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而出,又极速而归。这妖藤一如既往,等我神志略微清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消失了。不过,这次还是和以往有些不同。那就是,在妖藤出现之前,我自己是有这方面的期待的,换句话说,我当时有种感觉,只要我心有所念,那这妖藤的必定爆发。惊愕了稍臾,宋叹爬起来,抖落掉身上的绳子,赶紧过来,帮我解开了绳索。狗栏高大的围墙遮住了我们的视线,但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还是让我和宋叹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宫井弥岚的惨叫声只持续了半分钟左右,就再没了动静,但狗圈了已经弥漫起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宋叹小脸蜡黄,低声道:“妖爷,是不是狠了点……”我瞥了宋叹一眼道:“咋?还同情了?我告诉你,他要是换成一般的人,被几十条狗生撕活剥确实是惨了点,可对于他一个小日子来说,跑咱们这撒野来,我还觉得轻了呢。别忘了,他的枪刚才可指着你我的脑壳呢!”
宋叹咂摸咂摸,点点头道:“对,你说的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我现在都有点同情这些狗了,吃了它会不会消化不良。”
当然,我俩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毕竟,从刚才狗群的反应来看,夏德利这家伙没少在这消尸。所以,这是个凶煞场,还是早点离开最好。我和宋叹除了狗场,往主路上走。一边走我一边便逼问道:“宋大头,你狗日的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撒谎溜屁的毛病?你他娘的不是说,你和老夏之间,只有那三百万的事吗?你老实说,到底他们找到是什么。”
宋叹无辜道:“要不是老夏这老王八今天对我出手,我哪知道他们惦记的是那箱子啊。”
“这么说来,你真从他那拿了东西?”
“嗨,这事不是一两句话说清楚的!”
宋叹解释道:“实际上,东西是老夏的媳妇让我藏起来的……”“老夏的媳妇?”
我狐疑道:“就是那个胖乎乎的女人?她为什么要给你东西?你们俩该不会……”细想想,老夏那媳妇虽然人到中年,还有些胖,但也算是风韵犹存,年轻时应该模样也不错。而宋叹这家伙则是个色胚子,据我所知,他扯上的女人,什么类型的都有,说他给老夏带绿帽子我都一点不意外。“没有的事!”
宋叹急着否定,但又话锋一转道:“她是有那么点意思,可我没答应啊。我宋大头,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是泰迪狗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不过,老夏他媳妇对我确实挺好啊,你看她那么扣,可每次见我,都邀请我去她家吃饭。”
呸!那敢情的,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饭吧。“说正事,那盒子到底怎么回事,我只关心这个。你们之间狗扯连环的事我才没兴趣。”
“就因为我和她关系还不错,那天我正在店里抠脚丫子,她突然就来了,而且,直接反关上了门。我还以为她要给我来个霸王硬·上弓呢。赶紧劝她冷静。谁知道,她从背后拿出一个一尺多高的盒子,直接递给我,让我替她收着,还说最好是放个安全的地方。平时关系不错,我也没拒绝,就接了过来,东西还挺沉。我问她是什么,她没也没说,就冷笑着说这东西是她拿捏老夏的神兵利器。”
“那东西呢,现在在哪?”
“我能放在哪?我那是饭店,搁哪都不合适啊,于是就放车后备箱了,要不是老夏今天把我抓来,我都忘记这回事啊。本来,他要是好好问我,我可能直接就给他了,结果我出酒店给他送钱,他的车上一下子涌出来四个人,把我掳上了车。到了狗场,还有个唧唧歪歪的小日子,我当时就来脾气了,我还就是不交代了。可我又干不过他们,嘿嘿,就把你交代出去了……当然,我没交代咱们住的酒店,就说你一会就去我的店里找我。”
“老夏这把恐怕是玩的不小,能对你起了杀心,那盒子里的东西必然不简单啊。”
“是啊,一听那小日子叽叽歪歪的样子,我就料定,老夏媳妇给我的东西,八成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我觉悟多高呢,好东西绝对不能让小子日拿去啊。所以,虽然挨了好几顿揍,可我牙口咬的死死的。”
“行了,别给自己脸上添光了,我估计他们要是早点把枪拿出来你早就交代了!”
我想了想道:“刚才那马仔一跑,估计很快就得联系老夏,老夏八成已经知道咱们挣脱了,你说,你要是老夏,你会咋样?”
宋叹琢磨了三秒钟道:“那还用问?这马仔是见过刚才你妖藤出没的,老夏听说了,肯定是吓屁了,到你店里找不到东西,下来八成是得跑路啊。”
“没错,老小子肯定得跑,所以咱们必须把他按住,我觉得,这夏德利的身上,肯定是藏着大秘密呢!”
说着话,我们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师父,去老城胡同。”
“别,按时间算,老夏这会已经到地方了,咱们过去,肯定赶不上了。”
“那怎么办?”
“老夏的家在哪?”
“帝景苑啊,三号别墅就是他们家。”
宋叹脱口道。“你大爷,你还说和他媳妇没事,你咋知道他们家地址的?”
“我冤枉啊,上次他媳妇发微信让我去一趟,说有急事和我商量,告诉的我地址,结果我去了之后,他媳妇不再,倒是老夏在家,正在杀鸡,手里还拿着刀子。老夏说他媳妇病了,要煲汤……”宋叹道:“关于借寿的事,就是按天老夏和我说的,而且,这老家伙格外大方,当场就把三百万支票给我了。前后也就两分钟的事,我就出来了……”“煲汤?你见到刀子了,见到鸡了吗?”
“那倒没有!”
宋叹道:“但是屋里确实有股子生鸡血的味道。”
我正色道:“那就去帝景苑。宋叹啊宋叹,你小子真是白长这对招子了,连鸡和人都分不清楚。”
“啥……啥意思?”
宋叹挠挠头道:“我怎么还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