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部落,是这座荒岛上的原住民,但是在很久之前,就时不时地从海上飘来像我这样的幸存者,这也使得了在人数逐渐减少的部落,及时补充了外来血液。他们凭借着自身的智慧与勇气,很快就争取到了两大部落的认同,所以也顺理成章地与部落里的原住民婚配,繁衍后代。就是这样,纯粹的原住民变少了,因为都被这些外来者日趋同化,也有极大部分人,失去了与剑齿虎,或者是坦泰蟒这些史前凶兽的亲和力。丽莎说起这个,我是觉得相当有趣的,因为这种现象并不是子虚乌有。比如说两个游泳健将繁衍后代,他们后代的配偶,又是游泳健将,这么一代代的下来,几代人以后他们的后代会不会比普通人,对与水更有亲和力一些?不管是遗传还是后天影响来说,那都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的。我想起了这么一个民族,祖祖辈辈都生存在大海上,他们很小的时候就会游泳了,为了下潜得更深,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的耳膜戳破,以减少深海带来的压力,所以他们每个人裸身潜水,平均都可以下潜三十米深。这个族群就生活在菲律宾,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之间的海域上,他们被称为海上的吉普赛人,是世界上最后一支的海洋游牧民族。相对而言,在这世界上,也一定还有着,像以上说的海洋游牧民族的族群,比如说守望部落和坦泰部落,他们对于这些凶兽的亲和力一样,是我们这些人无法企及的。丽莎对我说了很多,她的意思无非是真正能和这些凶兽做朋友的,只能是血脉纯正的原住民。而外来的幸存者们,却是凭借着无穷的智慧,让不可能的事成为了现实。她还告诉我,纯粹的原住民也没剩下几个了,她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她无需借助那些咒文就能与坦泰蟒做朋友的人。不过近几年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坦泰蟒却逐渐地不太跟她这样的原住民接触,她想应该是咒文的威力。我对此嗤之以鼻,这个说法大体上是没错,不过什么咒文的威力,只不过是硫磺和其他东西弄成的釉彩,把坦泰蟒弄得不正常罢了。蛇这种生物,就像狗差不多,应该是长期嗅那种秘制过的釉彩,让它们的嗅觉产生了紊乱,这么一来,不认主人也不是说不通。慢慢的,坦泰蟒自然就跟着,那些浑身涂满了釉彩的人了。从丽莎说的这个典故中,我也从侧面得知了很多事情,比如两大部落现在真正的首领,其实就是像我们这些幸存者,或者是幸存者与原住民衍生的后代。而像丽莎这种原住民,则是逐渐退出了权力的中心。血脉纯正的原住民,要不就是成为她嘴里的巫老那种祭祀,要么就是成为一名战士。我想了很久,才说:“丽莎,我听说过,外来者们进入了坦泰部落,就会做你们的奴隶,这是不是真的?”
“这不是事实,你是听守望部落的人说的吧?”
丽莎不屑地一笑,继续说道:“能进我们坦泰部落的外来者,大多数人都会成为高高在上的智者,反而是进入到守望部落的,如果不听他们的话,那就会被认为是亵神。”
我感到大脑一阵凌乱,难道米基她骗我?这不太可能啊。丽莎或许是看到了我的疑惑,说:“守望部落以神权统治,坦泰部落开明很多。”
她这句话,总算是让我明白过来了。神权,神权就是迷信,按照丽莎原话的意思是,守望部落类似于宗教形式统治的。而坦泰部落,已经有了现代社会朦胧的影子。为什么会这样,那应该是现代人不希望把外面那一套,都灌输进坦泰部落的中心思想里面,或许这样,才能保证实权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果然是有现代人的地方,都没一片净土啊!我想。我思忖了半刻,说:“丽莎,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守望部落的人,为什么会把从神山下来的人,称呼为神山勇士?”
丽莎的表情,因我这句话顿时就变得严肃无比,她小声地说:“因为神山的山顶上,住着恶魔……你能活着从神山下来,被恶魔打下了印记,那么你就是神山勇士,你注定是要带领着两大部族,消灭神山上恶魔的勇者。”
恶魔?我突然想到了,在我即将要下死火山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产生了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难道这死火山上面,还住着其他人?不对,恶魔?我苦笑地说道:“丽莎,我真不是什么神山勇士,或许神山上住着其他人也不一定啊,这个世界是没有恶魔的。”
至于说我背后的印记,大概是在我睡觉的时候睡得太死,磕着了什么东西磕伤了,而那个东西,刚好是一个人为雕刻的,荒岛的模件之类的物件。虽然有些牵强,但又不是说不合理……我脑海里闪过了在死火山口上面,狂风暴雨漫天电蛇的场景。“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命运。”
丽莎看着我说完,沉默了一下就又说:“你跟丽莎回坦泰部落吧,前几天我听说守望部落要开战了,所以丽莎才出来打听敌情的。”
我连忙摇摇头,说:“不行,我要去守望部落,找我的女人。”
一听到丽莎要带我去坦泰部落,我就心底发虚,别说是杀了坦泰蟒,还送了一套蟒皮衣服给丽莎,我还杀了他们的一名战士,这就足够我有一万个不去的理由了。丽莎的脸色说变就变,她不高兴地说:“难道丽莎不够守望部落的女人漂亮?”
