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这荆筱涵不仅仅穿着的风格有所变化,就连身上散发的气息也有了些许变化。想着,荆淑雅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荆常林所说的那段话。难道说,这荆筱涵之前在荆府的时候,一直都是在伪装,并处心积虑等待嫁入凌王府之后开始反击吗?而荆筱涵也由于荆淑雅一直不曾叫她们起身,只能默默地跪在下方恭敬低首。片刻,荆淑雅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并掩下眼眸中的疑惑,抬手笑道:“起来吧。”
容妈闻言这才连忙搀着荆筱涵缓缓起身。荆筱涵本就对这荆淑雅不熟,只能凭借脑海中的记忆,朝着荆淑雅浅淡一笑,道:“姑姑。”
荆淑雅见状连忙扬起一抹笑意,并随即指向一旁的椅子,道:“来了便坐下吧,如今你已身为凌王妃,在位份上更算得上是我的弟媳,以后便不必如此距礼了。”
荆筱涵闻言连忙洋装俱意的看了眼荆淑雅,颤颤巍巍道:“筱涵自小在荆府长大,而姑姑更是对筱涵极好,筱涵如今即便已经身为王妃,却也不敢忘了往日姑姑对筱涵的好,姑姑永远都是姑姑,筱涵更永远都是姑姑的侄女。”
荆淑雅闻言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随即洋装惆怅的开口道:“筱涵,你听闻封儿入狱的消息了吗?”
荆筱涵对此眼眸中瞬间闪现出一抹伤痛之色,道:“筱涵也是将将听说,本打算回荆府拜见爹爹,看爹爹是否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出哥哥的。”
荆淑雅此时正巧端着茶杯喝茶,可她的眼眸却时不时的看向荆筱涵的方向,在并未从荆筱涵身上察觉到什么,这才缓缓放下茶杯。紧接着,荆淑雅便已眉头紧蹙的道;“今日本宫曾悄悄回荆府,更是从你爹口中得知你哥哥入狱乃是遭奸人所害,你可有什么头绪?”
荆筱涵在听到这话后心中瞬间了然:原来,这荆淑雅在这儿等着她呢。不过荆筱涵也不是傻子,既然已经知道了荆淑雅的阴谋,又怎会往枪口上撞?荆筱涵也洋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后,又随即开始苦恼深思了起来,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还请姑姑恕筱涵无知,筱涵着实不知是何人陷害哥哥,哥哥多年远在边关镇守,按理说在这京中不可能又仇家了才对。”
说着,荆筱涵又洋装出一副疑惑的看向了荆淑雅,道:“姑姑可知哥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哥哥怎么会突然回来呢?”
荆淑雅闻言只得缓缓开口道:“听你爹爹说,你哥哥是昨夜悄然回到德川城的,至于为什么回来,本宫就不是很清楚了。”
荆筱涵见状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可那眉头依旧紧蹙着,像是很是苦恼的模样。一时间,紫霞宫中竟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而一直在荆筱涵身后站着的容妈在听见两人的谈话后,着实不明白荆筱涵为什么装出一副浑然不知荆建封曾回来过的模样。毕竟,昨夜荆筱涵可是与荆建封曾对打过的。不过尽管如此,容妈却也清楚,自己已经是荆筱涵的人,无论荆筱涵说什么,她一个做奴才的都不应该多问。只是让荆筱涵与容妈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她们这次前往紫霞宫与荆淑雅的谈话竟然维持了将近半个时辰之久。直至被送出紫霞宫时,已是临近午时。荆筱涵抬头仰望了一下正空,又连忙低下头来,就连前进的步伐也越发加快了许多。容妈见状也只得快步跟在荆筱涵的身后离开深宫。对于荆筱涵来说,这深宫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而这深宫中的任何一人都是充满着心机,想必身处后宫的荆淑雅身上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而她,着实不喜欢充斥着浓浓阴谋气息的后宫。更何况,在这将近半个时辰的谈话里,那荆淑雅更是时不时的打量她,想要从她口中探查出些许异样,而她也不曾从荆淑雅的口中探听出他们打算如何营救荆建封。在荆筱涵与容妈回到揽月阁的主殿后,容妈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询问道:“小姐为何不告诉贵妃娘娘您昨夜曾见过大少爷?这样的话,指不定还能帮助大少爷,好让大少爷今早出来才是呀?”
此话一出,荆筱涵当即抬起冷眸瞪向了容妈的方向,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降低了几分:“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到,她是故意挖个坑等着你我跳,好将这个黑锅扣在我的头上,并将荆建封给救出来吗?”
容妈闻言一震,看着荆筱涵的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片刻,容妈才勉强接受了荆筱涵所说的话,可说话的语气依旧有些不愿相信:“小姐,您会不会是误会贵妃娘娘了?”
荆筱涵闻言不语,可看着容妈的眼神却不免有些无奈。紧接着,荆筱涵便已起身朝着容妈冷然道:“你去帮我打点水来吧,我想沐浴。”
在那深宫中呆久了,衣服上仿佛都沾染了些许血腥味儿,让她心中泛着阵阵恶寒。容妈见荆筱涵已经不愿讲话,只得低着头默默地退了下去。然而,就在荆筱涵等待着容妈打热水来之时,封宸钰却已经听到她从宫中回来的消息,命人将他抬到了揽月阁。封宸钰将将进入揽月阁,就瞧见荆筱涵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身上更是散发着一抹生人勿近的气息。她生气了!想着,封宸钰连忙朝着身侧的下人摆了摆手,而那四名下人也很是识趣的将封宸钰小心翼翼放在正殿,并默默地退出主殿关上房门。荆筱涵在察觉到关门声才猛然回头,却发现封宸钰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荆筱涵这才努力收敛起身上散发的怒意,朝着封宸钰缓缓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封宸钰闻言连忙扬起一抹浅笑,道:“我听闻下人说你从宫中回来,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