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尽力就好,我们怎么可能失望呢,就更不会有埋怨了。”
白薇道:“如今这世界上,玉宗凋零,如果连您老都没办法,那这一定就是个死结,谁也打不开了。”
岳稚川道:“你小丫头又给我扣高帽子,平时你可没如此推崇过你师父我,现在为了你的男朋友,也拍我的马屁了?”
“哪有!”
白薇一脸正色道:“我这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对老同志的工作予以肯定。说真的,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懂玉的人。”
岳稚川一边观摩着盒子,一边道:“那是你们阅历还是太浅。我,最多也就叫玩儿玉,和真正懂玉的人差的不远呢。真正的灵修者,一定是玩玉的人,可玩玉的人,就未必是灵修者了。”
“灵修?”
我有些诧异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修为?”
岳稚川看着我一笑道:“和你的妖修一样。这么说吧,你罗天五岁能在恶狗下逃生,靠的不是幸运,也不是你的狠,恰恰是因为你的妖修。而拥有灵修的人呢也是一样,就相当于一个人拥有了两种发力方式。”
“师父,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阳修就是三清道术为基础的拳脚和术法,而妖修、灵修则是独立在这之外的另外两种拳脚和术法。他们最主要的区别就在于发力基础和经脉运行方式的不同!”
岳稚川点点头道:“罗天,看见了吗?还得是我徒弟啊。这懂医术的人,理解问题就是快。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但有时候,各种修为之间又是共通的。你小子基础不错,有机会其实可以尝试着都有涉猎!”
“我倒是想呢,可总不能无师自通吧,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我笑道。“我?”
岳稚川摆摆手道:“亏我爸妈当年的教育的好,让我样样精通样样稀松,所以,我就是个只会花钱的废物而已,你跟着我能学什么名堂?不过,这天下好的灵修者还是有的,就比如,当初设计了这个玉盒和天匙的人,此人绝对灵修了得。”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要说设计这盒子的人,肯定不是那个宋代道士。显而易见的是,这东西曾经出现在过百醴观。老羊皮告诉过我,百醴观创建的时候,也就是个小道观,没什么名气,后来掌观的无为道长不知道从哪学来了秘术,三五年间,修为大进,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了道界的盟主。因此,我大可以猜测,是无为道长去关中墓中得到了此物。在个人修为猛长的同时,将百醴观达到了巅峰。而后来,他又把东西放回了墓中。等到他的徒孙,也就是阿爷郁庭礼在去关中取回,却没了钥匙。因此,岳稚川判断的这个灵修高手,应该就是无为道长。可无为道长早就羽化了,连他的徒弟紫萧子都死去多年了,搞不好这灵修就没传下来,我跟谁学去啊。我们说话的时候,岳稚川也没闲着,他将盘活的玉锥压在盒子上,沿着盒子上原来就有的花纹和玉线来回旋转。虽然随着玉锥的光芒闪烁,那铁一般晦暗颜色的玉质盒子也开始有了一点点光泽,可迟迟没有其它变动,就更别说盒子打开了。“不成啊!”
岳稚川皱眉道:“虽然能感觉到这盒子有了一点活力,可还是找不到打开了的窍门。我再试试,若还是不行,那……你们就得另想办法了。”
正在这时,玄关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声音还挺急促,也不怎么友善。我们都是一愣,同时抬起了头。尤其是岳稚川,瞪大眼,一脸警觉。他这是担心红孩子已经找上门了,由此可见当年那红孩子给他们留下的阴影。“别紧张!”
我低声安慰道:“要真是红孩子,就不会客气的敲门了。”
“也是哈!”
岳稚川尴尬一笑,大声问道:“谁啊?”
“岳老爷子,是我,白蔹!”
门外竟然传来了白蔹的声音:“我有急事,请您开个门。”
岳稚川赶紧将盒子和玉锥放进了茶几里,顺势收掉两个茶杯,然后努努嘴道:“你们两个先回避一下,这就是个打探虚实的。”
我和白薇只好暂且上了楼。等了一会,门开了,马上就传来了白蔹那客套有礼却透着一股子虚情假意的腔调。“岳老爷子,两三天没见你了,我父亲打发我过来看看您。知道您老一个人居住,怕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没人,所以,有什么事,您尽管联系我。我和白薇一样,都是晚辈。”
说着话,开始打量着屋子。岳稚川一笑道:“白少爷,您上心了,能得您的看望,老头我也算是三生有幸。哈哈,行了,咱们爷们就别假寒暄了,您……来我这有事吧。”
白蔹一笑道:“也没啥事……就是想问一问您,我妹妹他们去哪了,当然,这是我父亲的意思,不是我问……”岳稚川正色道:“白少爷,您这就问错人了。我虽然是丫头的师父,可你们才是她的亲人啊。现在你突然问我,他们去哪了,我还真说不上来,也许是回云城了吧。”
白蔹试探道:“他们走的时候,都没和你告别吗?”
“嗨,儿大不由娘,徒大养成狼,这丫头现在心里哪还有我这师父啊!我是真不知道,你告诉白老爷子,我要是有了她们的消息,一准告诉你!”
岳稚川义正言辞道:“这丫头确实得管。”
“薇儿自从和这个罗天在一起之后,确实越来越不像话了,不尊师重道,眼里没有我这哥哥也就罢了,怎么能没有您呢!”
白蔹打量几眼,正色道:“成,既然您老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您照顾好自己哈。有事一定打电话给我,我帮您半。”
岳稚川将人送出门外,不禁冷笑一声。“就你这小狼崽子,还想唬我?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早就知道你小子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从小如此!”
重新关上门,我和白薇已经下来了。很明显,这不是白启元的意思,大概着白蔹都不知道,那天晚上,白启元托白芷给我们送钱,他还在这打着白启元的名誉招摇撞骗呢!“你们小心点,这小子眉宇狭窄,自小就气量不行,肯定还会算你你们!”
我一摆手道:“就他?说实话,我还真没当回事。行了,不理他,咱们继续正事!”
谁料,岳稚川弯腰把盒子和玉锥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茶几下面有一套上好的玉壶玉杯竟然不知道怎么碎了。“我的亲娘啊,这可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的茶具,怎么碎了?”
白薇颤手指了指身后的陈列架道:“师……师父,你看后面……”我和岳稚川同时望去,发现架子上还有三四件玉器,竟然全都成了“冰裂瓷”状……