陡然地,丽莎毫无预兆的就抓住了我的双手,然后狠狠地按在了她胸前的两团柔软上,郑重其事地问:“你说说看,我是不是比她长得好?”
“这……这的确是你长得要好点……”我目瞪口呆,又开始凌乱了,这又是什么节奏?丽莎双眼陡然焕发出夺目的神采,她突然霸道地欺身亲了我一口,才得意地笑道:“那当然了,因为我这长得好,又大,所以只有你跟我生下的孩子,才会是最强壮的!”
好像,也是这个理,不过这丽莎的观念,好像也太超前了点啊。我擦了擦冷汗,就说:“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我就去守望部落找……”“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丽莎一口拒绝的道。我看着她,纠结地说道:“丽莎,你是坦泰部落的人,要跟我去守望部落?很危险的。”
“你是神山勇士,又是我的男人,你一定会保护我!”
我惊愕着看着一副理所当然的丽莎,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万一我不能保护得了你呢?”
我好笑又好气地问道。“不可能!”
这丽莎,哪里来的信心!我叹了口气,也明白到以丽莎的性子,我再劝也是没有用的了。可是我又不能不去,米基那么久都没有消息,如今又听说两大部落即将开战,我实在是很担心米基的安全。“丽莎,我问个问题,如果你进入到守望部落里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我问。“会被杀死。”
丽莎直视着我说道。这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我去守望部落,那么丽莎也会跟着来。我们要是被发现了,不管怎么说都会被杀死的,我也不能例外,因为我是跟着坦泰部落的丽莎在一起,一定被误以为是同党。但如果不去,那我就得不到米基的消息了。最终,我还是摇了摇头,说:“不行,你不能去,因为你的头发太引人注意了,我们很容易被暴露。”
丽莎笑了笑,说:“这个不是问题,我有办法能伪装成一个外来者。”
她这话就让我感到奇怪了,还有办法伪装?见我不信,丽莎就说:“我知道一种植物能改变头发的颜色,你跟我来!”
说着,丽莎就爬出了树洞。我愣了愣,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丽莎跟着我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我想着找到米基,确认她没事了以后,要么劝她跟我回西海岸,要么我自己回到西海岸。让我呆在守望部落里,这是不可能的。我需要保护于静她们,而我也知道,贸贸然地加入任何一个部落,似乎都不是明智的选择。这一点,不光是我看出来了,张国豪也早就看出来了。丽莎带着我在灌木丛中,采集一些叶子尖细得像柳叶那样的植物,然后用十块砸烂揉碎,榨取其中的汁液来抹洗头发。她的头发是黑色偏红,就像米基那头黑色偏白而呈灰白色的一样,阴天看上去的话或许不是很明显,但是经阳光一照,一眼就会让人给认出来了。我看着她不断地用植物汁液抹洗着,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她就走到死火山脚下的一处凹槽,用昨天暴雨过后流淌汇积的雨水清洗。丽莎一边洗还一边跟我说:“这种植物叫波密,能让人的头发染成黑色,但是一定要在头发上色以后,用清水清洗掉气味,不然会让守望部落的战士发现。”
如她所说,波密这种植物,确实有一股辛辣的气味。等到丽莎仔细地清洗了几遍以后,她的头发果然变成了纯黑,而那股气味也没有了,这让我大为吃惊,天然的染发剂啊,还无毒无副作用。要是可以拿到外面,那得受到多少中老年人青眯。我静静地看着她把头发上的水分拧干,一时之间我也看呆了。她的美绝对能与米基平分秋色,却又截然不同,米基属于自然恬静的美,而丽莎则属于那种原始的狂野之美。说老实一句,如果能同时娶到这两个女人,就算一座金山银山摆在我面前也不要了,而且让我少上五十年的命也值啊。“好不好看?”
丽莎对我一笑,说道。我擦了擦嘴角的液体,忙不迭地说:“啊,好看,很好看。”
丽莎得意地把长发甩回了后背,笑道:“我是坦泰部落里最美的女人,也是无惧死亡的骁勇战士,我和你一定能生出强壮的孩子。”
“嗯,这个以后再说。”
我咧了咧嘴,想不明白这丽莎,为什么总会跟我强调生孩子这个事。两个人一旦结合,就会繁衍后代,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现代人不会把这事总挂在嘴边,或许只有生活在这荒岛上纯朴的原住民,才会将自己的想法,用如此纯粹的方式表露出来。又是过了半个小时,丽莎把干透了的头发随意扎起,就站起身笑着对我说道:“走吧,我们去守望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