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脸上带着笑容,起身出了门,再度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碗,走到大锅旁边从里面用刀插出来出来一块肉挺多的骨头放在了碗里,随后就把碗放在了我的面前。“快吃,十分钟后下矿。”
大胡子身上的那股子味道逼来。我也终于知道他身上是什么味道了。肉的膻味儿,还有这里这帮乞丐一样的应该是他口中牲口身上的汗臭味儿。那股子味道直击灵魂,恶心的不像话,碗里的肉很香,但是掺杂着大胡子身上的那股子味道之后真心没有什么胃口了。“不吃?”
大胡子瞪眼看我。我旁边蹲着一个五十多岁的黑脸男人,拽了我一把,“瓜皮,快吃,不然没力气干活。”
我犹豫了一下,挣扎着坐了起来,端起碗吃了一口骨头,肉的确挺香的,但是棚屋里面的汗脚臭味儿,还有这个碗也有一股子臭味儿实在是让我难以下咽。但是想到现在浑身没力气,处境还不知道是什么,没有力气想跑都难,一咬牙。就狠心吃着东西。大胡子见我吃东西了,就没有再说什么。我趁此机会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除了大胡子还有八个人,个个儿像是乞丐一样,吃肉的时候就像是饿鬼转世一般,吃完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锅里,但是都不敢上去去锅里拿肉,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吃东西。大胡子坐在门口,手里拿着小刀割肉吃。“花花,过来,吃肉肉。”
大胡子喊了一声。就看到门外跑过来一个小胖妞儿,差不多六七岁,憨憨胖胖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也是挺油的,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大胡子削了一块肉喂小胖妞儿,眼中破天荒的出现了一抹柔情。小胖妞儿的智商似乎是有问题,直接一口就朝着刀子咬了下去,大胡子赶忙收手才让小胖妞儿没有被刀子伤到。嘿嘿嘿.小胖妞儿冲着大胡子傻笑,大胡子给小胖妞儿擦脸上的油渍。“吃!”
小胖妞儿张嘴。大胡子给喂了一块肉。可能肉比较烫,小胖妞就把肉吐了出来,放在手心捧着,还冲着大胡子笑。大胡子随手就把肉扔到了一个精巴瘦的矿工脚底下。小胖妞儿过去捡肉,没想到那个矿工速度更快,捡起肉就塞进了自己醉了,都没有咀嚼的就直接咽了。小胖妞儿嚎啕大哭,伸手就在那个矿工的脸上一巴掌。矿工也不生气,龇牙笑着,手指着大锅,“那儿有,那儿有。”
小胖妞儿认定了刚才的哪一块肉。大胡子愤怒起身就在那个矿工身上一脚。,抱着自己的女儿重新坐在了门口。大胡子又给女儿喂肉,我盯着这父女二人看,忽然看到花花的手不由自主的甩出一巴掌打在了大胡子手上。肉块飞出,不偏不倚就到了我的脚下。那个叫花花的小胖妞儿跑到了我身边,捡起地上的肉递给我。“吃。”
满屋子的人看着我,我看着小胖妞儿,惊奇的发现这个小胖妞儿右手中指指尖都快黑了,再看小胖妞儿的眼睛,会发现小胖妞儿的眼神很奇怪,就像是两个人在盯着我看。心中一惊。这明显是被鬼附体了,看手指头那个位置,应该是被上了年纪的鬼给缠上了。身侧的黑脸男人拽了我衣服一下,小声提醒道,“吃了。”
我余光瞄到大胡子就坐在门口盯着我看,看的出来,大胡子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有刚才那个矿工的前车之鉴,我知道只要让这个小胖妞儿不开心将会换来大胡子的一阵毒打。接过小胖妞儿手中的肉,擦去上面的灰尘,我咬着牙吃了肉,心中已经记下了,只要有机会,这一系列的仇我都会挨个儿报了,尤其是辫儿姐。现在我就是卧薪尝胆,等我想好了对策,我要让这帮王八蛋付出惨痛的代价。小胖妞儿很开心的就跑开了,从大胡子手中拿来一块肉跑到我面前递给了我,眼巴巴的盯着我看。嘴里就一个字,“吃。”
几个矿工的眼睛都红了,所有人也就只有我有这个待遇,其他人都没有。我也不客气的从小胖妞儿的手中拿来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见我吃完,小胖妞儿兴奋地跑开了,大胡子没见过女儿这么开心过,看我的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凶狠了。我忍者屋里还有碗里恶心的味儿吃了碗里剩下的肉,骨头没动,旁边的黑脸男人问我是不是不吃了,得到我的点头后,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从我碗里拿走了骨头啃了起来。坐在门口的大胡子站了起来,“起来!干活!”
所有人稀稀拉拉的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了起来,一群人跟着往外走。出门之后我就愣住了。我们所在的房间是在一个土山的山顶之上,四周全是黄土山,一眼望不到头,天地一色,整个山的山脚处被一道铁网围了起来,四周拴着不下十只猛犬,从藏獒到土狗都有。我们出来之后,整个山脚的恶犬一同狂吠。山顶粗狂的黄风呜咽作响,山底恶犬狂吠,让我生出了无力感。这根本逃不出去,不说下面十多条恶犬徘徊,即便是跑出去也会迷失在茫茫的黄土山之中找不到出路。山体一边坍塌了,遮挡着下面黑黝黝的矿洞,我们去的地方是一个新挖出来的洞。一人高,里面点着煤油灯,味道难闻的很。洞口,大胡子老马给大家分发矿灯还有铁锹镐头箩筐,一群人虽然不想进去但是在大胡子的凶恶眼神之下还是进去了。我在最后一个,大胡子给我怀里塞了一个矿灯给了我一个箩筐。没等我反应过来,大胡子踹了我一脚就把我踹了进去。里面虽然有矿灯照射,但还是架不住里面的阴暗,我以前去过矿井,但并没有这么阴冷,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乱葬岗一样。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借助灯光我看到是到最里面了,前排的两个人开挖,土装到箩筐里面人工往外运。纯人力劳动。就这样挖了两个多小时后,最前面的两个人忽然一声惊叫,随后丢下满是鲜血的镐头满脸惊慌,疯狂的往后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