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和薛林沿路返回商队遇袭地的时候原本以为可以帮上忙,结果因为双方实力悬殊战事已经结束。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散落的马匹在路边啃食着枯草。拉货的马车均已被点燃,看起来像一条火龙匍匐在落尘谷的官道上。
正当两人驱马向前查看时,只听阵阵马蹄声越来越近,放眼看去,近二十骑黑衣人正朝这边飞奔而来。来的这群人正是刚才被马骥砍断手臂的黑衣射手等人。双方都彼此发现了对方,两人即刻调转马头朝乌拉托斯镇方向驶去。黑衣射手等人看到两名身着商队护卫服饰的汉子,立刻挥鞭猛抽马屁股。亓官和薛林的马匹不如黑衣人的马。行驶了五里地就已经快被追赶上。他俩也不可能再朝石林方向穿进去,那样有可能暴露谭钰等人的行踪。 “为什么还有两活人,抓活的问个明白!”黑衣射手撕心裂肺的喊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煞白。但他的坐骑应该是比其他人的要好很多,所以一马当先,其余十几人紧跟其后。
亓官和薛林两人见状,看来是跑不掉了。也不知道马大哥他们怎么样,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两人对视会心一笑,渐渐并排放慢了马速,黑衣射手等人以为这两人的马力不支没太在意。由于失去右臂,让黑衣射手愤怒、疼痛交织,大有那这两人泄愤的味道。只见他左手挥着长剑,双腿夹紧马肚,眼里充满血丝。那被黑布蒙住的脸露出的双眼十分狰狞,犹如厉鬼。 亓官、薛林往后看了看,双方相距丈余。两人同时勒紧缰绳,左右开弓驶出回马枪(马刀),迎头赶来的黑衣射手错不及防,挥剑朝左边的亓官砍去。 “咚咚……”两颗人头落地,滚落在路边。一颗是亓官的,一颗是黑衣射手的,在黑衣射手砍中亓官的同时,亓官和薛林也是上下齐攻,亓官的刀砍进了黑衣射手的腰间,而薛林则看下了脑袋。后面的黑衣人群见状,纷纷挥剑刺向了薛林,薛林招架片刻双拳难敌四手被刺刀马下。 “抓活的!”只听人群中有人喊着。
“呲呲……”那人话刚说完,落下马的薛林已经自己抹了脖子。 黑衣人相互看看,撤下马背上携带着的黑布,抱起黑衣射手的尸体朝乌拉托斯镇方向奔驰而去。 护送谭钰马车的十几人,在快出落尘谷时眼看就要被追上时,用刀砍了下马的屁股,马儿吃痛,拼命的沿着官道朝乌拉托斯镇跑去。这十几人则分成了四组朝不同方向飞奔而去。后面追赶的黑衣人也分成了五波追去。有种不把所有人清理完誓不罢休的味道。 王绪这边则是驾驶着马车穿梭在石林中,车内也是异常安静,只听到马的呼吸声和马车轴承滚动的响声。 “这是什么路,我们不会迷路了吧!”李欣桐开口打破了寂静。
“马上快出落尘谷了,出了谷再走个十里地就会到官道上。上了官道离伊县也就二十多里的路程,日落前我们肯定能进城。”王绪闻言答道。
“不知道马骥他们怎么样了,天黑前能不能赶上我们,这次回家我一定要爹爹安排人好好查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劫我们。”李欣桐气愤的说道,后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就闭上了嘴,看看了谭钰。
谭钰目光一直望向车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至于李欣桐看她和刚才两人的对话像是完全没入耳似的。 马车艰难的驶出了石林外的空旷路段,慢慢的上了官道。 “今天可是累着我的老马了,等一会进了县城,找家客栈让店家给你上精饲料。”说着一鞭子挥在了马屁股上,官道是平坦很多,马车的速度比在石林里乱窜的时候快了太多。
渐渐的,离伊县县城越来越近,路途上也能看到一些村落,行商的商贩和赶路的行人时不时的也能遇到些,感觉一切很太平。 忽然间,一队夏国的骑兵快马加鞭从马车旁驶过。 “这是夏国的边防巡逻骑兵吧!”王绪扭头问向谭钰。
“嗯,恩,是的!怎么啦!”谭钰愣了愣声,忙声道。
“估计马兄他们是凶多吉少啊!”王绪道。
众人闻言均沉默不语。 “亓官和薛林他俩怎么也没回来。”谭钰疑惑的道。
“一般人是走不出那石林的,石林就像各迷宫,虽说路难走,确是比官道近二三十几里路呢,如遇风沙,我也很难辨别方向,今天是我们运气好!托了二位小姐的福!”王绪解释道。
离伊县县城还有一里地的时候,就看到有一大队骑兵出了城,直奔这边而来,人数月五六百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打仗了呢,都加快了速度。王绪也加快了速度。错开骑兵队不久就到了城门口,只见城门口加强了戒备,城墙上面也布置了很多弓箭手。出入城的车辆和人员都要进过官兵的检查。 在等待一段时间后三个官兵来到了王绪的车前,看到王绪的打扮,大声喝道“从哪里来的,到哪里去。”这时,谭钰从车里走了出来,说道:“我们从乌拉托斯镇过来,准备回苏城。”
官兵看了谭钰一眼,有通关文书么? “有!”
王绪答道。王璐已经把通关文书从包袱里找了出来递给了王绪。王绪接过通关文书下车恭谨的给为首的官兵递了过去。
“车上还有何人,下车接受检查。”为首的官兵接过文书后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谭钰一跃而下,将自己的身份玉佩递给了为首的官兵说道:“车内都是我的亲戚,将军可要检查?”“大人请!”
为首的官兵看过谭钰的身份玉佩后恭谨的挥手让其他士兵让开。然后恭敬的将通关文书还给了王绪。王绪、谭钰转身上车后车辆缓缓进入了伊县县城。
在落尘谷里,夏国军队正在掩埋着马骥等人的尸体,搜寻着各种蛛丝马迹。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将军,策马屹立在一个沙丘上,眼眶湿润,凝视着吉国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