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是中元节,郑宁和陈霖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买了术花,就去墓地看望张少宁的母亲。两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肃静地站在张少宁母亲的墓碑前,就算平时陈霖这个人再没有什么普,但是此时此刻也是神情十分严肃地站在那里,眼睛里布满了泪水。“大妈,我对不起你。”
郑宁眼睛红红的,把手里的花轻轻地放在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陈霖也跟着一起鞠了一躬。“少宁,一直都想回家,一直都想回来看看你,看看他的妹妹,可是所有的事情太多,他太忙,没有时间回来。”
郑宁陷入了沉思,张少宁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想了起来,过去的事情不敢想,一想了之后就停不下来。“大妈,现在,张少宁他回来了,他再也不走了,他来陪你来了,他常常说,他可能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儿子,他怕你埋怨他,但是,我想说他其实也想当个好儿子,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牺牲小家,保全大家。”
郑宁说到这里就哽咽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抱着张少宁的骨灰哭了起来,陈霖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也蹲下身子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郑宁强忍住悲伤,站了起来,看见陈霖还在那里痛哭,就轻轻踢了一下陈霖:“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多丢人啊。”
这句话不仅仅说的是陈霖,也是自己。“我想张哥了。”
陈霖,站起身子说。“唉,我也是啊。”
郑宁说完也是只有站着,默不作声。“走吧!”
郑宁说。陈霖也是跟着他一起往车那个方向走,远远地看去,就只看见两个男人沧桑的背影。郑宁快到车跟前的时候,站住了他抬头望望车顶,希望能将快要涌出的泪光倒进瞳孔的后面,他在努力着,不想让悲伤蔓延,却无法压制住心疼的冲击,眼睛的泪水越积越多,随时都会决堤而出,他已经彻底被悲伤占据,突然低下头,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颤抖的双肩,无声的散发着他的脆弱。小小的呜咽声流露出他无尽的哀伤陈霖拍了一下郑宁的肩膀,他知道张少宁和郑宁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友情能形容得了的。一朝战场共生死。百年人生同苦甘。有一种情感,只能用心去感受有一种情感,只能用心去珍藏但这种情感不能被简单的划归为朋友,它超出了朋友的界限和范畴,这就是战友情这种战友情不一定人人都有,但有了就铭刻一生,但有了就渗入心髓融入血脉,就抹不去忘不掉。在长期的作战、训练和执行其它艰巨复杂任务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种敢打、善打硬仗的勇猛、顽强作风。如果说这种作风植根于全体官兵磐石般的团结,那么,“战友”这一亲切的称谓,所产生的感情效应,则是这种团结的一种源泉。战友情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战友情是寒冬里的一缕阳光,是秋雨中的一把小伞,是生日时的一束鲜花,是夜行中明亮的恒星。陈霖记得当时训练的时候,郑宁作为队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希望大家能团结到一起:“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福祸相依,同仇敌忾,生死与共,同命相连,心心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