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对于不会拳脚和术法的人,我都不会下黑手。毕竟,打一个毫无挑战性的人没什么意思。可这次不同,这个器儿张实在是嚣张,不把他揍成猪脸,我都觉得不解恨。毕竟,我绝少和和气气和别人说话,这次难得我有耐心,结果换来的却是他这副德行。我连续十几记拳头下去,器儿张已经被打的口鼻窜血,门牙都掉了三颗了,这时候一旁拿着锛子和罗盘的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小子,你是在找死啊!”
这身材微胖的家伙,抡起手里的锛子就奔着我脑袋来了。从这厮的表情,和出手的方向看,他这是纯纯要将我一击致命。想弄死我?我也让你们知道知道,和颜悦色的人发起火来更可怕。我顺势朝左侧一滚,双手拎着器儿张的脖领子,将他架起在了我的身上。那胖子锛子都抡下来了,一瞧器儿张却挡我面前,慌忙收力。可还是有些来不及了,锛子微偏,砍在了器儿张的肩膀上,鲜血直流。要不是中途卸了力,这器儿张的胳膊都得被硬生生刨下来。器儿张疼的嗷嗷直叫,大骂道:“管老六,你踏马瞎眼了,是我!”
这叫管老六的胖子也有些无奈,也顾不上解释了,抡起锛子继续朝我猛砍。我身体半卧,横推一脚,猛地将器儿张踹飞出去,然后借力朝后躲闪,一骨碌爬了起来。器儿张摔在了河滩上,被鹅卵石硌的哎呦一声,扯着脖子叫喊道:“阴阳手,你们都在看什么呢?一起上,把他给我剁成肉酱。”
此时站在一侧手拿罗盘的家伙皱了皱眉,嘀咕道:“还真有不怕死的。小东西,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阴阳手吗?”
这厮说着,双手掌心夹住罗盘,一个旋转,上面的左手猛地朝我搓弄了一下,就像是六指琴魔打出的声波一样,罗盘上顿时一道白芒射出。还有这本事?我还真是有些惊讶,来不及再做抵抗,只能顺势而倒,朝后一个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看似是被白光击倒的,而实际上则是我躲避白芒不得而为之。当然,这后坐式大跟头也摔得我够呛,尾巴骨差点没被地上的鹅卵石硌裂了……“好,干得好,弄死他!”
器儿张见我也摔了一跤,大声叫好起来。此时管六子、阴阳手还有那一众小跟班全都围了上来。我回头看了羊皮老道一眼,这家伙撇撇嘴,摇摇头,朝我竖了竖小拇指。嗨你妹的,你在那看热闹也就罢了,还羞辱我。我翻身爬起来,朝后退了几步,对着羊皮老道比划了三根手指。我就是要让他看看,我是如何三分钟收拾这群草顽的!“器儿张,管老六,还有什么?阴阳手!”
我冷声道:“我最后再说一句,把我的小兄弟还给我,老子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胆敢在朝我发难,我必让你们断手断脚,急眼了,要你们的小命也不是不可。”
那叫阴阳手的,没想到我中了他一道白芒还能爬起了,因此可能觉得我非等闲,所以没吭声,有些迟疑。倒是那抡着锛子的家伙,像是要吃定了我是的,将锛子在手中舞出一道花,突然一张口,朝着锛刃上喷了一口唾沫。都懂术法,我当然知道,这口唾沫带血,也就是真阳涎。这孙子八成是个二吊子木匠,这是在朝我用压胜之法。果然,这锛刃一着血,管老六马上再次朝我本来,双手朝我一个猛地,好几把锛子都朝我飞了过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是一般人,自然是眼花缭乱,非被砍个脑门爆裂不可。可我是谁啊。玩这种压胜术法,我能做他祖宗!我站在原地不动,半眯着眼,任由着那些虚头巴脑的锛影在我面前飞过,我连眼睛都不在眨一下的。直到那真正的锛子到我眼前,我才闪电般出手,凌空就把那锛子给攥住了。“您……”管老六惊愕不已。“就这点小把戏,还和别人争强斗狠?”
我借助徂徕心术,突然爆发,猛地将锛子反手打了回去。管老六吓的够呛,一个跃步跳到了一块石头后面,企图躲闪。可锛子过去,就像是切西瓜一般,咔嚓一声,将那石头砍成了两半,锛子不偏不倚,还是插在了管老六的脚面上。尽管石头已经将锛子的力挡了去,但管老六的脚丫子还是鲜血淋漓,疼的直接坐在了地上。我转身开始拳拳到肉,脚脚入怀地暴揍剩下的几个小马仔。这些人,都是雇佣来干力活得根本,本来也没多大本事,看着长的五大三粗,实际上连最基本的格斗之法都不懂,三拳两脚解决战斗。阴阳手站在最后边,眼见势头不妙,马上朝我拱手道:“原来也是道上人,失敬失敬。人在为,和为贵,兄弟好身手啊,阴阳手佩服……”“佩服你妹啊,早干嘛去了!”
我懒得听他废话,欺身就要暴击。阴阳手虽然慌不择路,但见我出手,还是要抵抗一番,双臂成奔雷手,突然偷袭我面门。我则硬对硬,将陆拂石的另一术法纯元玄功使了出来,纯靠这丹田之力,掌心正诀,一道青光就把他掀翻了出去。“你……你欺人太甚!”
这家伙摔倒之后,还举起手中的罗盘,口中碎碎念着,用盘面照我。这又是一道迷魂法。我也没惯着,闭上一只眼,断了他的阴阳光晦,左手如拂云,右手如流水,将百醴驭鬼诀使了出来,突然打了一记响指,这厮浑身一颤,就迷迷瞪瞪失去了神志自控能力!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傻笑去了。我上前,将他手里的罗盘接过来,反手一巴掌将其拍翻在地。以我估计,前后最多两分钟有余。回过头,老羊皮虽面无表情,但却拍了拍手。眼见着一通风暴,自己的人全都被打翻在地,器儿张彻底慌了神,连连道:“兄弟,有话好好说……”我看都不看他一眼,上前将那四个背筐全都打了开。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崖柏枯木,竟然还有一些明清的低端明器,一看就是刚从墓中出土不久。难怪还要带个阴阳先生,这伙人进山,简直就是鬼子进村,片甲不留啊。在最后一个背篓里,我终于找到了活物,两只已经白皮的冬眠守宫,一瞧就知道,这是修炼之物。还有几颗手腕粗气的黄精,仔细看,上面冒着徐徐白雾,同样也是修炼之物……放在最底端的,就是奴柘了。可让我顿时气恨不已的是,奴柘的疙瘩头上,竟然钉着一根桃木针……我转过头,看着器儿张冷声道:“这桃木针谁钉的?”
器儿张慌不择言,赶紧推责道:“是……是管老六,他……他说这个是个活物,回去可以做药引,不定桃木钉可能会化形跑掉!”
我斜眼看着管老六,管老六从我的眼神里也看见了杀气,马上道:“是……是器儿张让我捉的,有人出了大价钱,就要这北柘灵物……高抬贵手……”“你不知道这一桃木针下去,会毁了他不少的道行吗?”
我反手就把这桃木钉拔出来,钉在了管老六的胳膊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硬是没敢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