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由于店内符咒的关系,又或者是永长生自己控制没有散发出阴气,吴谓无和他的妻子并没有察觉这个人是炼鬼师,但在介绍的时候那一握手吴谓无就知道了这是药童,他喉咙吞咽的动作被魏南星看在眼里,他突然觉得让永长生见吴谓无是个错误。吴谓无的眼睛直勾勾的看永长生,都快把他盯出一个洞,这点让叶白雪很不爽。“你看够了没有?”
感受到妻子的怒气,吴谓无这才收回太过露骨的目光,就是这样他对永长生的好奇心也无法完全控制。“请问永先生在哪高就?”
魏南星代他回答:“他现在在重庆开了家面馆,在李家的附近,辰姐很喜欢吃他们家的。”
有这句话就够了,不管外界对他的兴趣都多大,只要和李家沾上边就被打上了禁止接触的标志,不然哪怕是永长生两兄妹隐藏的再好依旧会被查到蛛丝马迹,全赖李家的经常接触才让他们两个好好的活到现在。这一句重庆打消了吴谓无想在这个人身上抽点血或者剪点头发的打算。吴谓无自问若不是出身名门已经从小的教育他真的可能会养药童,这全因对药的痴迷,无奈自己现在拥有太多,不能割舍。“那么是永先生需要解药吗?”
“这……并不是。”
很多事情哪怕是熟人都不能全部告知,魏南星隐瞒了很多真相,把事情变成了飞雪和永安有些小过节,两个人有些失去理智,怕永安的血不小心害了无辜的人所以才需要解药。吴谓无稍微了解后说:“我需要先为那位女士诊脉了解基本情况,她什么时候来?”
这可难到魏南星了,他也不知道永安什么时候来,搞不好不来呢?“永先生是她的哥哥,他们是一起的,能从他身上得到大致线索吗?”
吴谓无摇头说:“男子和女子就算用同样的药也会因为性别差异出现不同,哪怕是血亲也不能在这件事上算一个大概。”
只见永长生将他刚刚拿出的纸包打开露出里面包裹的一点沾着血的纸巾,而这已经发黑的血一看就知道时间不短。他将东西递给吴谓无说:“这是我妹妹前几年流的一点血,我们两个血液沾过的东西都是烧掉,但当时我把这个留下来了,不只是否有用?”
魏南星看这血液久而不语,吴谓无则是兴奋的想要接过有想起什么回头向妻子要来一双手套才触碰那点血液。从血液的流向看这应该是擦拭留下的血,时隔多年血液中散发出轻微刺鼻的味道,嗅觉发达的熊先生首先受不了掩鼻后退,反观人类的嗅觉没有那么灵敏,魏南星站的位置不远可他并没有闻到。吴谓无如获至宝般将血拿来深吸一口,如同触碰到了硫酸般吴谓无立刻反射弹开,他不断的吸气甩头想要摆脱这个味道带给他的影响,反观这么剧烈的动作他手里的纸包却没有掉在地上被他拿的好好的,这是药师的职业素养吧。她的妻子则在旁边关心的扶着他,吴谓无没有跌到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包裹血液的纸用的是牛皮纸和羊皮纸,其中的缝隙还夹杂了一些暗黄色粉末,这或许是为了不让毒外泄。缓过了这阵后吴谓无立刻让妻子把他的药箱拿出来,于是叶白雪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直径28cm高17cm的木箱,一打开里面是瓶瓶罐罐,至于为什么她可以做到这么不和常理的事,魏南星就有些羡慕吴家的资源丰富,乾坤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那些瓶瓶罐罐的样式颇显老式,一共有四十多个,吴谓无找了个位置将它们按照某个顺序摆放整齐。而他在这么做的同时熊先生注意到叶白雪貌似有些情绪激动,额头上不断的冒冷汗,她应该是知道吴谓无将要做什么。不过为什么是这个反应?接下来吴谓无做的事算是给熊先生解惑了,他将沾到血液的一小部分纸巾撕下并且吞了下去。在场的魏南星以及熊先生甚至连药童的永长生都吓了一大跳,他们完全没想到吴谓无居然会这么做,连阻止都没来得及。药童的血会毒到一个什么地步?这么说吧,哪怕是养出药童的药师都从来没有做出过解药。药童的尸体和沾染过他们血液的物品哪怕是随身穿的衣物销毁的方式都是焚烧,还是那种化为灰烬的焚烧方式。养药童的成功率并不高,风险也很大,稍不注意都可能会被自己的药童杀死,古代那些药师用的方法要么是精神控制要么是成瘾类药物,专门做一间黑屋子或是铁笼子来关他们都是稀疏平常的事。猎物,也有牙齿。吞下发黑的血纸后三秒,吴谓无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抽搐以及口吐白沫,他的皮肤极速发黑并伴有青筋凸起,怡然是身中剧毒。熊先生立刻将魏南星护在身后想要带他马上离开,是吴谓无并不清晰的声音让熊先生停止了脚步。“砒霜……断肠草……天南星……”吴谓无每说一个药的名字叶白雪就会立刻从药堆里准确拿出一瓶药完全不在乎计量的给吴谓无吞下。这个过程维持了五分钟,其中说出的药名不下十种,但每一种几乎都是剧毒,这种以毒攻毒的办法也只有吴谓无这类的药师能狠的下心这么做。五分钟后,吴谓无的各种体表特征恢复原样,他还为自己把脉,确认无误后又让妻子拿胃药给他,他估计这下子自己的胃又要穿孔了。接下来的时间他开始用他刚刚吃过的其中几瓶来进行调配,除了解药他还加了一点其他的药物,这样外敷和内服都可以,不过这个药在吴谓无的眼里依旧有缺陷。“我这瓶药是按照这几年前的血液做的,我无法断定这对新鲜的血液中毒有用,不过撑一会绝对没问题,被血撒到后外敷内服都可以。”
这个药魏南星接了,也做出了另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