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宁和方夏跑得飞快,出了楼道七绕八绕就把王洋甩的远远的,两人不敢停,跑得气喘吁吁,最后,方夏终于有些受不了,叫住郑宁,“哥,咱歇一下,我跑不动了。”
郑宁虽然有些喘但没方夏那么严重,“你小子终于服软了。”
“从刚就服了,哥,你故意整我呢吧,她给我讲了十来分钟,我当时就有种复杂绝望的心情。”
方夏回想起那十来分钟的记忆,简直就像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满满的都是悲惨。“你他妈不听我话,我没招当然就让她上了。”
郑宁道。“哥,我听你的,求您别让大姐再摧残我了。”
方夏哭丧着脸。“这么说你愿意跟我干了?”
郑宁道。“愿意愿意。”
方夏忙不迭的答应。“你功夫跟谁学的?”
郑宁问他。“我爹。”
方夏答道。“亲爹?”
郑宁问。方夏摇摇头,“养父,不过已经死了。”
“我有个问题,你是怎么避开摄像头的?”
郑宁抛出一直以来困扰他的问题。“说来也不难,就先探准摄像头的位置,然后根据地图画出卦象,摄像头是阳位,我走阴位即可。”
方夏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哟!看不出来小伙子挺行啊。”
郑宁叹服。“也没啦,这是跟我爹学的。我爹比我还精,我就学了点皮毛。”
方夏谦虚道,“后头还不是栽你手里了。”
郑宁爽朗的大笑,“那不是你学艺不精,是实战经验不足,等以后就好了。”
郑宁看他身子瘦弱,看样子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便问道,“你还没吃早饭吧?”
方夏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大老爷们,有啥不好意思的,你既然跟了我,以后就是我弟弟,只要有我郑宁一口吃的,必少不了你的。”
郑宁说完,领方夏去街边买了俩包子。方夏大口大口如风卷残云般瞬间就吃完了。郑宁笑着,“看来太少了,咱去店里多要点吃的。”
说着就带着方夏来到一家早餐店,点了两笼包子,一碗面,外加一杯豆浆。方夏也不顾形象,抓起面前的东西就往嘴里塞,塞着塞着,忽然哭了起来,“谢谢哥。”
方夏泣不成声的说。郑宁看出他常年为果腹而奔波发愁,便也不拦他,“没事,以后就好了。”
说着拍拍他的肩。方夏哭完,继续将一桌吃的扫光,这才拍着肚皮瘫在椅子上。郑宁这才问道,“按你的水平,随便偷点值钱的怕压根没啥问题。可你为啥每次只偷俩零嘴?”
“我是真饿了。”
方夏有些害羞。“偷点钱多的不是吃的更饱?”
郑宁不解道。“我每周都会给自己算一卦,卦象上一直显示说我不能偷东西,否则会有杀生之祸,所以我一直没有偷过东西,而且我爹教我功夫从来不叫我偷东西,说会把人的志气偷没了。但是上上周,卦象忽然变了,指引我来这个小区偷些吃的。”
方夏如实答道。“你会算卦?”
郑宁有些意外,想不到方夏小小年纪竟然身怀各种绝技。“嗯,会一点,不过我的卦象都是些不太清楚模棱两可的提示。唯一两次有特别清晰提醒的,一次就是刚才我说的,卦象指引我来这个小区偷东西,并且连详细的该怎么偷的方法都告诉我了。另一次则是我养父的死,只是虽然卦象清晰,但我至今无法参透养父的死因。”
方夏答道。“你想让我帮你?”
郑宁看到方夏眼神中迸发出希望的火星看向自己。“是!这是卦象说的,说能发现我偷东西的人,求他一定会找到答案。”
方夏说道。“说实话即便我答应了依然什么也不知道。”
郑宁略有无奈。方夏摇摇头,“既然卦象说了,那就肯定是你没错了,也许不是现在。而是以后。”
郑宁听此说不再推辞,爽快答应了,“成,只要你这么说那我就应了。能帮忙一定帮。”
这话一结,郑宁又想到别的事,问道“兄弟能给大哥我算一卦么?”
方夏眼神黯淡了一下,摇摇头道,“不能。”
郑宁皱了皱眉,“是有什么说道么?”
方夏道,“我至今算过三个人,但是算的那三个人都是死卦,我怕不吉利不敢给别人算。一个是我爹,另两个是我发小……”“三人都死了?”
郑宁隐隐觉得方夏身上背负着常人不能背负的重量。方夏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爹是死了,我那俩发小我没敢等到看结果那天就逃了,我怕我变成杀人凶手。”
郑宁知道方夏有了心理阴影,不敢轻易给人算卦,便不再提,顺便安慰方夏道,“没事,也许只是个巧合,他们没准还活着,你不是也说你学艺不精,没准正好哪里算错了。”
方夏自嘲道,“只能这么想了。”
见方夏吃的差不多了,郑宁便招呼他要走。“大哥,我以后能干点啥?我想挣钱。”
走在路上,方夏对郑宁说道。“大哥在一家会所当经理,安排你当个服务员啥的能干的了么?”
郑宁问道。“能,只要给钱我啥都干。”
方夏拍着胸脯保证,“那咱现在就去?”
郑宁看着他放下戒心后憨厚老实的样忍俊不禁,“先不急,大哥去给老弟置办点行头归置归置。”
方夏有些感动,“大哥,归置就不用了,都已经请客吃饭了,再让您破费多不好意思。”
“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还跟我客气。你穿这身破破烂烂的丢的是我的脸。说我没关心你。”
郑宁当然不会顺了方夏的意,摆出大哥的架子教育他。方夏心中涌上一股暖流,被人惦记被人骂也是福气,见郑宁如此关心,便不再推辞答应了,“成,大哥,我听您的。”
郑宁领着方夏先到了地段最繁华的步行街,先去理发店叫理发师给方夏设计个当下最流行的造型,然后上专卖店置办一身符合方夏这个年龄的行头,捎带买一身黑西服西裤上班时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