋出现,头发已经差不多被烧光。呱……像是癞蛤蟆在哼。那头抬了起来,双目发赤的看向我,整张脸都被烧得烂了。她的眉间,还有一颗大黑痣。这,不是正是镜子里面的女人么?这女人是谁?新婚夜被烧死的那个人?我愣了一下,突然没有了害怕,抓住她的双手,想要把她拖出来。我们可就是为了真相而来的,既然现在情景再现,我得尝试救救她。谁知道她的手已经被烧熟了,我一用力,活生生褪下一些肥肉。这不可能。这种火势,人被烧成这样,怎么可能还活着。战场上的白磷弹才有这种瞬间把人烧熟却还不死的效果。她还在艰难的朝着我爬来,背上还有火苗在燃烧。我看屋内能烧的东西都已经烧得差不多,也没东西帮她灭火,急忙脱下外套在她背上拍打起来。她还有呼吸,一股刺鼻的浓烈酒气。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现在她这样子,紧紧是还没断气而已。她身子太胖,好像是被卡在床底下了。几声怪哼之后,她彻底断了呼吸。我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个人早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在经历一些画面而已,改变不了什么。如果她就是那个被烧的人,她是谁呢,人家结婚,她跑这里做什么。总不会是她自焚自杀吧?刚刚想到此处,烧焦流脂的尸体居然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在她烧烂的衣服里面,我发现了一块亮晶晶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那种可以打开的心形吊坠。里面,有一张因为高温而模糊变形的小小照片,勉强看得出是一名年轻的男子。她儿子?她爱人?我突然记起,我们进入老宅的时候,在墙上看到过黄家的全家福。这上面的男人,是黄家的少爷小黄,也就是萧桂香的老公。这个女人,是小黄的母亲?黄老爷有钱有势,应该不可能娶这样一个样貌丑陋的女人。难不成,黄家的家庭关系,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黄老爷嫌原配丑,于是给自己纳了个美丽的?好像挺合情合理。“苏文君,你怎么样了?”
萧寒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看,门出现了,萧寒就站在外面。“我不是让你照顾着婉儿吗?”
我有些生气。话才说完,白婉儿就从门口走了进来。萧寒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起来。“咦,奇怪,我能进去了。”
萧寒惊道。龙少和李时峰也一脸吃惊的跟了进来。我严重怀疑,这三家伙之前真的在和我演戏。我手中还拿着那个吊坠,可烧焦的胖女人却消失不见了。“这是游戏,任何东西死后都会消失。要不然怪不断刷新,尸体岂不是要堆积如山。”
我只能这样解释这里的怪异现象。“关于结婚,洛烟村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习俗?”
我问。萧寒歪着头想了一下,道:“还真有。不止是结婚,就是生子、丧葬都有比较特别的习俗。”
“新人结婚,要找村中比较能掐会算的神婆来做一些仪式。什么支床啊放柜子啊等等都是有讲究的,还要念吉利话。”
“你会念吗?”
白婉儿一脸好奇。这妞,怎么关注点总是这么奇葩。现在是给鬼伸冤,关结婚时候的吉利话什么事。总不会是为她以后结婚做准备吧。萧寒抓了一下头,嘿嘿笑道:“倒是会一点点。”
画风突然就变了。白婉儿和龙少都要求他来几句。我觉得我在他们群体中,就是一个被排斥了的格格不入的另类。“比如说,安放喜床的时候是这么念的。嗯嗯,咳咳!花木兰,你在山中做树王,拿到家中做喜床。小小喜床长又长,儿孙出来代代强。小小喜床四只脚(jio),儿孙健康好养活。”
我听得直扶额。刚进洛烟村的时候,我无心的几句话,他就说我强行押韵,我看他这喜床令才是强行押韵。再说,人家花木兰是个人,怎么在他们这变成一种木头了。“哇,好听好听,还有吗?”
白婉儿一脸激动的拍手。我开始怀疑这妞的欣赏水平。“当然有啦。就是洞房之前,还有开福令的。那年代可没有婚前性行为,结婚可就意味着见血。那种血可是幸福之血。所谓开福,就是现在的开……”见白婉儿鼓着嘴瞪着他,萧寒立刻咳嗽一声,道:“开福令,我记得应该是……一开福,天长地久;二开福,地久天长;三开福,三星高照;四开福,四季发财;五开福……”“喂。”
我打断了他,“差不多就得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我们现在的状况?我们踏马被困在鬼屋了,你们还有功夫讨论开福?”
他们立刻悻悻闭嘴。那眼神,像是在说我不解风情。“好了,现在我宣布,烈焰婚房的案子破了。被烧死的就是一个请来开福的人。因为它身份特殊,而且出于习俗问题,所以大家才说不知道烧死的是谁。如果是这样,这房间立刻恢复成原样。等我完全解锁这个副本,我会找出火灾都原因,帮你化解冤情。”
我对着空气说道。白婉儿他们一个个紧缩着身子,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叹息。眼前,似乎是一道光波划过。烧焦的房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喜庆的婚房。至此,我们算是完成了烈焰婚房,后巷鬼影、嚎哭祠堂、阁楼摇椅和开颅浴房这几个场景的挑战。只要再知道流血楼梯是怎么回事,就能进去静谧密室,了解洛烟村闹鬼的最终真相,帮助死者伸冤。因为吴子申被我杀了,他在流血楼底上到底遭遇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挑战一次。这重任,当然是落在了我的身上。上上下下的在楼梯间走着,第七遍的时候,我赫然发现楼梯少了一台。我不由得一颤,再数了一遍,又少了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