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白薇这是要放大招啊。“有瓜子和马扎吗?”
我朝凌风问道。凌风挠挠头道:“罗先生这是……”“看热闹啊!”
我正色道:“一会白小姐就要发功了,我也没事干,在一旁闲着也是闲着……”“谁说你没事干了?”
白薇斜了我一眼道:“会做纸扎吗?”
我无语道:“您是大夫,我是天师啊,怎么还做上纸扎了。”
“到底会还是不会!”
白薇嫌弃道:“啥是天师?就是别人都不会的,他会;别人都玩不转的,他能玩;别人不敢碰的,他敢碰。总而言之,天师者,天之师也,能他人所不能也。”
原来天师是这个个说法。我毫不犹豫,在她那细皮嫩肉的小脸蛋上捏了捏。没错,是捏。这想法我已经早就有了,只是一来觉得罪恶,二来觉得危险系数极高,一直没敢尝试罢了。若非今天知道了天师的含义,我说什么还不敢伸出这罪恶之手。白薇都蒙圈了,毕竟,一旁的凌家父子还看着呢。丫头小脸绯红,咬牙切齿道:“笨蛋,你要死啊。”
看看,这人变脸多快?刚才还说,别人不敢碰的我得敢碰,这才捏了一下,就跟扥了狗尾巴是的,顿时呲牙要咬人了。没办法,吃人嘴软,捏人命短,我要是这纸扎再不会,她真敢要我的小命。凌秋生知道了白薇会鬼医之术之后,便无条件配合。一听说要扎纸扎,二话不说,马上就把各色的毛彩纸全都搞来了。按照白薇的要求,我一连扎了三个纸扎,都是大红色的。其实扎纸扎有很多的讲究。就拿竹条框架来说,这叫做“断阴阳”。一般竹条光面朝外,就代表着采阳避阴,是个男纸扎,若是竹心朝外,那就代表着采阴避阳,糊出来的纸扎一定要是女纸扎!很明显,白薇这纸扎是给凌家二叔用,所以,要光面朝外。另外,用料的颜色也是有讲究的,一般童男得用红色,童女要用绿色,是所谓的红男绿女。而且还有个规矩,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人笑马叫皆不听,若是不记阎王请。换句话说,纸扎中,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物,都不能点睛,就算是点,也要在烧之前点。至于白马,传说如果是扬鬃,亡魂是过不了的鬼门关的!可等我把纸扎扎完,白薇毫不犹豫,直接把纸人的眼睛给点上了。“二叔叫什么?生辰八字给我。”
白薇一旦开始行医,便格外严肃,小脸一绷,眼里的光格外坚定。“凌冬生!庚申年,戊子月,壬申日,壬寅时。”
凌秋生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看样子,老凌头对他二弟很是关心,这生辰八字脱口而来。白薇将生辰八字写成三分,分别塞进了三个纸人的肚子里,然后朝我、凌风老老凌头道:“子时之后,你们三个,各自拿着一个纸人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凌冬生的名字。什么时候,你周身的地面上,有小小的龙卷风的时候,再往回走。记住了,这一路上,你们能看见许许多多的东西,见了就扔把纸钱,但不要停下来,若是招错了魂,可就没办法补救了。”
“你这是医术吗?怎么感觉像是东北大妈的跳大神啊……”我咧嘴道。白薇瞪着眼看着我道:“罗天同志,你见过如此风姿绰约的跳大神大妈吗?”
“没……没有!”
我自知多嘴了。可白薇却没想原谅我,冷笑一声道:“你话这么多,看来体力不错,所以,一会你比他们多拿一样东西。”
说完,指了指门口的一块大青砖道:“拿着它。记住了,不能丢。”
“拿它干啥啊……”“那是石敢当!”
白薇道:“泰山石敢当,压魂用的……”“白小姐,你把我当傻子呢吧,这是泰山石敢当吗?这不就是湘西青砖头吗?你想整我你就直说!”
白薇拿了一条红纸,上边写了一个泰山符,贴在砖上,正色道:“现在这是泰山石敢当了吧?你就一手举着砖,一手拿着纸扎,绝对不能放下。”
凌秋生和凌风忍不住窃笑起来。这叫什么事啊,公然打击报复。可没办法,谁让人家现在是“总指挥”呢。白薇安排妥当之后,凌家就已经准备好了晚宴。从这晚饭的规格来看,凌家父子确实是把我们当成了坐上宾。一边吃喝,一边叙着闲话,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临近子时了,众人才意兴阑珊地下了桌。柳伯按照白薇的要求,把凌家二叔带来了。“你……你是谁?”
二叔看着白薇,很是谨慎,一脸惶恐道:“你是石矶娘娘……饶了我吧,我不想死。”
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白薇狠狠白了我一眼,朝二叔笑道:“我的下巴有那么尖吗?放心,我不是石矶娘娘,但他确实是申公豹。”
说着,指了指我。二叔顿时慌张地回过头,惊惧地打量着我。也就是这时候,白薇突然出其不意,一根银针飞出,插在了二叔的天聪穴上。二叔顿时晃了又晃,众人赶紧出手将他扶住,放在了提前装备好的藤椅上,睡着了一般。“你们出发吧!”
白薇点了一炷香,朝我们道:“招到了魂就赶紧回来。若是一直招不到,当你们感觉手里的纸扎越来越重拿不住的时候,就说明香火要烧完了,这时候原地把纸扎烧了就成了。那样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
我们三个马上出了门,分别沿着东西南三路往远处走。“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凌冬生,速速归来啦!”
我们一边走,一边喊着二叔的名字和招魂咒。黑漆漆的天际下,一会的功夫,我们就已经听不见彼此的声音了。我选择的方向,正好是山林的方向,所以,周围的环境也是越走越阴暗。两侧的竹林遮天蔽月,若非还有一轮毛月亮,估计连路走找不到。“嘿嘿,招魂的,你看我可行?”
我正聚精会神的走着,突然耳畔传来了一声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