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轻轻松松,将两个断胳膊断腿的家伙暴揍了一顿。一旁的封晴眉心紧锁,连连叫道,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我上前笑道:“无妨,两个垃圾而已。再说了,宋老板也是在为你出头。你是不知道,刚才这三个家伙躲在角落里,商量着给你下药呢。多亏让我们俩听见了,否则,你这会可能就在哪个角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人渣!”
封晴红着脸,只能佯做愤怒,怒骂一声。“所以啊,打人渣,就得狠一点,否则,他们不长教训。”
我贴过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真香啊,晴姐姐,怎么样,还听我讲故事吗?”
封晴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耸肩笑道:“罗老板,刚才我的老板交给了我一个新的任务,所以,没办法听你讲故事了。不过,改天,说不准哪天我又想听了呢?”
“那我等你!”
我眨眨眼,一脸坏笑,朝大头道:“行了,别打了,毕竟在白老板的地界,闹出人命可就麻烦了。”
大头兴致不减,最后又补上了两记闷拳,这才意犹未尽地走了过来,收起了自己的钱。“两位,实在抱歉,本来带两位消遣的,结果却遇到这样的事。”
封晴恢复了先前那‘女管家’式的彬彬有礼,正色道:“我送你们吧。”
“不必了!”
我淡淡道:“尽兴而归,我们自己走就行。倒是劳烦你给白总带个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罗天办事,向来只为自己。而为自己办事,必当全力以赴。”
封晴大方一笑,点点头道:“看到了。罗老板大有手段,小有计俩,举重若轻,很适合我们。您的话,我一定带给白老板。”
我带着宋叹往外走。此时刚刚那个像是狗一样钻进垃圾桶找吃的白毛终于醒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香槟瓶子就迎了上来。“妈的,这就想走?你让老子今天丢了脸,我就让你丢了命!”
白毛浑身污秽,气急败坏地叫骂道。宋叹冷笑道:“怎么,在垃圾桶里吃饱了,又要咬人了?”
“糙,死胖子,你找死啊!”
白毛自觉受了奇耻大辱,将瓶底砸碎,抡着参差不齐的玻璃碴子就要往大头身上插。我面无表情,挺身上迎,左手轻松一个腕对腕的格挡,然后右手抓住他的胳膊,靠着碾压的力道,将玻璃碴子压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这厮双眼冒火,还要挣扎。我平静道:“你得知道你在为谁干活。你的主子已经让我走了,你要是再自讨没趣,我能让你下半辈子都在垃圾桶里找吃的,信吗?”
白毛斜着眼看了看已经刺破肉皮的玻璃碴子,喉咙耸了耸,最终,怂了下去,松了手。“乖,这就对了嘛。”
我笑着将玻璃碴子扔到了一边,淡定道:“下回出手的时候,用不着胳膊后扬发力,浪费时间。这玻璃碴子,讲究速战速决,不用多大的力道,照样杀人。你?差得远了!以后看见我们哥俩,主动躲远点,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白毛耷拉着脑袋,一声没吭,目送着我们进了电梯。“喂,老罗,刚才你怎么搞的,最后就让那白毛中了招啊!”
大头一进电梯,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也没提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真要把那封晴推出去给他们糟蹋呢!”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我意味深长瞄了一眼电梯的监控。大头会意,点点头,赶紧闭上了嘴巴。两人出了酒吧,上了出租车,大头才又敢开口道:“说说,说说,老罗,电梯里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人监视咱们不成?”
“那是谁的地盘?”
“白蔹啊!”
“所以啊。”
“真的是白蔹?他监视咱们干嘛?”
我一笑道:“人家是花钱的主顾,当然要看看你的手段啊。当初褚南天找你用我的时候,不也玩过这种伎俩?搞了个破肚兜装神弄鬼?”
“不能吧!”
大头正色道:“今天是熊老亲自出面引荐的你,白蔹敢不给熊老面子?”
我漠然一笑道:“只有无能的人,才寄希望于别人。我不管他是熊大,还是熊老,白蔹未必拿他入眼。”
见宋叹还是一头雾水,我便直接道:“亏你还是个掮客,这点眼色和心思都没有?那是白蔹的地盘,我问你,封晴是谁的人?”
“白蔹啊!”
“没错,既然是白蔹的人,还是生活秘书,少不了抛头露面吧?可就是有三个傻子,偏偏要在白蔹的地盘,打这么个女人的主意。你说,这三个人得吃了多少屎才会想出这么作死的法子?”
“更重要的是,这三个人,都是肌肉棒子,言行举止,分明就是保镖下人的料。还偏偏装什么成功人士和你赌钱,还让你赢,可能也只有你傻乎乎会相信。”
“最最让我无语的是,他们三个要祸害封晴,偏偏还要让你我不小心听见,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宋叹道:“也就是说,白蔹是故意让他们说给咱们听的?而这三个垃圾,其实都是他找人故意演的……那用意呢?”
“简单,用意有二。其一,他要看看咱们有没有这个勇气来戳穿这三个人。要是这点胆量都没有的人,谁还指望你能干什么大事?另外,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
“没错。假意让咱们听见三个小瘪三的消息,如此一来,我就会提防他们的酒。可实际上,真正有问题的酒,在封晴手里。而最大的考验,也就在封晴这。白蔹就是要看看,我在色迷心窍的时候,还能不能自保,有多少战斗力。我呢,将计就计,倒酒的时候,玩了一把偷天换日,调了个包,给他们点教训。”
“牛逼!”
大头一拍大腿道:“我还以为你真对那个封晴有意思呢。”
“捧场做戏嘛,她爱演,我就陪陪她,反正我不吃亏!”
我淡淡道:“小爷我对御姐可没兴趣。”
“我知道,你就喜欢那个小丫头片子那种类型!古灵精怪,潇洒泼辣!”
大头咧嘴笑道。“少废话!”
我冷下脸,正色道:“现在说说你吧,这个什么天师榜,当真不是你搞得名堂?”
宋叹伸手发誓道:“真不是我,要是我,我……后半辈子上厕所忘带纸。”
这个誓确实有点毒辣,还满是味道。“那就怪了,到底是谁,这么闲得无聊呢!”
大头道:“不过,我可以想办法查一查,你上天师榜是因为什么。毕竟,为了服众,每个上天师榜的人,都会介绍干了什么事。这在内部,不是什么秘密。”
说话间,我看见后视镜里,跟在我们后面的车加了加速。我忽然意识到,走了半天,我们后面的车好像一直没变。这是一辆外市牌号的黑色轿车,以我的记忆,似乎已经跟着我们至少一个街区了。“大头,你狗日的还干了什么缺德事?屎壳郎可在后面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