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过来之时,睁开眼便看到我竟然和铁木枝并排躺在一起,我俩的床相隔不过一米多远。抬头看了看她,发现她的气色基本上已经恢复,面色红润,呼吸匀称,多半是好了。还没等我坐起身来,蒙古包的门帘掀开,铁木流钻进来。“安答,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他激动的走过来,扶着我半倚在床上,又说道:“昨天,你的样子很吓人,脸色发黑,我以为你也中了阴噬之毒呢!”
“我没事,安答,可能是太累了。”
我掩饰说道。“对啦,我让我们这里的蒙医看过了,医生说妹妹已经脱离危险期,很快就会康复的!”
“那就好,那就好。”
我如释重负,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就在我俩刚说过几句话,铁木枝便醒了。她醒过来嘴里嘟囔着口渴,铁木流连忙把水和奶茶先后端给她。没想到此女尝过之后,不停的摇头,“不是呢,不是呢,我记得刚刚喝的不是这个味道,我想喝以前的那个!”
我心里狠狠的一抽,我了个去,又来了,敢情我这纯阳血竟然是美味,完颜伊丽喝过如此,铁木枝喝过也有同样的感受。可不能让她们知道喝的是我的血液,上瘾啊,要命啊。铁木流无奈的看我,因为他不知道妹妹喝的是什么。我苦恼的摇摇头,“安答,没了,那是血灵根熬制的汤药,好像味道不错……”当我说话的时候,铁木枝才发现我在,当即也不迷糊了,正应了大诗人白居易的那句诗,叫做垂死病中惊坐起,忽然,她便出人意料的坐了起来。“东哥,你怎么在这里呢!”
她的话有几分惊讶,还有几分激动,另有几分难以言述的幸福感。当初与铁木流兄妹的交往中,我告诉他们的名字叫燕东,是我的名字,而不是孟立国那个冒名顶替的名字,其实,当时也是无心之举,自己不想再叫孟立国。“木枝妹妹,我昨天刚来……”铁木流连忙解释,“小妹,你不知道呢,是安答不远数千里,从他们那里一路赶过来救你,而且,在救你的时候,自己也中了阴毒……”“哎呀,你们竟然结安答啦,东哥,你现在好了吗?”
我笑着说道:“我没事,主要是路上颠簸,有点累……”铁木枝知道我和铁木流结成安答非常开心。我缓了一下基本上就没啥问题,但铁木枝还是不能起床的,她必须静养一段时间。可她硬是要起来,没办法,铁木流在争取我的同意后,勉强让铁木枝下床。然后,就在这个帐篷里,铁木流命人送来早餐。真够丰富的,奶茶,烤羊肉,还有马奶酒。我们三人在蒙古包里共进早餐,铁木枝的胃口很好,用银制的刀具割肉片着吃,铁木流则是简单多了,用随身的匕首割肉,我也不含糊,入乡随俗吧,我用牛角匕首割肉吃。“这么多好东西呢,自从上次回到草原后,我很久没有吃如此丰盛的早餐呢!”
铁木枝幽幽的说道。我不禁一愣。铁木流说道:“小妹,安答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当然要用最好的食物款待他!”
“噢……”在我的印象中,游牧部落不应该没有吃的,牛羊成群,随便宰了吃。但事实并非如此。上次与铁木流结拜安答,他便告诉我北方部落的实际情况。草原无边无际,可以养无数的牛羊。但是,单纯的放牧生活其实也有很大的弊端,比如说大草原有鲜明的四季,在他们看来,被划分成两个阶段,一个是丰草期,一个是枯草期。丰草期的时候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有充足的草供应,牛羊可以多养一些,吃饭倒是没多大困难,然后就是最难熬的枯草期,气候寒冷,草原上的草都枯死了。即便储备一些干草,但却难以维持更多的牛羊,对他们游牧的蒙人而言,枯草期的温饱是个大问题,也是制约部落发展最大的问题。不过,既然我与铁木流结成安答,我就有义务帮助铁木流,帮助铁扎尔部,我看看能不能靠我的智慧去改变铁扎尔部的现状,让他们获得更多更好的资源。饭后,我正想抽机会跟铁木流聊这个话题,如何去改善这里的条件,从哪里入手,这时,有人来向铁木流报,说乌冼度来了,大汗让你过去。“安答,乌冼度是谁?”
等来人离开蒙古包,我问铁木流。铁木流说道:“是乌冼部的大汗……”他似乎不愿多说,让我留在蒙古包里陪铁木枝,自己匆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