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有人希望自己父母坐起来的,有这种儿子,何愁不死。我猛地站了起来,冷眼朝着几个人走了过去。先前挨过我的揍,几个人顿时面露紧张,不由自主地都站了起来,一起朝后退了退。林乾山一脸的不服气,可他那两手不知放在何处的做作模样说明,他也同样怕得要死。就这一幅幅的怂德行,竟然还非要充硬汉。“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林乾山攥了攥拳道:“你敢在我爸灵堂前闹事?”
我坐在桌子旁,冷峻道:“这么喜欢玩牌?咱们玩一把?”
林乾山听到这,不禁冷笑道:“就你?和我玩?你玩得起吗?老子出入那些赌场的时候,你还玩尿泥呢。”
“尿泥我现在也玩,可这也不妨碍我揍你们四个啊。你不是心心念念你爸的别墅吗?”
我淡漠道:“咱们来个一局定胜负,你赢了,我就把房子还给你。”
“这可你说的!”
“对,我说的。”
“好,愿赌服输,当着我爸的面,你可得说话算数,别一会输给我了,又耍赖。”
这家伙说完,伸手就去摸牌。“等一下!”
我盯着他冷冷道:“我输了,还你别墅,那要是你输了呢?”
“我输?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林乾山冷声道:“随意你开条件,多少钱,我都迎战。”
“用不着钱。”
我淡淡道:“你若是输了,喏,就去跪在你爸妈的灵堂前,磕六六三十六的头。每磕一个头,你必须回忆一下,你每一岁时,你父母的样子。”
“这……这算什么要求。”
“就问你敢不敢玩。”
我揶揄道:“你要是不敢也就罢了,朝我说一声你错了,你刚才的话都是放屁。”
“孙子才不敢。”
林乾山眯了眯眼,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道:“你来发牌。”
这喽喽装模作样洗了洗牌,示意我切牌。我又掏出一根烟,点着火,举着火苗,对着几个人比划了一圈,问道:“你们抽吗?”
“谁抽你的破烟。赶紧的,玩不玩?”
林乾山信心十足道。我收起火机,随手切下几张,就等着这人发牌了。林乾山嘴角升起一丝微笑,能看得出,他对自己很有信心。我当然看得出来,这喽喽手里有活,两人这是把我当成了冤大头,准备宰我呢。实际上,玩扑克的手段,总的来说,无非就三种,一是扑克牌有问题,这也是大多数赌场骗局使用的手段;其二,就是发牌人手中有活。第三,则是玩牌人之间勾连且手速够快,能在神不知鬼觉间换牌。这俩笨蛋,显然用的是第二种。牌一发出来,林乾山就信心十足,笑道:“小子,要不要加点赌注。”
我淡漠都:“不是说一局定胜负吗?现在开牌就行了。”
“呵呵,原本你为你有多大的胆子,原来也是个孬种。”
林乾山戾气横生道:“如果敢玩,那就在把你自己的那套房子加上。”
“够贪婪的。”
我笑道:“那你加什么?”
“我加三百万,等值你的那套房子的钱。”
我摇摇头,看着灵堂的烛火道:“我不需要钱。如果我赢了,你除了磕三十六个头之外,明天就孤身一人,在你父母的墓地上睡一晚吧。”
“成交!咱们一起翻牌吧!”
林乾山怒喝一声,拍案而起,就要翻牌。我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灭掉的烟头,又拿出打火机,笑问道:“你就不先自己看看牌吗?在牌没翻开之前,我允许你反悔刚才两个赌注中的一个。”
“看个屁,一局定胜负,横竖都是一个结果,谁怂谁就是王八!开!”
哒!我点着了打火机,将烟点着了,先吐了一口烟雾,然后,使劲一吹,打火机的火苗灭了。两副牌也随之翻开。嘴角已经咧开的林乾山顿时僵住了,其他三个人也都傻了眼,牌面上,竟然出现了最小的两副牌,我大他一点。可就是一点,也是我赢。“不对啊,我应该是顺金才对!”
林乾山登时横眉立目道:“你……你小子出老千。”
“你没看牌,你怎么知道你是顺金?”
我冷笑道:“再说,牌是你的马仔发的,我如何抽老千?”
林乾山顿时哑口无言,转而凶戾地对着发牌的喽喽便怒骂道:“你……你坑我?你被他收买了!”
这喽喽比任何人都委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出的两幅大牌,怎么就变成了最小的两副牌。可惜,他们都不知道,有一招盘外招,叫做“鬼遮眼”。一前一后两次打火机的火苗,就把他们都搞得神魂颠倒了。我就是当着他们的面,把牌一张一张换掉的,可他们却像是睁眼瞎一般,沉浸在自己的小算盘里……“不可能啊!我不可能输!”
林乾山怒不可遏,忽然嘴巴张大,脸色乌青,歪歪斜斜就靠在了椅子上,眨眼之间,气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